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很溫暖
“你這樣叫我名字真好聽,我很喜歡,兄弟啊,你呢,以后還是多這樣比較好,謝啦?!?p> 墨熵拍了拍雄卞的脊背,然后越笑越張狂,幽昌卻沒有心力和他拌嘴,因為她心里正在排山倒海,雖然嘴上說不了,幽昌在心里還是把墨熵罵了無數遍。
當雄卞落在北神山底的時候,沒等它停穩(wěn),幽昌就甩開墨熵跳了下去,然后就近嘔吐起來,“嘔...嘔...”
雄卞呢?像是知道自己過分了,朝一旁默默不動的墨熵小心望去,墨熵眼神犀利,嚇得雄卞一抖,搖著它的大腦袋,委屈地一展翅就飛走了。
墨熵大步朝幽昌走去,給她順了順背,突然遠處飛來幾只飛羽,墨熵把幽昌護到身后,只一眼就把那些急速而來的飛羽激的粉碎。
“看來有人知道我們要來,你吐好沒?”
墨熵一副逛自家花園的悠閑,幽昌卻顯然進入了全面戒備狀態(tài),“你既然清楚,能不能不要這么大搖大擺?是嫌自己的目標還不夠大?”
“對付這些小嘍啰,都不需要我動手,倒是你,讓你靈力丹不宜多食,你不聽,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胸口燥熱,心血不暢?”
墨熵這么一說,幽昌倒是覺得自己身上更不舒服了,本來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一想是這么回事,不免有點心慌。
“這是怎么了?你那藥怎么還有副作用啊?”
幽昌嘀咕埋怨道,墨熵臉色微不可見的暗了暗,又恢復輕狂,“死不了人,等會有事你就躲在我身后就好,不要自己胡亂行動,聽到沒?”
幽昌不情愿地點了點頭,一手拉住墨熵的衣袖。
幽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很依靠也很信任墨熵,只是那時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北域已經荒廢,這北神山怎么還是生機勃勃,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也太奇怪了。”走著走著,幽昌好奇地問道。
墨熵勘察了一下周圍情形,聽了幽昌的疑問,望了一眼云霧繚繞的北神山,眼里又一縷悲傷掠過。
“這北神山怎么也算神祗,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傳說造物神造萬物,你們這些神族也不過是繼承了他身上萬分之一的能力,隨著時間流逝,血統(tǒng)也是越來越稀薄?!?p> “這樣啊,他可真?zhèn)ゴ螅疫€以為什么造物神只是傳說呢?!?p> 幽昌驚羨,墨熵卻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只是眼神濕潤,像是想起什么讓他無法釋懷的事。
幽昌這邊沒有注意,看了看附近的環(huán)境,滿滿的熟悉,明明甚是歡喜,可就覺得心里膈應著什么,興致也漸漸低落了下去。
“我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我曾經有個很疼我的哥哥,后來在我還意識懵懂的時候,他在一次應劫中再也沒有回來,我在這北神山等了很久,后來遇到了一只受傷的‘狼’,我竭盡所有救了他,他卻在以后反咬我一口,我本就擁有不多,現(xiàn)在更是一無所有,墨熵,本來什么都沒有想起來的時候,我可能還有那么一點私心,想著不如就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恩恩怨怨,紛紛擾擾,一頭扎進去就沒有盡頭,可是現(xiàn)在,我心里有太多疑問,太多不甘,我無法再理所當然地逃避,我得向前?!?p> 幽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似有如無的笑帶著點苦楚,好像就要落淚,然后轉頭無意看到墨熵那張認真臉時,破涕為笑。
“好笑么?”墨熵滿頭霧水。
幽昌卻笑得更大聲,“哈哈哈...墨熵,你這個人真的不適合正緊,別扭極了,還是那拽拽中帶著點冷酷的樣子適合你,一副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樣子,誰也不敢惹?!?p> “你是在夸我么?傻子?!?p> 墨熵凝神,幽昌也不否認也不承認,保持一副笑慘的模樣。
“好了,不和你鬧了,我觀察了一下,這山腳能藏身的地方不多,也就兩處山洞,一處山澗,我量那些烏合之眾也上不了北神山,等會兒你就跟在我身后,一起去看?!?p> 幽昌秒變正緊,聽著墨熵的話,眉頭皺了起來,“你確定他們上不了北神山?”
“你可真看得起他們,北神山有禁錮,除了神族中人誰也進不了,你當這地真的是誰想來就來,別說魔妖了,連人族都受不了這山腳的神攝之力,能來這地,已經說明那些家伙有點能耐了,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有意為之?!?p> 幽昌搖頭,還是心有顧慮,對即將發(fā)生的事隱隱不安。
“還是小心點,那你不會收神攝之力影響么?”
“傻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跟著我,什么事也不會有,沒有人能從我手里傷害到你,誰也不能?!?p> 墨熵望著幽昌一臉決然,自信地像蔑視天下的神主,這樣的墨熵,很耀眼,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傳聞對于這個妖神,描述甚少,只是說他面容丑陋,常居海域底,脾氣古怪,反復無常,嗜血成狂,是個不敢見人的老怪物,幽昌認識他之后才發(fā)現(xiàn),除了脾氣古怪這一點,傳聞就是傳聞,一點也不準。
幽昌跟著墨熵很快查看了就近的兩個山洞,一無所獲,不得不感慨墨熵的實力真的深不可測,一切危險,威脅在他這里都不存在,因為還沒靠近,就已經被粉碎瓦解。
他行動詭異,來無影去無蹤,無跡可尋,他外表冷酷,卻心思縝密,細膩柔軟,他把一切看的很是通徹,心無旁騖,好像沒有什么可以留下他的腳步,他無來由的出現(xiàn)在幽昌身邊,一次又一次,他會不會也會沒來由,不說一句的離開,幽昌想到這里,不禁心咯噔了一下。
站在山澗入口,幽昌發(fā)起了呆,被墨熵一個巴掌拍醒。
“傻什么呢?你怎么隨時隨地都能傻?哪里那么多心思,就不怕別人暗處一個偷襲,你就小命玩完。”
墨熵不厭其煩的嘮叨,幽昌卻感覺意外的溫暖,由心地笑了笑,很享受這個人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不像在司若塵旁邊那般拘謹,也不像在淺銘那里一般患得患失,就是簡單的陪伴,簡單的言語,雖然有時也是捉摸不透,但幽昌就是打心里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