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植此刻沖著徐游撲來,同時仔細觀察徐游,對方身上沒有攜帶法器,只是穿著堅固的外甲,說不定還有內(nèi)甲。
不過對于王植來說,這都不算什么,他手里的法劍特長便是破甲,而且劍帶烈焰,火焰焚燒之下,一般的甲胄法器根本抵擋不住。
當然有的防御法器可耐火耐冰,但那東西極難煉制,真的有,必然可以進入甲榜百強之內(nèi),而且排位不會低。
只是這種人物,不可能存在于外門,徐游雖然有些妖孽,但王植看來,對方能煉制出劍榜百強的法劍已經(jīng)是頂天了,更有可能是靈光一現(xiàn),還想再入甲榜甚至器榜,根本不可能。
所以無論怎么看,徐游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一刻,王植已經(jīng)是胸有成竹,而他顯然打算不說廢話,直接將徐游斬殺,所以上來就是狠手,力求一擊斃命。
手中長劍帶著烈焰,閃電一般刺了過去。
徐游顯然也感覺到了危險,不過就如同王植一樣,他也是心里有他自己的計劃。
王植修為是煉氣二層,那是貨真價實的修為,所以徐游知道,自己無論怎樣,第一個照面下那都是出于劣勢。
更何況,他手里已經(jīng)沒有法劍,除了手指上的指劍神槍。
不過這是徐游的殺手锏,不到關鍵時刻,不到可以確定一擊必殺的時候,徐游絕對不會用。
現(xiàn)在徐游手里還有一樣法器,而這件法器,徐游也早就將它當成保命的法寶,這一刻,他知道必須要用了,否則光是王植這必殺一劍,徐游就絕對擋不住。
幾乎是在王植出手的同時,徐游已經(jīng)是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銅鈴,奇癢鈴鐺。
自從得到這件法器,徐游就沒有用過,但現(xiàn)在卻是一個機會。
便見徐游毫不猶豫將鈴鐺搖響,借著一陣悅耳的鈴聲響過,以徐游為中心,向外擴散出去十丈范圍之內(nèi),有一個算一個,幾乎是在瞬間,身體微微一顫,臉色古怪到極點。
那邊幾個圍攻龔小潔的半妖身體一顫,立刻是開始在身上撓起來,有的甚至直接滿地打滾。
龔小潔則是眼瞳一縮,被那一股奇癢給弄的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一陣失神。
她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別人了。
虎殺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后退,渾身不得勁,恨不得扒開衣服好好撓撓,就是沈拓也是被身上的奇癢給弄的心神失守,好在他本來就沒有完全陷入戰(zhàn)局,所以抽身后退,靠在一個巖石上蹭著后背。
他們修為高的都這樣,可想而知王植的反應,畢竟他距離徐游最近,這鈴鐺法器的威力,靠的越近,威力越強。
這家伙在徐游搖鈴的瞬間,刺來的劍就偏了,不光如此,他臉上的表情立刻是猙獰到極點,那是哭笑不得,忍又忍不住,瞬間來的奇癢讓他從頭皮癢到腳底板,別說動手殺人,他沒有立刻就地打滾已經(jīng)是算厲害了。
徐游這持鈴人自然不受影響,他看到有機可乘,立刻是毫不猶豫,抬手一指點了過去,直沖著王植的腦袋。
指劍神槍催動,一道赤紅色的劍光如箭矢一般射出,刺穿王植的腦袋不說,更是將后面十丈外的一塊巨石打了個對穿。
這一切只是發(fā)生在眨眼之間,王植做夢都沒想到,他居然會死,而且是如此快,如此的措手不及。
腦袋被打的稀爛,無頭尸身倒地抽搐,后面的巨石上也是有一道肉眼可見的穿刺,整個巖石也幾乎被擊碎。
此刻,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原本廝殺的虎殺和龔小潔等人也都一動不動,目光盯著徐游,有的帶著驚愕,有的帶著畏懼。
“你殺了王大師,我要你的狗命?!被⒌谝粋€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就要撲上來,結果徐游嚇了一跳,急忙又瘋狂搖了幾下奇癢鈴鐺。
很快,可以聽到虎殺倒吸涼氣的聲音,其他人打滾哭罵的聲響,就是殺氣騰騰的龔小潔居然也是身體顫抖,發(fā)出了嚶嚀之音,伸手扶著旁邊一塊石壁,仿佛在極力忍受著什么。
“徐師弟,別搖了!”那邊沈拓癢的受不了,終于是開口吼道。
這時候,徐游才不繼續(xù)搖鈴,而是抬頭看去。
徐游不搖鈴,那一股奇癢也就消失,再看虎殺,一臉的驚恐,居然愣是沒有再敢沖過來。
旁邊虎殺的手下也都是面色復雜的看著徐游和虎殺,他們一個個都是呼吸急促,面色蒼白,有的眼里還擒著淚光,仿佛經(jīng)歷過什么恐怖的事情,剛才的奇癢雖然只有片刻,但卻是讓他們仿佛置身地獄,生不如死。
這時候,他們都看向虎殺,一臉期望,期望虎殺別再沖動。
不光是他們,那邊沈拓和龔小潔也是狠狠的瞪著虎殺,剛才若不是這家伙沖動,徐游也不會搖鈴。
這一幕,徐游顯然沒想到,他不知道這奇癢鈴鐺如此霸道,早知道,一開始就搖鈴了,什么龔小潔狼妖的,來一個搖一個,搖到對方服氣為止。
這時候沈拓走了過來,仔細看,他雙腿都有些打顫,不過他沒有開口詢問,雖然心中好奇那鈴鐺是什么東西,但就算是要問,也得等這次危機過去再說。
那邊龔小潔和虎殺剛有異動,徐游手一揚,他們立刻老實了。
徐游看了看手里的鈴鐺,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心里已經(jīng)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當下徐游沖著虎殺道:“這王植和你們什么關系,我殺他,是因為他要對付我,現(xiàn)在他死了,如果他不是和你有過命的交情,我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們覺得如何?”
在徐游帶著威脅的目光下,虎殺咬牙切齒,它心里清楚,這時候如果硬來,未必能殺了這人,不是怕這小子,是怕這小子手里那個鈴鐺。
太變態(tài)了,那種奇癢簡直要人命,打死虎殺,他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況且就如同對方所說,王植已經(jīng)死了,那么再起沖突也沒什么意思,這時候虎殺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沒打算再繼續(xù)硬磕。
想到這里,虎殺獰笑一聲:“那王植不過是我們養(yǎng)的一條狗,死就死了,咱們也犯不上因為他繼續(xù)敵對,如此,告辭?!?p> 說完,虎殺帶人立刻就走。
他不走不行,不光是因為對方手里的變態(tài)鈴鐺,還有剛才和他們對戰(zhàn)的那個女人,實力居然也是強的離譜,若非這邊人多,怕還不是那女人的敵手。
如此一來,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自然,他心里早就把王植罵了個狗血淋頭,王植已經(jīng)死了,如果還活著,他也不會放過對方,畢竟如果不是王植,他也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一想起剛才那種生不如死的奇癢,虎殺不由得腳步加快,只是片刻就走的沒了蹤影。
解決了一個麻煩,還剩一個。
徐游舉著鈴鐺看向那邊龔小潔,說實話,徐游有把握把虎殺等人給糊弄走,但對于這個不知被什么東西占據(jù)身體的龔小潔,他是沒有把握,若不是發(fā)現(xiàn)奇癢鈴鐺如此有用,甚至于徐游根本沒有膽量和龔小潔僵持。
當然徐游不會干等著,他這時候小聲道:“沈師兄,給宗門傳信符?!?p> 沈拓一聽便反應過來,當下將之前早就準備好的信符催動打出,瞬間,信符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寒劍門方向。
以信符的速度,最多半個時辰就可以到達宗門,信符里可是有遺跡的內(nèi)容,更是將目前的情況全紀錄了進去,相信這一次,宗門會立刻做出反應。
所以只要在等多半個時辰,宗門應該就能派人過來。
徐游這邊有奇癢鈴鐺可以震懾被妖物占據(jù)身體的龔小潔,短時間內(nèi),應該也能頂住。
“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是人是妖,你敢過來,我就搖鈴。”徐游看到對面龔小潔似乎有異動,當下是警告了一聲,做勢搖鈴。
原本要有所動作的龔小潔聽到這話,將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她沒有殺過來,也沒有走,只是站在那邊盯著徐游,下一刻,嘴里念念有詞,聽不清她說什么,但看到對方?jīng)]沖過來,徐游也沒有在意。
“這女人可夠邪門的,剛才她一個人盯著那幾個半妖修士,居然都不落下風,徐師弟,小心一點沒壞處?!鄙蛲剡@時候小聲說道,連番激戰(zhàn),徐游給他煉制的重劍早已經(jīng)崩碎,剛才他都是用的一對肉拳與敵人周旋。
徐游點頭,反正他現(xiàn)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奇癢鈴鐺,只要對方敢過來,那就搖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龔小潔不進也不退,就站在那里盯著徐游念著什么東西,而下一刻,她居然是露出一絲詭異無比的消融。
夜色當中,她的眸子格外的亮,消融也是格外的恐怖。
而下一刻,一道流光突然在她面前匯聚,她割破手腕,居然是混入血液,隨后她抬手一彈,那流光瞬息之間就到了徐游面前。
徐游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流光打中,那一瞬間,徐游腦袋里一片空白,他以為他死定了。
只是等了片刻,卻沒有任何疼痛,也沒有其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