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亂了
叮叮咚咚東西掉了一地,幽昌都弄不明白那湯古身上哪里有地方藏了那么多寶貝,本和其他人一樣看著湯古氣急的模樣傻笑,當(dāng)看到花頌手里拿出了一個木制的花簪時,臉色突變。
一把從花頌手里奪過,再搶過被抖得神志不清的湯古問道:“這鳳凰遺木是真是假?怎么會在你身上?”
湯古被幽昌拎著后背,搖頭晃腦地還弄不清情況呢,只說著:“別搖了,別搖了...”
可幽昌急的已經(jīng)眼眶都紅了,幾乎失控地又吼道:“我問你呢,這鳳凰遺木你哪里來的?到底哪里來的?”
湯古好不容易從暈眩中好轉(zhuǎn),被幽昌這么一吼,簡直莫名其妙。
可看到幽昌手里舉著的木簪時,一下又明白了什么,可拙劣逃避話題的演技,可是連在場的誰也欺騙不了。
“這哪是什么鳳凰遺木?。烤褪且粋€普通的木頭簪子,我平時喜歡拿它撓撓后背的癢,可舒服了,你要不要試試?”
湯古假裝淡定的解釋。躲閃的眼神卻暴露了它的心虛。
“這就是鳳凰遺木...”
淺銘喃喃自語,情緒低落,幽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裝做什么事也沒有,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了。
幽昌慢慢松開了湯古,把鳳凰遺木攥到手里,因?yàn)樘^用力,指甲都嵌入了血肉,深吸了幾口氣,想和淺銘解釋,卻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
“淺銘...”
“這里人可真齊啊!曾經(jīng)的摯友們,別來無恙???”
幽昌戒備地看著此刻屋外凌在半空的玉羽姬,一雙眼里,有疑惑。有恐懼,更多的是仇恨。
自從極北冰窟不小心碰到墨熵救玉羽姬的那事之后,幽昌曾想過很多與她重遇的場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看到花頌他們臉上閃過的欣慰,還有司若塵臉上淡淡笑意,這一刻,幽昌終于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苦澀在心底蔓延。
“我們的大美女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不和哥哥提前通句話,你花哥哥可想死你了?!?p> 花頌笑的一臉燦爛,不是被扶辰攔下,還打算拉著扶辰要出去和玉羽姬近距離敘舊呢。
連一貫高傲的司若塵也沖玉羽姬露出了比后悔藥還稀奇的笑容,“回來了就好,傷勢如何?”
玉羽姬欣然接下所有人的問候,剛想走進(jìn)屋內(nèi),可突然像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一般,眼神為難,于是干脆繼續(xù)凌在半空,接受著客棧外越來越多人族的膜拜。
“那是什么?好像是個人懸在空中?!?p> “好像是個美人?”
“這美人和廟堂里擺著的鳳凰神尊長的頗有幾分相似???”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
...
自玉羽姬出現(xiàn),客棧外慢慢聚攏了許多膜拜的人族,也許是從未見過如此美艷的存在,畢竟神族已經(jīng)至少千年沒有在人族公開出現(xiàn)了,就算有來,一般也不會讓人族發(fā)現(xiàn),玉羽姬原身鳳凰,本就是央域的守護(hù)神,很多有眼見的人族也是發(fā)現(xiàn)了她與廟堂供奉的神像神似,于是一個跪了,跟著跪了一片,跪在地上,嘴里鼓動,像是祈求著什么。
其實(shí)玉羽姬壓根也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只是單純享受這種被信奉的滿足感。
客棧外因?yàn)槟切﹪鄣娜俗逶桨l(fā)喧鬧,現(xiàn)場除了幽昌,其他人好像都融入了一股融洽的團(tuán)聚氛圍里,幽昌僵硬地往后躲了躲,直到退無可退,失措地像個大孩子。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拂上幽昌的瘦弱肩膀,輕拍幾下,以示鼓勵。
幽昌轉(zhuǎn)身,她知道是淺銘,為了不想讓他擔(dān)心,笑著玩笑:“我沒事,我看著有那么不爭氣么?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虧欠我的人,加倍奉還的?!?p> 淺銘點(diǎn)頭?!拔抑?。”
“你不會還是想隱瞞我什么吧?你要是再對我隱瞞什么事,我不會再放過你的?!?p> 幽昌見了淺銘的笑,才略略心安,可有人明顯不想讓她那么自在。
“若塵,我沒看錯吧?里面那位可是君燁的妹妹,叫什么昌來著?”
司若塵承認(rèn)點(diǎn)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玉羽姬用平時說話好幾倍的聲音說道。
“我可記得,那個北域神尊死的可慘了...”
司若塵瞳孔瞬間放大,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忙出言阻止。
“當(dāng)年的事,無論如何就不要提了?!?p> 玉羽姬笑著點(diǎn)頭,司若塵以為她是放棄了想說的話,可他錯了。
“你們知道為什么么?被自己的親妹妹親手殺了,死不瞑目啊~”
“不要說了!”
司若塵看了一眼幽昌的反應(yīng),嚴(yán)聲叱呵,玉羽姬還是微微笑著,不以為然。
“這個怪物還毀了整個北域,如今可還是一片狼藉,她現(xiàn)在怎么在我央域,還想毀了我央域不成?”
玉羽姬佯裝懼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可不該說地早已全說了,包括客棧外的人族都聽得一清二楚,四周一時砸開了鍋。
而當(dāng)事人幽昌只是原地呆滯,再無其他反應(yīng),花頌幾個人震驚地說不出話,只有千年前當(dāng)時的另一個當(dāng)事人,神情復(fù)雜地望了眼玉羽姬,然后一個閃現(xiàn)來到幽昌身邊,打算擁她入懷。
幽昌沒有拒絕,這很令司若塵吃驚,他了解幽昌的性子,這樣的她太反常了,幽昌只是冷笑了幾聲,其他平靜地像不關(guān)她的事。
門外響起了一些雜亂的腳步聲,原來是一些原本的北域居民得知了真相,想要找幽昌麻煩,自不量力,卻也義無反顧。
湯古當(dāng)即設(shè)下了結(jié)界,把除了屋內(nèi)的人其他統(tǒng)統(tǒng)擱在之外,誰也進(jìn)不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p> “司若塵,玉羽姬她說的是真的么?那個“君燁”被我殺了?北域也是我親手毀掉的?”
司若塵現(xiàn)在顧不得其他,雙手拉開幽昌,略有失態(tài),正視著幽昌,帶著擔(dān)憂。
猶豫再三,微不可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忙解釋著。
“那時你根本沒有意識,不能怪你,你當(dāng)時做的一切你都沒有意識,你不用自責(zé),你不用想太多,乖,幽昌,不要想。”
幽昌置若罔聞,只是推開司若塵,回頭望著淺銘,兩眼無神重復(fù)著:“原來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