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五歲創(chuàng)教
“那是自然,這八年我可沒有偷懶?!庇衲镙p笑,帶著卿落在這暗室中轉(zhuǎn)了起來,手中還時不時拿起本書看看。
卿落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玉娘拿起來的書本,書名很奇怪,看起來很像是人的名字。
卿落微微抬手也拿起一本書翻了翻,果不其然,上面都是一些人的資料,從出生到現(xiàn)在,記得極為詳細。
將書本放回原處,卿落看到每本書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圣心教江南分舵”。
“圣心教,沒聽說過啊。”卿落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玉娘突然轉(zhuǎn)身看了眼她,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們還未出入在世人眼中,自然無人聽說?!?p> 卿落微怔,問道:“既是如此,為何不出世呢?”
玉娘聽到卿落這樣問,瞥了眼卿落,眸子微動,朱唇輕啟,道:“等你啊?!?p> 玉娘的那一眼,似是期盼了許久,也似失望了許久,似是淡然一笑,又似不甘如此,憂傷,深邃,復雜。
那一瞬,卿落心中微痛,玉娘她們在被原身拋棄的時候并不離去,反而在暗處苦等了八年,盡心盡力做到如此,八年里,她們?nèi)计鹆硕嗌俅蜗M?,又有多少次失望,可是卻依舊等著,等到如今,原身死了,自己……也不是原身……
想到原身有這樣的人曾對月苦嘆,為她揮灑著毫無理由的汗水心血,即便已經(jīng)被拋棄,即便沒有原身會回來的希望……
“我之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卿落輕輕開口,看著玉娘。
玉娘唇角微勾,道:“你說的是你七歲之前還是七歲之后?”
回頭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卿落玉娘又捂嘴笑了笑,繼續(xù)走著,道:“你七歲前是這樣的,一出生,便是大病一場,不吃奶水,不哭不鬧,仿若假的娃娃一般?!?p> “他人孩子一歲多便會走,你三歲才學會,四歲才會跑,也是四歲那年不知在何處染了天花,所有醫(yī)人束手無策,你不知為何,卻自己好了?!?p> “你五歲時,突然出現(xiàn)在江南,收了我玉娘,那時你的圣心教就略有雛形,且已經(jīng)在惠國大小地界設了暗中分舵。”
“?。俊鼻渎淠_步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許多,原身如此厲害,五歲創(chuàng)教,而且還在惠國的大小地界設了分舵,不可思議,簡直難以置信!
“唉,那時的你,不過五歲,卻能窺天下之事,察世人之心,受得起寒冰之苦,也承得起萬毒之蝕,不過五歲,那是何等堅毅的心性,讓人如何想到……”玉娘撫著書架的一個格子,神色悠遠,似是想起了當年的卿落。
“你說惠國外強中干,如朽木,看起來硬朗,內(nèi)里卻已經(jīng)腐朽不堪,蛀蟲橫生。你說玲瓏和北岳看起來與惠國和和睦睦,歲歲來朝,可沒哪一個是甘心歲歲到他人國土去朝拜的,暗中強兵,表面示弱,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玉娘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卿落,道:“你說丞相與北岳暗通,你說你要保家國平安,你說我們圣心教就是為了滅了丞相勢力而存在,可是,你七歲那年,你訂婚了,便再也不要我們了?!?p> “什么?”卿落眸子猛地增大,這反轉(zhuǎn)也太快了,突然訂個婚就不要了?
“是??!呵呵……”玉娘苦笑,道:“你突然忘了我們,我們夜里找你,你說你不記得我們,還叫來人抓刺客,我們找你幾次,你便叫了幾次刺客,最后,我們終于明白,你不要我們了……”
“到底是什么?你曾在千年冰石上躺了數(shù)月,受了寒冰入體之苦,你曾在萬毒谷中呆了數(shù)月,承了萬毒噬心之痛,你曾經(jīng)那么堅定地要殺了丞相,要保你的家國,幾次三番差點丟命,既然你那么堅決,那到底是什么讓你突然不要了我們!而且,再也不曾有過別的勢力……”玉娘搖晃著卿落的肩膀,盯著卿落,眼中有瑩瑩淚珠。
“我……對不起,可是我真不記得?!鼻渎浒欀碱^,看著玉娘心中也十分難受,玉娘一定是很喜歡原身的,原身當年到底是,為什么不要了他們?。?p> 玉娘低頭擦了擦眼中的淚,道:“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你七歲以后,就是與其他貴族小姐一樣,柔柔弱弱,溫溫婉婉,乖巧懂事,直到你出嫁?!?p> 卿落看著玉娘依舊紅著的眼眶心中不知怎的還是很是過意不去,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對不起。”
玉娘聽到卿落道歉,抬眼看了下卿落,知道卿落為什么說對不起也沒多說什么,將手中的書本放了下去,到某處墻壁上按了幾下,也沒見按下去什么,墻壁突然動了,聲音很小,并不會吵到地面上的人。
那里是一處小暗室,里面只嵌著兩個夜明珠就已經(jīng)很亮了。
卿落進去看了看,里面放著桌子和凳子,而且都積了些灰塵,看起來許久沒人來過。
“這里是你看資料的地方,你不要我們了,所以我們也就一個月打掃一次,有點灰塵,你以前挺喜歡看這些資料的,我這些年,收集了不少?!庇衲镒哌M來看著卿落道。
卿落微微點頭,又問道:“那,圣心教和醉云閣的事,你們能給我說說嗎?”
玉娘挑眉,看了眼一邊的墨衿道:“我剛剛說過了你的生平事跡,口有點干,你讓墨衿與你說吧,我去喝點水?!?p> 說完就瞥了眼墨衿轉(zhuǎn)身走了,墨衿在一邊還來不及攔,人家就已經(jīng)走了一半路途了。
玉娘走著回頭看了眼墨衿,眉頭微挑,心情好了些,圣心教和醉云閣的事那么復雜,讓我說完還不得把舌頭說打結(jié)了,這差事還是交給你吧,小衿衿!
“墨衿?我們坐下說吧?!鼻渎鋸膽牙锬贸鰜硪粋€手絹,這是小承衣服里的,剛剛摸出來的。
卿落拿手絹擦了幾個凳子,便拉著墨衿坐了下去打算慢慢說。
而在醉云閣外面的一個拐角處,申屠承傲靠著墻盯著醉云閣之上的招牌,眸子陰鶩,臉黑得跟墨水一般。
卿兒和墨衿進去了,還不出來,難不成真要自己進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