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將軍,小生久聞賀拔將軍的愛劍大名,今日將小生這柄最愛的寶劍呈給將軍,將軍請看!”馨玉嘴上貼著八字胡,笑靨如花地鄭重向賀拔岳拱手道。
賀拔岳欣然從馨玉的手上接過竹韻劍,慢慢開了那劍,頓時一道銀光在賀拔岳面前閃爍。
“真是柄好劍,小兄弟,你這劍是天下珍品,請問這把劍你是怎么弄來的?”賀拔岳喜上眉梢地問道。
“賀拔將軍,這柄劍的歷史,只有甄府大公子甄寶程知道,小生聽說甄公子現(xiàn)在就在燕州,請將軍請寶程公子來端詳!”馨玉心中竊喜道。
“好,來人,請甄公子來將軍府!”賀拔岳捋須笑道。
須臾,甄寶程和龐超到了將軍府大廳,鄭重向賀拔岳拱手行禮道:“賀拔將軍,今日不知是誰想見在下?”
“小兄弟,這就是甄府大公子甄寶程!”賀拔岳捋須微笑,向馨玉介紹道。
馨玉睜著古靈精怪的大眼睛,沖著甄寶程眨了又眨,甄寶程不由得十分詫異地看著馨玉,卻十分奇怪:“小兄弟,我們相識嗎?”
“喔!”馨玉心中著急,立刻將那竹韻劍給了甄寶程,甄寶程一看這竹韻劍,頓時恍然大悟,驚訝地看著馨玉!
馨玉假裝不認識甄寶程,立刻拱手對甄寶程說道:“大公子,這柄劍是在下的傳世寶,聽說大公子識劍,在下請大公子替在下鑒寶一下,在下孟浪了?!?p> 甄寶程知道馨玉這個丫頭這時突然女扮男裝,從宮里來到燕州,一定是暗中來救自己的,所以立刻裝作糊涂,沖著馨玉拱手笑道:“既然小兄弟相信鄙人,那么我們就進府再說吧!”
甄寶程別過賀拔岳,和馨玉回到驛站,甄寶程凝視著馨玉,緊張地執(zhí)著馨玉的素手詢問道:“馨玉,你這個丫頭,燕州這里是虎穴,你不知道嗎?竟然冒著危險出宮來這里!”
“寶程哥哥,你在燕州這個鬼穴,馨兒才害怕呢,你要是在燕州出事了,馨兒以后就沒有哥哥了,走,我們一起逃出燕州回洛陽去!”馨玉真摯地凝視著寶程亢奮說道。
“馨兒,現(xiàn)在燕州城都是衛(wèi)兵,我們怎么逃出去?”甄寶程驚訝地看著馨玉。
“汀草,喜月!”這時,馨玉向著身后拍了拍手,汀草和喜月便穿著兕甲軍的絨甲,樂不可支地來到了甄寶程和馨玉的面前。
“小主,大公子,我們立刻把這些兕甲軍服換了,喜月和汀草妹妹好不容易從侍衛(wèi)的房中搶到的,還有幾塊令牌。小主的昏厥煙真厲害?!毕苍滦v如花地拿著軍服,呈給了寶程和喜月。
“馨玉,真沒有想到,你還未雨綢繆,走,你這個丫頭,來時不告訴哥哥!”寶程不由得眉目欣喜,立刻和馨玉換了兕甲軍軍服,拿著金牌出了燕州城。
再說飛揚跋扈的天柱國大將軍爾朱榮,氣焰囂張地乘著金碧輝煌的馬車,得意洋洋地回到了洛陽城,陪同爾朱榮的,有爾朱榮的長子爾朱提和管家丁茍。
“皇上,大將軍回京了!”水龍書人殿,狂喜的鎮(zhèn)南王元精忠,迅速跑進了大殿,喜不自勝地向元孝稟報道。
“皇叔,儀鸞殿外的伏兵,都埋伏好了嗎?”元孝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額頭上的汗珠,一點點地滴了下來,臉上嚴肅而鄭重。
“皇上,伏兵都埋伏好了,而且誰也不知道!”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賀拔榮跪在元孝的面前。
“眾位愛卿,殺賊!”元孝忽然士氣盎然,向著朝臣們,大喝一聲,自己亢奮地進了養(yǎng)性殿。
淑妃來到元孝的面前,跪在元孝的腳下。
“淑妃,朕沒有讓你禁足,你這時又來朕的面前,是不是又要造謠誣陷馨妃?”元孝目視著撒嬌弄癡的淑妃,昂揚問道。
“皇上,造謠是家兄干的,家兄被爾朱老賊收買,在京城暗中派人監(jiān)視皇上,并且派人到處傳播關(guān)于甄寶程和馨妃的丑事,這些謠言,都是爾朱老賊的奸計,但是臣妾和爾朱老賊不是一黨,臣妾有皇上的孩子,前些日子臣妾故意演出了加害馨妃的鬧劇,就是為了秘密讓馨妃趁夜逃出京城,去救甄寶程,臣妾是皇上的人!”淑妃忽然一臉凜然。
“淑妃,朕知道你對朕忠心,這次你和朕的紅臉白臉二人戲演的很好,騙過了朝中所有的爾朱榮奸細,若是朕能成功誅殺爾朱老賊,朕一定重賞你和二皇子!”元孝捏著淑妃的下頜,凝視著淑妃的鴨蛋臉大笑道。
“大將軍,宮中的淑妃已經(jīng)派人送出了信,說宮內(nèi)十分的安寧,那個馨妃真的趁夜逃出洛陽,去燕州找甄寶程了,皇上派賀拔榮去找馨妃和甄寶程龐超,如今皇宮內(nèi),沒有什么禁衛(wèi)軍!”爾朱榮從馬車踩著奴才的身子下了甬道,這時,得意的管家丁茍,喜氣洋洋地來到爾朱榮的面前,打千稟報道。
“好,丁茍,我們?nèi)x鸞殿,看皇后,也看看老夫的小外孫,現(xiàn)在的太子殿下!”爾朱榮頓時喜上眉梢,仰面狂笑,命令丁茍打先鋒,得意洋洋地來到了儀鸞殿。
儀鸞殿前,確實沒有什么禁衛(wèi)軍,宮女寶鏡和幾個宮人一見爾朱榮,立刻欠身向爾朱榮行禮:“奴婢給大將軍請安?!?p> “寶鏡,皇后在宮里平安吧?”爾朱榮大喜過望地詢問寶鏡道。
寶鏡輕啟丹唇回道:“大將軍,娘娘母子安好,皇上在宮中,專寵皇后娘娘。”
“好,這個皇帝還不錯,沒有忘了老夫?qū)λ暮茫 睜栔鞓s一捋胡子,飛揚跋扈大大咧咧地進了儀鸞殿。
儀鸞殿內(nèi),元孝喜氣洋洋地立在書案前,身邊是鄭嬤嬤,正抱著大哭的小皇子,這個小皇子長得又白又胖,十分的俊,讓爾朱榮樂不可支。
“大將軍,朕已經(jīng)冊封皇兒為太子了,您是不是親自抱抱太子?”元孝眉開眼笑地對爾朱榮說道。
“好!皇上,老夫這個國丈,就抱抱太子,對了,皇后現(xiàn)在在宮里嗎?”爾朱榮大喜過望道。
“皇后在暖閣,馬上出來!”元孝舒然一笑道。
爾朱榮迅速來到鄭嬤嬤的面前,就要抱起小太子,就在這一剎那,元孝突然從膝下拔出一柄寶劍,瞬間勇敢地戳向了爾朱榮的胸口。
爾朱榮猝不及防,正要用手來擋,卻沒有料到,那個鄭嬤嬤放下小太子,將鬢發(fā)一扔,露出了甄鑒的一張憤慨的臉,手中的匕首,同時戳進了爾朱榮的腰背。
“皇帝,你要殺老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皇帝!”爾朱榮目光如炬,瞪著通紅的眼睛,雙手抓向元孝,突然一口血吐下,慘叫倒斃。
“皇上,爾朱老賊死了!”甄鑒上前,按了按爾朱榮的鼻子,不由得大喜過望道。
“賀拔榮,誅殺小賊爾朱提,將爾朱反賊全部誅殺!”元孝頓時仰面狂笑,英勇無敵地步出了儀鸞殿,大聲命令宮外的賀拔榮道。
“是!”賀拔榮聽宮內(nèi)爾朱榮已經(jīng)慘叫,頓時欣喜若狂,立即率兵禁衛(wèi)軍殺了出來,爾朱提和管家丁茍,聽到宮內(nèi)慘叫,頓時大驚,正率領(lǐng)爾朱侍衛(wèi),沖進儀鸞殿,卻見四周突然殺出英勇的禁衛(wèi)軍,賀拔榮大喝一聲,一柄長刀,當場斬殺丁茍這個爾朱家的一條狗,迅速命令禁衛(wèi)軍,誅殺爾朱提,爾朱提大驚,指著賀拔榮大叫道:“賀拔榮,你父親是大將軍的近臣,你竟然帶兵造反?”
“爾朱提,你這個奸賊,去死吧!”鎮(zhèn)南王元精忠,手持長戈,一戈將爾朱提搠死,禁衛(wèi)軍一齊壯膽,把爾朱家的侍衛(wèi)殺了個干干凈凈。
“皇上,這個太子也是爾朱家的余孽,不能留!”甄鑒在亂軍中看見在地上嗚嗚大哭的小皇子,不由得心如刀絞,大聲慫恿元孝道。
“皇上,不要殺臣妾的孩子,他也是皇上的血肉呀!”就在這時,爾朱牡丹像瘋了一樣,拼命抱著小皇子,擋在小皇子的面前。
元孝見爾朱牡丹憔悴凄慘的樣子,又哭得如梨花帶雨,十分可憐,心中不由得一震,甄鑒見元孝不肯動手,他怒火萬丈,手中的長刀,硬著向皇后和小皇子一起劈去。
“別殺她們!”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鍵之際,一柄寶劍,瞬間砸在甄鑒的長刀上,將甄鑒的長刀砸壞。甄鑒不由得大驚,定睛一瞧,但見馨玉,手持寶劍驚詫地目視著大殿,緊蹙的雙眉,十分的悲哀。
“馨兒,你竟然救爾朱牡丹?她是國賊爾朱榮的女兒,當年,你的親生父母和林家三百多口,都死在爾朱榮這個大奸賊的手上,今日,你應(yīng)該替你被冤殺的家人報仇!”甄鑒痛心疾首地目視著戰(zhàn)栗的馨玉,厲聲嚎叫道。
“父親,馨兒是想報仇,但是皇后姐姐,她是馨兒的結(jié)拜姐妹,馨兒不能殺她,再說爾朱榮已死,皇上可以不再殺人了!”馨玉弱眼橫波,楚楚可憐地凝視著甄鑒道。
“啟稟皇上,爾朱家大小三百余口,包括婦女兒童,已經(jīng)全部捉拿,請皇上下旨,是殺還是不殺!”就在這時,賀拔榮來到元孝的面前,跪在元孝的腳下稟奏道。
“殺,全部斬殺!”元孝閉上流淚的眸子,厲聲命令道。
“皇上,別殺!”爾朱牡丹頓時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在馨玉的眸子前,三百多口爾朱家的人,包括婦女兒女,哭聲動地,一時間儀鸞殿前血流成河!
馨玉怔怔地坐在了地上。
“馨兒,爾朱老賊三百余口已經(jīng)被朕消滅,現(xiàn)在朕和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阻礙了,朕已經(jīng)決定,立刻頒召,廢黜爾朱牡丹的皇后之位,立你為皇后,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大魏唯一的正宮皇后,馨玉,你出來呀!”數(shù)日后,馨玉一個人把自己關(guān)在了晉云宮內(nèi),悲痛的元孝,帶著小寇子,日夜站在晉云宮的門前,向著馨玉大聲勸說,但是晉云宮的門,卻沒有打開。
元孝痛心疾首,剛回首要回養(yǎng)性殿,突然,晉云宮的門開了,馨玉罥煙眉一蹙,眸子里噙著熱淚,凝視著元孝跪下道:“皇上,馨兒斷然不能當皇后!”
“這是為何?你才是朕的最愛,當初,朕為了羈縻之計,欺騙爾朱老賊,讓你受了那么多苦,現(xiàn)在,你的父親甄鑒滅敵有功,你的哥哥也勞苦功高,朕立你為皇后,滿朝沒人會亂說,馨兒,你出來吧,朕已經(jīng)決定,要做一個好皇帝和一個好丈夫!”元孝飛跑到馨玉的面前,激動地將馨玉抱進懷里。
“皇上!”馨玉竭力從元孝的懷中掙脫,怒視著元孝道:“皇上,您再也不是從前那位保護馨兒,像馨兒哥哥一樣的皇上了,那天,馨兒親眼看到,皇上是怎么兇殘地殺了那么多的婦女小孩,現(xiàn)在皇上還要廢黜皇后姐姐的皇后之位,皇后姐姐和馨兒是最好的閨蜜,馨兒若是當了這個皇后,不是讓皇后姐姐死嗎?”
“馨兒,朕沒有殺皇后和她的皇子,再說,朕已經(jīng)給小皇子起了名字,叫元慕,日后,我大魏的天下,只有平安,再也不會為了權(quán)力殺人了!”元孝凝視著悲慟的馨玉,大聲說道。
“皇上,馨兒真的不能做這個皇后,皇上若是真的愛馨兒的話,請皇上仍舊立爾朱牡丹姐姐為皇后,立元慕為太子,馨兒不想讓皇后姐姐失去父親親人后,再失去孩子丈夫!”馨玉明眸帶淚道。
“不,馨兒,朕要立的皇后是你!”元孝大哭道。
“皇上,你若是要讓馨兒活,就聽馨兒的話!”馨玉向著元孝叩首道。
“馨玉!”傍晚,甄寶程進入了馨玉的晉云宮,見馨玉黯然躺在床榻上,傻傻地看著蠟燭,不由得柔聲喚道。
“寶程哥哥,真是沒有想到,馨兒從前眼前的那位皇上哥哥,竟然會如此的殘暴,他對牡丹姐姐那么多年的溫情,竟然都是為了騙爾朱榮裝的,現(xiàn)在,皇上還要立馨兒為皇后,寶程哥哥,馨兒不想在這個宮里住下去了!”馨玉顰眉凝視著甄寶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