第十三章 鼠人
萊格斯朦朦朧朧間醒了過來，卻奇跡般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周圍只有一點亮光，似乎自己躺在帳篷里的一張舊床上，門縫外有一些微弱的火光，這床褥的氣味很是難聞，像是被老鼠撒過尿一樣。他捂住鼻子，想爬起身，結(jié)果右手不知道摸到啥，像是頭蓋骨一樣，正要抓起扔掉，結(jié)果那頭蓋骨還發(fā)了聲音：“別殺我??！”
萊格斯一愣，把球拿到身前，自己坐了起來，好笑地回答道：“艾希，是我?！?p> “??？萊格斯，你沒被老鼠吃掉嗎？”
萊格斯感覺到手中的艾希變換成一個小人的大小，那小人又抓著他的手指，爬回到他肩上。萊格斯驚慌地回答道：“啊，不是夢嗎？我們真被巨大的老鼠抓住了？”
艾希順著萊格斯頭發(fā)爬到了他腦袋上坐了下來，說：“我以為老鼠要把你吃了，然后嚇暈了?！?p> “那我可能暈的更早?！比R格斯回道，“這里是哪里??？”
艾希正欲回答，結(jié)果帳篷的門簾突然被掀起，艾希嚇得趕緊噤聲，緊緊抓住萊格斯的頭發(fā)，抓的萊格斯疼的叫出聲。
一個巨大的老鼠直立走了進(jìn)來，手里舉著一盞油燈，它的眼鏡發(fā)著鬼魅的光亮，眼珠子一直在不停的轉(zhuǎn)，但始終盯著萊格斯。萊格斯只能像躺在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他避開這巨大老鼠的眼神，盯著他的白色胡須，那胡須一晃一晃像是在呼吸一樣，萊格斯嚇得又移開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鞋面看。
“你們倆是誰？”大老鼠居然開口說話了。萊格斯和艾希嚇得抱作一團。
“誒，你們也怕我輩嗎？我以為大家都是通過不了魔法門檢驗的種族，會有一點共同語言呢?！?p> 艾希都不敢睜開眼看大老鼠，萊格斯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回了句：“你是什么種族的？你們…….不會吃了我們吧？”
“哈哈哈。我還是寧愿吃沃勒人?！?p> “啊，它果然吃人的，它果然吃人的！”艾希嚇得大叫，“別吃我啊，我就是一團灰?！?p> 大老鼠又笑了起來，吱吱吱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安怀阅銈?，我們的人怕你們也許勝過你怕我們。不信出來看。”
大老鼠撐起門簾，示意兩人走出去。萊格斯已經(jīng)壯起膽子，站了起身，艾希不停地揪著他頭發(fā)想讓他停下來，萊格斯還是走了出去。
門外一片寂靜，但是有上百雙閃著微弱光芒的眼睛在不停閉合睜開。突然四周的油燈被點亮，火光一下子照亮漆黑的下水道，等萊格斯適應(yīng)了光亮，定睛一看，周圍都是巨大的老鼠，有的直立和萊格斯身高接近，有的趴在地上默不作聲。后面的大老鼠走到兩人身前說：“我們是鼠人。是貝瓦所不被熟知的種族。”
“鼠人？既是老鼠又是人？”
“我們這一種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貝瓦的下水道里，借著微弱的光芒和緊缺的糧食孤獨生存，事實上即使有人下到下水道里也難以發(fā)現(xiàn)我們?！?p> “那你們怎么這次主動出現(xiàn)了？”
“因為你們兩個也無法通過那個岔道。我們的族人世世代代都會被那個岔道所拒絕，可是布魯人沃勒人和斯維奇人都可以輕松通過，仿佛那里從未有過魔法。所以我想和你們交流一次?！?p> “這次交流還是蠻嚇人的。我最怕的就是老鼠，碰到老鼠我腳軟地都不知道逃跑。”艾希抱住萊格斯一卷頭發(fā)坐在他腦袋上說。
“我叫拉特?！贝罄鲜笥稚斐鲆恢皇窒牒腿R格斯握手。萊格斯看了看周圍的老鼠群，猶豫再三，還是和他握住了手。萊格斯感覺自己似乎是握住了一把泥巴。
“我叫萊格斯，我是人類。我腦袋上的這個叫艾希，是灰燼族人，他可以自由變換成各種形狀，本體大概是個黑球?！?p> “哦，非常神奇的種族啊?！崩仞堄信d致地回答道，“那你們?yōu)槭裁匆ㄟ^這道魔法門呢？事實上你們在地面上沒有通過時我們的哨兵就已經(jīng)察覺了?！?p> 萊格斯拿手到腦袋上逗了逗艾希，對著拉特說：“由他來回答你的問題可能會更合適吧?！?p> 艾希環(huán)顧四周，所有鼠人的眼睛都盯著他，艾希顫抖著回答說：“我們想去貝瓦學(xué)院的圖書館，查詢一些資料。歷史資料，關(guān)于我和我身下這位人類的，也許也包括你們。”
拉特的白色胡須輕輕搖動著，他略有些失望地說：“原來，你們也是找尋自己歷史的種族?！?p> 艾希似乎被這句話激起了些興趣，他說：“你們也想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嗎？”
“嗯。事實上，我們也許很接近答案了。我們的下水道里有些地面上的人肯定無法想象的魔法設(shè)備。而且我們的先輩們還發(fā)現(xiàn)了有處墻壁刻著很多字，但是我們無法解讀?！?p> 艾希趕緊說：“帶我們看看，可以嗎？”
在地下深處，確實有一面墻壁上被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從排列和重復(fù)度來看，這應(yīng)該是種文字。這面墻壁所處的地方在下水道下方，并不是貝瓦人鋪設(shè)下水道鑿出來的，那也就是說，這里的文字被刻上的時候可能連貝瓦城都不存在。萊格斯輕撫著墻壁，仔細(xì)看著這一行行文字，然后突然有所發(fā)現(xiàn)地問拉特說：“這里有個詞重復(fù)度很高啊?！?p> “沒錯，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詞前后的詞大都是名詞的感覺，而且可能指生物，這個詞的本意我們猜測是，變異或者變形。”
“變異？”艾希念叨著這個詞，但是也沒理解明白，“那其他詞的意思呢？你們有明白的嗎？”
“因為只有這一段，而且有些已經(jīng)磨損了，其他的我們祖祖輩輩絞盡腦汁都沒想出來。”
艾希無奈地點點頭，又問：“你們的魔法設(shè)備呢？”
萊格斯和艾希見到那魔法設(shè)備都呆在原地，那東西完全背離他們的認(rèn)知，兩個巨大的雞蛋式的裝置，中間有一道連通管，和一個透明的玻璃，上面顯示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符號。
拉特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們理解不了?！?p> “這有什么用？”
“這個能交換兩個裝置里的生物的靈魂?！?p> “靈魂？交換？”
拉特笑了笑，說：“如果你們想進(jìn)貝瓦學(xué)院的話，這個肯定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不過相應(yīng)的，有個忙希望你能幫我們。最近有個術(shù)士小隊似乎在捕捉我們，我們有一個兄弟失蹤了，跟他們可能脫不了干系。根據(jù)我們的跟蹤，他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貝瓦學(xué)院附近。你們兩個進(jìn)入貝瓦學(xué)院，幫我們找到這支術(shù)士小隊是不是就是來自貝瓦學(xué)院，最好，盡你們所能找找我們失蹤的兄弟的蹤跡?！?p> “可是，我們倆也進(jìn)不去啊。”
拉特微微一笑，回道：“現(xiàn)在就是見證魔法的時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