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那馬就跑到了鎮(zhèn)外,馬上的小孩對女子說道:
“莊姐姐,我們這樣騙他好不好呀?!?p> 那位被小孩叫成莊姐姐的噗嗤一笑,又想起了那個臉蛋很俊秀,身材卻又很肥胖的人的樣子,說道:
“你說他呀,哎,咱們這個也不能算騙,看他的樣子就不像是好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p> 那小孩在馬背上聽著這話,一臉茫然,想想莊姐姐努力辯解的樣子,有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苦笑了一下。
“對了,青崖,你現(xiàn)在還好受些吧?”
****
原來這小孩就是先前由圓淳方丈帶到九盟普陀山慈航殿的陳青崖。那日,陳青崖被梅典使暗器擊中而掉下了懸崖,正好一個大浪撲來,減緩了墜地的力度,陳青崖也被這個大浪給拍暈了。
再后來,陳青崖醒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山洞里,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陳青崖醒來后感到劇烈的頭疼,剛想掙扎著起來,結(jié)果又暈過去了,暈過去的過程中,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人朝他走來。
待陳青崖再次醒來的時候,頭上的感覺稍微好一些了。山洞里面也有了光亮,還有一絲溫暖,原來是有人生了火堆?;鸲阎忻俺鰜淼臒煔庥行﹩苋?。
“你好些了吧?”山洞中傳來一個聲音。
陳青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女子抱著有些潮濕的柴火從外面走來,等走到近處,是一位很漂亮的大姐姐。便微微張了張口,喉嚨卻是一陣疼痛,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女子微微皺了皺眉,放下柴火,走到了陳青崖的面前,蹬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感覺不是很燙了,于是笑道:“已經(jīng)退燒了?!?p> 陳青崖眨了眨眼睛,很想喝水。但是一發(fā)嗓子,還是說不出來話。那女子像是有感應似的,從腰中解下一個皮質(zhì)水囊,輕輕地喂了陳青崖喝水。
水流經(jīng)過陳青崖的喉管,瞬時感到好受了許多,竟然一口氣將這水囊中的水全部喝完,喝完大口大口的喘氣。
女子笑了笑,說道:“哎,你慢點啊!山泉水涼。”
陳青崖喝完水,試試動了動嗓子,已經(jīng)能發(fā)出聲音了,只是有些嘶啞。問道:
“姐姐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我呀,是這座山的守護女神?!迸庸室庹f道。
“啊,神仙啊!”陳青崖大驚失色。
“哈哈哈?!迸有Τ鰷I來,說:“逗你的,小傻瓜。”
“???”陳青崖不解道。
“我呀,是這座山上慈航殿的大弟子莊懷凌?!?p> “??!”陳青崖一陣驚呼,像是想起來什么,急忙道:“我?guī)煾改??你看見我?guī)煾笡]?”
“你師父?誰呀?”莊懷凌問道。
“咳…咳…咳……”陳青崖一陣咳嗽,掙扎著想起來,但是肩膀上傳來了一陣痛楚。
正是這痛楚,他現(xiàn)在什么都想起來了,怎么到了慈航殿,怎么被掉落山崖,但是在這之前的記憶,又像斷片一樣什么都記不起來。想到這,頭又也一陣痛。
“別起來,躺著,你身上還有傷呢?!鼻f懷凌溫柔地說道。
陳青崖全身一抖。自從他記事以來,一直跟著金刀老祖在山崖中生活,餓了采果子,渴了喝泉水,師父對他向來是十分嚴厲,就連青崖這名字也是師父看著遠方連綿的青翠的山崖后給取的。
后來到了少林后,一直都沒有肉吃,少林的和尚又都無趣的很,現(xiàn)在到了這山洞,從來就沒有人對他如此溫柔過說話。
“外面怎么了?”莊懷凌問道:“你師父是誰?為什么到我們這慈航殿來?”
“我?guī)煾甘巧倭謭A淳方丈!”
“啊!”莊懷凌睜大了眼睛,隨后仔細看了看陳青崖,又笑了笑,說:“你說胡話呢,你師父是圓淳方丈,那你就是個小和尚咯?!?p> 原來,陳青崖剃度后,由于沒點香疤,現(xiàn)在頭發(fā)又都長了起來。這次下山,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穿著的普通的服裝。
“真的??!”
陳青崖一聽莊姐姐不相信他,急了,然后把慈航殿內(nèi)的事都說了一遍。剛開始莊懷凌還是很有趣的聽著,聽到最后,莊懷凌竟像是呆住了一般,突然伸手抓住陳青崖的雙肩,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
還沒等陳青崖回答,莊懷凌跑到了山洞的外面,朝著懸崖往上看,只見一陣漆黑,海浪無情地拍打著礁石。海面上烏云密布,不一會就要下起大雨了。
莊懷凌深呼吸一口氣,朝著懸崖大聲喊道:“喂,有人嗎?”
聲音傳不了多遠,就被海浪聲給淹沒了。莊懷凌喊了半天,在這冬日里,頭上出了一陣汗,身上都濕了,心中一陣焦急,若是那小鬼說的是真的話,那完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被困在這懸崖下了。
原來,九盟慈航殿中有個門規(guī),就是大弟子作為以后掌門的候選人要在普陀山腳下的觀音崖閉關(guān)一年。
這些年,慈航殿在江湖武林中十分低調(diào),一方面是慈航大士不愿過問江湖事,又不太方面退出九盟,就只好掛個虛名,一切事務都由莊懷凌代勞,自己則漂洋過海,宣揚佛法去了。
另外一方面,莊懷凌到了門規(guī)的時間,也只好先行下崖閉關(guān),每隔一旬山中會送些食物下來。所以,梅典梅雪二人,到了慈航殿,居然沒遇到什么對手,輕而易舉地消滅了九盟的慈航殿,想必在江湖中,又會掀起軒然大波。
只不過,白云族攻打洛陽這消息,比所有消息都震撼,九盟的失利的消息淹沒在國家的戰(zhàn)亂中,沒人顧得上了。
莊懷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山洞中,衣服已經(jīng)全濕,打坐了一番,好容易凝神定住了心氣,暗暗自責怎么自己遇到了一些事就如此心不定。衣服濕的難受,再不換衣服就要感冒了,可旁邊還有個小男孩,莊懷凌皺起了眉。
好在陳青崖已經(jīng)睡著了,莊懷凌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已經(jīng)不怎么燙了。于是,在山洞中搭起了一根繩子,褪下了周身的衣裳,時不時還回頭望了望陳青崖,生怕他突然醒來。
莊懷凌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潔白光滑的皮膚在這山洞中熠熠生輝,莊懷凌嘆了口氣,幸好閉關(guān)的時候帶了換洗的衣服,要不然現(xiàn)在就窘大了。
剛穿好衣服,正準備把衣服掛在繩子上的時候,突然聽到陳青崖說:
“姐姐,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