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竟沒想到對方這么鎮(zhèn)定,不過她也顧不上追究,直接問道:“武歌的去向?當(dāng)真屬實?”
“當(dāng)然沒錯,我可是親耳聽到他說他們要去烈火門的!”似乎占據(jù)真理,他說話完整連貫,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
“鏘!”的一聲響起,一柄劍銀光閃閃還未出鞘,只出來一半,卻是架在柳兄的脖子上。
“閣下息怒,有話好說!”這一次開口的卻不是柳兄,而是他的朋友黑衣男子,至于另外兩人早已渾身顫抖,顯然是嚇得不輕。
墨玉凝視著柳兄的眼神,口氣冰冷道:“你確定不會出錯?”
“閣下饒命,我柳某可以對天發(fā)誓,真的見過武歌,他也的確告訴我要去烈火門求醫(yī)!”柳兄一臉害怕,眼神雖然恐慌,但談吐依然清晰,讓人難以懷疑他在說謊。
“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欺騙我,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像這縷頭發(fā)一樣!”她看柳兄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一個人在面對生命的危險,還能表現(xiàn)得如此鎮(zhèn)定,讓她難以置信,她才會這般詐對方一下!
接著,長劍收鞘,一縷披在他肩上的頭發(fā)被攔腰截斷,在三人的注視之下,輕輕地掉落在桌子上。
背后的呼吸聲消失,壓抑的氣氛土崩瓦解,緊接著騎馬的聲音傳來,三人側(cè)目而望。剛才還出劍威脅柳兄的黑衣人,已經(jīng)騎馬遠(yuǎn)去,方向似乎就是烈火門。
待那道身影消失過后,四人才回過神來。那兩位嚇得不輕的人,劫后重生般驚呼道:“好險,剛才我還以為要死了呢!”
“剛剛,我還以為他是柳兄的仇人呢!”黑衣人也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他對柳兄問道:“柳兄,這人實力好強(qiáng),恐怕是先天中期的強(qiáng)者,比你還要強(qiáng)上不少。你可知道他是誰?他與武歌又有什么關(guān)系,為何要打聽武歌的下落?”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也一副興致勃勃的看著他。柳兄閉上眼沉思了起來,不過很快他便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說道:“聽她剛才說話的聲音,她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
“嗯,柳兄說的沒錯,黑衣面紗之下,發(fā)出的聲音,的確很像女子!”黑衣男子點了點頭。
柳兄微微側(cè)身,深深的吸了幾口身后的空氣,然后又說道:“這股清淡的香氣,應(yīng)該是一名女子才會擁有的!”
這次說話的倒是四人中的另外兩人:“哇,柳兄,你是屬狗的嗎?她都已經(jīng)走了這么久,還能夠聞出來!”
柳兄臉上露出許許惱怒,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他邊思考邊自語道:“與武歌有關(guān),身穿黑色衣服!難不成是墨玉不成?”
此番推斷出來,三人有些震撼,回應(yīng)道:“這不太可能吧,雖然這也是一名黑衣女子,但是與墨玉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墨玉可是穿著大膽,完全不會這樣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誰知柳兄聽了這話后,眼中精芒更甚,篤定的說道:“沒錯,剛剛那名女子就是小妖女墨玉!絕對不會錯的。”
“能夠與武歌扯上關(guān)系的,只有墨玉!至于她為何要這番打扮?原因很簡單,北雪山莊的人要找她麻煩,為了逃避追殺,自然是要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柳兄說的好像的確是那么回事!”聽完他的話,三人感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那當(dāng)然,我柳先知的推斷項來不會出錯!”柳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緊接著他站起來對他們說道:“走,兄弟們,我們現(xiàn)在就前往烈火門,興許能夠看到一場好戲呢!”
三人腦子沒有他聰明,不解的問道:“這天劍書院不去了?”
柳兄回道:“正角都已經(jīng)前往烈火門了,我們還去天劍書院做什么?如果我推斷的不錯,北雪山莊中人已經(jīng)到了天劍書院,天劍書院和北雪山莊的爭鋒早就完了。至于墨玉是如何逃出來的,我暫時想不出來,不過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事情就會傳開,到時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聽完他這話,三人心中佩服的同時,暗自點頭。就他們的腦袋,想一天也想不到這么多東西。他們都是江湖游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若是沒有事情發(fā)生,去看看熱鬧也是不錯!
于是,四人很快便是啟程,騎上自己的馬,前往了烈火門。
通往烈火門的道路上,身穿青色衣裳的武歌,騎在馬車上,駕馭著棕色駿馬,不急不緩的朝前方的道路駛?cè)?。道路兩旁是郁郁蔥蔥的小樹,四周的風(fēng)景看起來非常宜人。
“駕…”后方傳來兩道驅(qū)趕馬匹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后面的兩人便追了上來。
武歌向右靠一點,好讓對方超過自己,不過他透過眼角的余光,卻是看到那兩人都是穿著橙色的衣服,速度很快超過了他,沒能看清他們的表情,卻清楚的記得,他們兩人一人高大威武,一人身材適中。
或許是處于好奇的緣故,騎在最前方超過武歌的人,微微轉(zhuǎn)頭,便是看到了武歌。那人目光一凝,不知覺間放慢了速度。
“吁…”那身材適中的男子慢慢的停了下來,而他身后的高大男子也跟在后面停了下來。
似乎有些不解,炎龍對其問道:“碧少,有什么事嗎?”
相貌英俊的碧少云眼睛看著后方行來的馬車,對其指示道:“炎龍大哥,你看!”
炎龍隨著碧少云的目光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被他們超越的那輛馬車,居然有一個熟悉的人在駕駛。
“原來是武歌,怪不得碧少會停下來!”炎龍心中這般說了一句,便靜靜地等著武歌駕著馬車過來。
三步距離余,武歌已經(jīng)停了下來。這時,碧少云和炎龍一起對他拱手問好:“武歌少俠,幸會,幸會!”
武歌臉露出一絲微笑,此行前去烈火門是為了求醫(yī),看碧少云和炎龍對他以禮相待,那求醫(yī)的道路無疑會輕松許多,當(dāng)即便也拱手回應(yīng)道:“少門主,炎龍大哥哪里的話,能夠在這里遇見你們,我才要因此而感到榮幸!”
碧少云也沒想到那在青年武俠大會上,驚采絕艷,武藝絕倫的武歌,竟然會有如此虛偽的一面。暗自感覺武歌不但是重情重義之人,更是一個具有城府的人。
他與武歌寒暄了幾句過后,突然回想起武歌是和白雪一起離開的,但現(xiàn)在只見到武歌,而沒有見到白雪,便出于好奇心,對其問道:“對了,青年武俠大會,你與白雪一同離開,怎么不見白雪姑娘?難不成你們兩分開了不成?”
聽到這話,武歌一臉苦笑,對其說道:“白雪被青鳳偷襲,體內(nèi)落下寒疾,現(xiàn)在病入膏肓,正躺在馬車?yán)锩?,我正四處為其尋醫(yī)呢!”
“什么?”一聲驚呼,碧少云有點難以想信。
當(dāng)日在青年武俠大會,白雪虐殺胡靈的一幕還歷歷在目,要不是青鳳不要臉偷襲,她根本不可能受任何傷害。如此美麗善良的姑娘,竟然就快要香消玉損,他也感到有點惋惜。
他旁邊的炎龍同樣是臉露惋惜表情,不過卻不似他那么投入,理性的對武歌問道:“那白雪姑娘現(xiàn)在如何?可有控制住病情?尋得救治之法?”
“對呀?”碧少云看著他,急切的問道。
看兩人這副表情,武歌就暗道自己算是找對人了。這兩人并沒有將他和白雪當(dāng)成謀害老莊主的兇手,否則肯定不會是這般表情。
便對他們說道:“實不相瞞,我此次趕往的目的地就是你們烈火門,白雪體內(nèi)的寒疾唯有先天后期高手才能化解。”
“若是碧門主不愿意出手的話,我想借你們的火靈珠一用,聽說這東西乃是不世珍寶,火克冰,有它相助,定能祛除白雪體內(nèi)的勁氣!”
聽了武歌的話,兩人立刻陷入了沉思,難怪武歌第一次和他們說話會這么客氣,原來是有求于烈火門。
以他們的聰明才智,自然明白武歌為何會去烈火門求醫(yī)。碧少云自命天資不凡,早就聽說過白雪的名聲,心中對其頗有好感。即便北雪山莊傳出丑聞,他也沒有半點相信。
現(xiàn)在白雪重病,讓他生出想要救助的想法,便對武歌說道:“不知可否讓我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祛除白雪姑娘體內(nèi)的寒冰勁氣!我修煉的乃是烈火門最為強(qiáng)大的烈焰神功,目前已經(jīng)修煉到大成境界!而我本身的修為,也已經(jīng)穩(wěn)固在了先天中期!”
聽了碧少云的話,武歌不禁高看了碧少云一眼。碧少云的年齡比他還小,但卻已經(jīng)修煉到先天中期,此等天賦,將來定能成就先天后期,成為令無數(shù)人仰望的巔峰高手!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了。單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應(yīng)該不能祛除白雪體內(nèi)的寒冰勁氣,畢竟施展之人可是青鳳,邁入先天中期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物。
武歌雖然心中是這般想法,但是別人好心好意來幫忙,他又如何能夠拒絕了,況且還有求于他們烈火門。
當(dāng)即露出欣喜笑容,對其笑道:“那就有勞碧少俠了,若是真能治好白雪的病,武歌感激不盡!”
對于碧少云這樣的天之驕子來說,世俗的黃金白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價值,武歌還真不知道什么東西能夠入得了對方的法眼,說出這番話乃是由心而發(fā),自然讓人感覺無比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