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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者的遙遠(yuǎn)旅途

第十一章 絕望;脫困

盜墓者的遙遠(yuǎn)旅途 亂劈才 5383 2017-08-22 09:00:00

  這次沒往前走多久,又感覺到腳下傳來震動。

  “這大蟲子是不是最近消化不良啊,這是又要開始鬧肚子了?活該,讓你吃馬爺!”種馬哇哇叫道。

  我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道:“不像,應(yīng)該是前面有東西在往這邊走,而且這東西的個頭還不小?!?p>  這里腳下濕滑,稍不注意就會摔倒,所以我們都分散開緊靠腸壁,在前方未知物體到來之前,保持身體平衡方便觀察情況。

  過了一會兒,“啪滋,啪滋”那東西的雙腿破開前方的隔膜走了過來。

  等這東西走到能讓手電光源看清楚的距離,我們?nèi)俭@叫:“陰陽尸?、大粽子?、怪物?,不對,還有我的學(xué)生格林?喬治?”

  這是個什么怪物?從大體上看起來的確應(yīng)該就是墓室里的陰陽尸。

  但它的頭頂上還有一個沒有下巴的人臉覆蓋在上面,我不知道該怎形容,這樣說吧,被有一個從下巴直接往里切,切到頸子的一半后再垂直往下切的半個人給覆蓋住了。

  但是它的整個身體比之前更肥胖和高大,我們站直了也只相當(dāng)于五分之二的腸壁高度,而這怪物頭都快頂?shù)缴厦娴哪c壁了。

  無數(shù)導(dǎo)管一樣的管狀物從陰陽尸身上覆著的半人伸出來,吸附在陰陽尸的整個身體上,兩者似乎已經(jīng)融為一體。

  它兩只手上各拎著一個人,赫然就是李安那兩名學(xué)生,身體都只剩下半截,明顯已經(jīng)死掉了。

  陰陽尸原本左右男女臉龐的雙眼緊閉,只有覆蓋在它頭上的那上半截臉的眼睛睜著,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看到這里,我突然覺得這半張截臉有點眼熟,如果壁畫是完全寫實的話,這不就是壁畫里的古代村民首領(lǐng)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種馬被震呆在原地。

  李安跪著痛哭不已,這都是他親自帶了很多年的有志青年,他身為一個領(lǐng)隊負(fù)責(zé)人,不能把他們平安的帶回家,他感到萬分的悲痛和自責(zé)。

  我和種馬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李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架起來。

  “現(xiàn)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李隊長,你還要把這里的一切告訴他們的家人,首先我們要從這里離開!”我對李安說道。

  種馬道:“一命說的對!我們現(xiàn)在要緊密團(tuán)結(jié)在一起!美利堅的朋友你要和我們一起干掉這個怪物粽子!”

  李安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點,“我能做什么兩位盡管說,東方太神秘了,我參加了這么多次發(fā)掘工作都沒遇到過這種事。”他嘆道。

  短暫的交談之中,我也在暗中觀察這個首領(lǐng)怪物的情況,它似乎和陰陽尸的融合程度更高了,包裹著陰陽尸的管狀物少了許多,同時陰陽尸原本白色的身體,慢慢變成了青色。

  這時,三臉怪雙手拎著李安倒霉的兩個學(xué)生逐漸萎縮起來,這貨莫非在吸收兩人的精魄,同時也吞噬了陰陽尸?

  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和種馬讓李安呆著別動,然后一人握住一把工兵鏟,朝怪物攻過去,反正都這樣了,也不可能會出現(xiàn)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吧?

  與其窩囊的死去,倒不如主動出擊!

  由于此怪長得太高,又受場地所限,我們沒辦法躍起來打臉。

  不過也正是因為它身形龐大,我們雖然不能上下攻擊,但是它轉(zhuǎn)身慢,我們能左右分別進(jìn)行攻擊!

  “當(dāng)!當(dāng)!”我和種馬快如閃電的工兵鏟之?dāng)嘏?,被三臉怪扔掉手中徹底干枯的半截尸體后,手臂一甩就把我們直接彈開。

  我和種馬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重重摔在腸壁上,幸好這是在蟲子的肚子里,如果是墓室里面,不死也要受重傷。

  我迅速站起來,調(diào)整好步伐,再次向三臉怪沖過去,對著三臉怪前后左右橫砍,斜劈,豎戳,然而我只能被一次次彈飛。

  種馬也和我抱著一樣的心思,我們輪番上陣,就這樣一直打到我們兩個再也站不起來,被三臉粽子薅的發(fā)型都亂了。

  能做到不被三臉怪直接命中傷到,已經(jīng)是我們最大的極限。

  我和種馬對視一眼,內(nèi)心巨震,搞錘子!

  本來想著就算這三臉怪擁有金剛不壞之身,多重打擊之下怎么都能起一點效果,總能找到要害吧?

  而且一般防御力強(qiáng)大的東西,速度一定不會太快,誰知道這三臉怪在吞噬掉陰陽尸之后,不僅繼承了陰陽尸的金鐘罩鐵布衫,速度也快了不少。

  這還打個屁???這就是新手村屌絲VS人民幣玩家的差別。

  三臉怪似乎對現(xiàn)狀相當(dāng)滿意,好整以暇地朝我們慢慢踱過來。

  媽那個巴子,難道我們真要死在這里?一股深深的絕望抹上心頭。

  “歐陽先生,仲馬先生,你們看這個能用嗎?”李安湊過來遞給我們一個東西。

  我和種馬眼前一亮,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李安用最后的火油和炸藥用火油罐子做成的炸彈,雖然很粗糙,但是威力絕不會太小,不愧是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的專家,換成我的話,肯定是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好的。

  “哈哈哈,沒有槍,沒有炮,自有美利堅朋友送炸彈!”種馬高興地說道。

  我對李安說道:“李隊長,想不到你除了考古,對爆炸物還這么精通!”

  李安回答道:“我主修考古,另外還自學(xué)了一門地質(zhì)爆破專業(yè)。”

  我心想這讀書牛逼的人,關(guān)鍵時刻還真能起作用,誰說讀書沒用的?

  種馬表示應(yīng)該立刻點燃扔出去炸死三臉怪,李安說不行,因為這里雖然地方不小,但是氧氣含量絕對不高,爆炸瞬間會把這腸道內(nèi)很大一片的氧氣全部消耗殆盡,后果大家都知道。

  我們沉默了,這時候李安的幾句話又為我們帶來了希望:“兩位先生,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一個巨大的生物體內(nèi)的吧?如果是的話,這么大的腸道,里面肯定能找到類似皰疹一樣的東西,當(dāng)然,說是皰疹,也比成年人一個頭還大很多倍了,如果能找到幾個,我們或許能有一線生機(jī)?!?p>  我和種馬聽了茅塞頓開,李安該不會還自學(xué)了生物學(xué)吧?

  既然計劃已經(jīng)出來了,這里又沒有發(fā)現(xiàn)皰疹的蹤跡,那還等什么?

  “跑啊!”我和種馬拉著李安就朝我們過來的路往回跑去。

  三臉怪看到我們跑了,長嘯一聲追趕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和陰陽尸的融合還沒完成,它只是上半身速度挺快的,步行速度卻并不是很快。

  我們用盡全身力氣在這泥沼地一般的大蟲子腸道里逃命。種馬這時候提出一個問題:“這大蟲粽子到底有多長?。课覀儠粫苯訌乃木栈ɑ蛘咦炖锏舫鋈??”

  我和李安還沒說什么,腳下一空,三人一起掉了下去,我們只顧著逃命,忘了這還是在大蟲肚子里,它不管有多大,只要是蟲子就會蠕動,可不會老老實實地平躺在地上。

  盡管四周都是軟榻榻的,我們還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我們都有點抓狂,種馬當(dāng)先叫道:“麻痹的啊,老子都被你吃進(jìn)來了,陰陽人爛屁股粽子沒了,又出來個更丑的粽子,你到底要怎樣啊??丑粽子來來來!馬爺我還就在這里等你了!我打死你!打不死你我也要咬死你!就算是以卵擊石我也要濺你一身屎黃子!”

  我和李安見種馬的犟脾氣上來了,為了不耽誤我們的逃命大計,我趕緊扯住種馬對他說道:“你不想出去看你的第一美女了?要是缺胳膊少腿,別人可瞧不上你!”

  種馬一拍腦門道:“一語驚醒夢中人,先放過那個丑粽子,我們繼續(xù)逃命吧!”

  我和李安一陣無語。

  “你們快來看,這地方有趣?。 眲偛胖卣旃淖兂杉毕蠕h的種馬從前方傳來聲音。

  種馬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應(yīng)該不屬于這一節(jié)腸道,因為前面是一個類似火車兩節(jié)車廂的連接處一樣,由大量褶皺狀物體構(gòu)成的一個通道。

  這里的空間比我們之前走過的所有地方都更大一些,四周腸壁上有很多巨大水泡一樣的凸起,每個凸起里面都有看起來很眼熟的東西充斥在里面,只是放大了若干倍。

  “歐陽你看,這個很像外面的鬼血瑪瑙吧?”種馬道。我仔細(xì)一看,還真像那么回事!

  我問李安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皰疹。

  李安用狼眼手電探射一番后對我們說道:“不像皰疹,但是比皰疹應(yīng)該更好用?!?p>  聽李安這么說,我們立刻拿出工兵鏟使勁開刨。

  腸壁雖厚,這水泡卻沒那么堅韌,三下五除二,我們就挖下好幾個巨大的水泡,把里面的液態(tài)物體擠掉,用扎帶綁起來把空氣困在里面。

  這東西很像氫氣球,從刨斷的地方把頭塞進(jìn)去是毫無難度的,拿著把口子撐到最大,來回蕩幾下,很快就能灌滿這里的空氣,我們早適應(yīng)了這里的味道,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覺得擠出水泡里面東西的時候太惡心了。

  “咕彤!”三臉粽子掉下來的聲音傳了過來。

  “快快快,越多收集幾個水泡氣囊,保命的幾率就越高!跟我一起做,削下來,擠一擠,灌空氣!我去!這次我們要是能順利出去,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吃黏糊糊的甜品之類的的東西!”種馬辛勤勞作著催促大家。

  “呼!哈!”三臉粽子出現(xiàn)在面前。

  這次它沒有再發(fā)呆或者做其他多余的事情,似乎已經(jīng)和陰陽尸融合完畢了,用風(fēng)一般的速度向我們掠過來,這應(yīng)該是我目前為止,唯一見過的有這么大塊頭,還能這么靈活的東西了。

  李安正在用繩索把我們挖下來儲滿空氣的水泡氣囊串起來,我們可不能讓它把我們的逃命計劃破壞了。

  就在它快要沖到我們中間的時候,我和種馬搶先一步擋在李安面前,唰唰兩爪,工兵鏟的尖頭上硬生生抓出幾道痕跡!真他娘的怪物!

  還沒等我們二次攻擊,三臉粽子抬腿迅速向我們掃來,速度奇快,我們只來得及把工兵鏟橫在胸口護(hù)住就被踢飛了。

  不過這一下卻救了我們,讓我們暫時遠(yuǎn)離它不被連續(xù)攻擊。

  因為這里四處布滿著水泡一樣的東西,腸壁上也沒那么多粘液,對我們來說在中間游走毫無一點難度,但是對身形巨大的三臉粽子來說就不那么友好了。

  它每前進(jìn)一步都會受到水泡的阻礙,剛才能迅速到我們面前是因為那一塊地方的水泡已經(jīng)被我們收割,對它來說就是一片坦途的原因。

  李安也不傻,他趁我們阻擋三臉粽子的時候,拖著一串水泡氣囊跑到后面去繼續(xù)收割和扎緊串聯(lián)著。

  雖然三臉粽子現(xiàn)在合體成功,但是我和種馬也不像剛才了,我們身上的背包都在李安那里,現(xiàn)在是身輕如燕,這里又沒有沼澤一樣的東西在腳下,我們也能百分百狀態(tài)和它搏斗。

  “泚!”的一聲,三臉粽子又踢破了一個水泡,里面的液體流了一大片出來,水泡也迅速干癟下去。

  我們利用地形和三臉粽子游斗起來,很多時候我和種馬都是一前一后地同時攻擊,三臉粽子雖然刀槍不入,但是應(yīng)該能感覺到痛的吧,不然它不會每次被工兵鏟劈一下到就厲嘯一聲了。

  “歐陽先生,仲馬先生,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完畢,你們趕快找機(jī)會過來,我要丟炸彈了!”李安焦急的大聲說道。

  我和種馬同時松了一口氣,呼!再多打一會兒,我們鐵定是來不起了,我們都快24小時沒睡覺了吧,而且之前種馬說過他總覺得被陰陽尸撓過的地方有點不對勁,得趕緊出去給他找個醫(yī)生看看屁股,在此絕地任何一個戰(zhàn)斗力都不能損失,否則大家就只能一起死翹翹了。

  “大種馬,拿出真本事吧!生死就看這一招了!”

  我對種馬說道?!昂茫€是老規(guī)矩,你攻前,我攻后!”種馬道。

  我和種馬一前一后沖起來踩在水泡上借力高高躍起,我用盡最后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用工兵鏟把三臉粽子身上之前陰陽尸被釘尸神針扎過的地方全部重?fù)袅艘槐椤?p>  種馬則根據(jù)我重?fù)舻牡胤綇谋澈笤傺a(bǔ)上一擊,釘尸神針可是古籍上記載的神物,豈是浪得虛名。

  “吼!嗷?。?!”

  老天保佑!釘尸神針起作用了,三臉粽子在原地亂抓亂扯,不知道被他扯爛多少個水泡,它似乎雙腳被牢牢鎖住一般,無論它如何掙扎都無法移動半步。

  我和種馬基本上是爬回李安那里的,種馬肉痛他的寶貝還插在粽子身上也沒辦法,死還是要寶貝,種馬還是知道輕重。

  我們帶上東西連滾帶爬到李安能把炸彈扔到三臉粽子的最遠(yuǎn)距離,我們一人拿著一個水泡氣囊后,李安立馬點燃自制炸彈就扔到三臉粽子腳下,現(xiàn)在只有他的力氣是最大的了,如果要讓我和種馬扔,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把我們自己炸死。

  “轟隆?。?!”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這黑暗的空間內(nèi),蓬發(fā)出一團(tuán)耀眼巨大的火光,對我們來說還算比較大的空間,對這爆炸來說,卻顯得太過渺小。

  一陣狂暴的風(fēng)浪從我們身上卷過,我們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吞噬一樣,仿佛變成了真空,頓時感到呼吸困難,毫不猶豫把水泡氣囊打開一個口子貪婪地呼吸著。

  我沒還沒來得及觀察三臉粽子的情況,在炸彈爆炸的區(qū)域內(nèi)再次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

  “轟隆轟??!”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迸發(fā)出來。

  臥槽!我們似乎都忘記了還有一個東西叫“沼氣”。

  感受到周圍空氣逐漸變得熾熱起來,我們?nèi)舜丝虩o需用語言交流也知道該干什么,扯著東西往前面死命地狼狽逃竄。

  此刻已全然顧不上惡不惡心了,滾動著跑,跳蕩著跑都用上了。

  我現(xiàn)在只能期待我們這是在往尸髓母蟲的頭部,而不是消化排泄系統(tǒng)那邊跑,否則樂子就大了。

  我們又跑了一截,實在是跑不動了,三人緊緊靠在一起,看著后面的火光越來越近,索性雙眼一閉,麻痹的,要死就死吧。

  就在火燒眉毛之際,眼前突然天旋地轉(zhuǎn)起來,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尸髓母蟲感覺到肚子里面炸了,它抓狂了。

  颼!我們飛一般遠(yuǎn)離了那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火光,這蟲子應(yīng)該是極端痛苦,我們只感覺它在不停旋轉(zhuǎn),時而翻滾,時而卷曲。

  我們就像狂風(fēng)暴雨之中的小樹葉一樣,在這大蟲肚子里面身不由己地翻轉(zhuǎn)騰挪。

  我們?nèi)司o緊拽住對方,三臉粽子早就不知所終,也不知道炸死它沒有。

  最后我們落入一個死胡同一樣的一個地方,暫時停住。

  李安試圖用巖釘打入腸壁,把我們固定起來,但是腸壁韌性太強(qiáng),打不進(jìn)去。

  種馬抽出陽神杵,死命插入腸壁,用繩子在上面打了無數(shù)個死結(jié),我們?nèi)司o緊抓住這救命的繩索抓到手抽筋都不敢有任何松懈。

  也許是被陽神杵能破天下至陰至邪之物的屬性傷到,大蟲子仿佛更加抓狂撲騰的更厲害了。

  現(xiàn)在不光感到它旋轉(zhuǎn)不停,而且還能聽到外面?zhèn)鱽砻苊苈槁榈纳成陈?,這蟲子在刨地?

  我的天!千萬不要鉆進(jìn)去把我們給埋了?。?p>  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用了,只能祈禱。

  外面沙沙聲一直響個不停,我們?nèi)擞掷塾掷?,除了本能的死死抓住繩索,任何多余的動作都沒辦法做。

  就這么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我們先后全都昏死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玩耍,母親給我買了一輛我最喜歡的小汽車模型。

  恍惚間感覺停了下來,四周出現(xiàn)了嘈雜的人聲,似乎身邊聚攏了很多人。

  我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是誰,只能沙啞地問這是哪里,我再次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是:“漏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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