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沒事兒的時候多看點書,少去了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瑜珈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快別說我了!我還沒問你,你今天和穆學長一起‘玩’得怎么樣???”曉雯調侃道。
瑜珈很是無語,道:“我的大小姐,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和穆卓然去接布丁而已!”
曉雯敏銳地捕捉到瑜珈話語中的稱呼與往日有一絲不同,不懷好意地笑道:“還不到一天,你就改口稱呼學長大名了!你們進展挺快呀!說!你都對學長做了些什么?”
“想什么呢!是學長讓我直呼其名的。你的腦子能不能思考一點正常的東西?!辫ょ鞜o奈地解釋道。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早點休息吧,我純潔的小、丫、頭!”
“真拿你沒辦法!”瑜珈對于曉雯這種不著調的性格也是習慣了,“這幾天好好復習吧,小妞!馬上就要——月、考、了!”
“蘇瑜珈,你這個討厭鬼!”只聽啪嗒一聲,電話另一頭就傳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喂喂喂,是誰之前一直喋喋不休的調侃她的,她不過才回擊了一句就被叫做討厭鬼,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掛了電話,瑜珈火速趕回“作業(yè)山”。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奮筆疾書,瑜珈終于完成任務,向母上大人交差,并小心翼翼地請求明天的外出。她當然不能和老媽說實話,于是扯謊說要去明雪家學習。這招屢試不爽,因為她和明雪經常幫對方打掩護。果不其然,蘇媽媽對此深信不疑,爽快的恩準了瑜珈的請求。
第二天一大早,瑜珈就出門了。中心公園是B市較為繁華的地段,瑜珈到的時候公園內已經有幾個來晨練的老人。
“早!”穆卓然突然出現在她身后,招呼道。
“呼,嚇死我了!”瑜珈小聲嘟囔道,“早上好啊!我們的場地在哪呢?”
穆卓然向前一指:“在那邊?!?p> 幾位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的準備著活動用品。三四張長桌簡單的拼接起來,覆上絨絨的紅布。桌子后是一排小動物,被各自安置在籠子里,瑜珈在心里默默地數了數,一共有20只品種不同的小貓小狗。不過,瑜珈眼尖的發(fā)現他們好像都是有殘疾的。
“并不是很多哎?!?p> “不,已經很多了!”穆卓然否認道,“今天這里如果能有一半的貓狗被成功領養(yǎng)的話就已經很不錯了。”
“它們大多都是身體有殘疾的或是被遺棄的,你面前這只波斯貓因為耳聾的緣故被主人丟在寵物醫(yī)院再也沒有來看過,這只灰毛狗前腳有點跛。還有這只棕色的貓,缺了一條腿。”
“喲,小穆,帶女朋友來的呀?”一個身材略胖的年輕男子笑咪咪的對穆卓然說道。
瑜珈內心獨白:男神,你的朋友都這么“開放”嗎?
“不是。龍哥,她就是我昨天介紹的志愿者?!蹦伦咳徊幌滩坏幕氐溃拌ょ?,這是活動負責人阿龍。龍哥,這是我的同學瑜珈。”
“你好,小妹妹!我叫阿龍?!笨吹教K瑜珈,龍哥竟有些靦腆,尷尬的撓了撓頭。
“龍哥好,我是今天來幫忙的蘇瑜珈!”
“對了,小穆!今天你負責宣傳活動!”龍哥一本正經的通知穆卓然。
“為什么?”
“因為我想讓你挑戰(zhàn)自我?!饼埜缫荒槈男Φ氐馈?p> 穆卓然一臉陰郁,不情不愿地接過一大摞傳單,向公園的入口慢慢挪步。
“他這人一向不愛和陌生人相處,我故意的。”龍哥向一旁看呆的瑜珈解釋道。
男神你交友不慎吶!
瑜珈被分到接待處了。這也不是一個輕松的活兒。她需要向對此感興趣的人詳細介紹每一只小動物的情況。瑜珈捧著厚厚的一摞檔案奔來跑去。不過瑜珈作為新手,其余的工作人員也不會派給她太重的任務,也就讓她打個雜跑個腿什么的,所以也算不上太辛苦。
“喲,這都是些什么貨色呀?能賣得出去嗎?”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瑜珈放下手中的活兒,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妖里妖氣的中年女人。看到她的長相后,瑜珈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張長得有些過分長的臉,并且擦著一層厚厚的粉。眼睛上粘著又厚又密的假睫毛,瑜珈覺得她一眨眼就能夾死一只蚊子。體形卻不富態(tài),反倒精瘦精瘦的,活像個撐衣蒿,十根手指頭墜滿了金戒指,懷中還抱著一只小巧的貴婦犬。中年女人正四下打量這些籠子里的小動物,道:
“缺胳膊少腿的,你們還賣殘疾貨?”
“不是的,女士。我們是動物慈善機構的,正在舉辦愛心領養(yǎng)活動,為有殘疾的小動物找一個溫暖的家?!币慌缘凝埜缰钢鴹l幅,上來打圓場道。
中年女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撫摸著懷中的愛犬,道:“切!這么丑的狗,誰會來領養(yǎng)啊!看看我們家瑪麗亞,她可是純種貴婦犬,瞧瞧這毛色......”
瑪麗亞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對它的夸耀,神氣十足的向籠中的小動物吠叫起來。
瑜珈最討厭這種歧視小動物的人,不滿道:“他們和其他的小貓小狗沒什么不一樣,他們也很可愛的好嗎?”
“可愛?小妹妹你沒病吧!這些土貓土狗哪兒能跟我們家瑪麗亞比?這些東西都不該活在這世上!”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也都不滿地看向她,紛紛離她一步之遠。中年女人卻像沒看見似的繼續(xù)趾高氣揚地發(fā)表自己的言論。龍哥和其他幾名志愿者也都有些生氣了,剛想反駁她,瑜珈卻已經開口了:“小貓小狗也要搞種族歧視嗎?動物才不分高低貴賤呢。就算他們有殘疾,他們也會陪在我們身邊。拋棄他們的反而是人類吧!”
“你這小姑娘影射誰呢?會不會好好說話!”中年女人被瑜珈給頂了一下,心里十分不爽,開始罵罵咧咧的。
中年女人的態(tài)度令瑜珈感到不快,氣得漲紅了臉,反駁道:“我沒想影射誰,請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身正不怕影子斜!”
“嘿,你這小孩怎么說話呢!找罵呢吧!”說著便想要上前教訓瑜珈。龍哥剛要攔住中年女人,可一道身影已經搶先一步站在她面前,護住了瑜珈。
“這位大媽,你說夠了嗎?”穆卓然的聲音中帶著怒氣。一見到他,瑜珈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大、大媽?你竟然叫我大媽?你眼瞎??!”中年女子氣急敗壞地罵道。
“沒錯啊,你這么老不叫你大媽叫什么,不對,恐怕叫你潑婦才最合適!你現在的行為跟潑婦別無二致。你一大早出來難道就是為了找存在感嗎?自我感覺別太好!負能量爆發(fā)別來這里,我們不是你的撒氣筒。你對動物的品種要求這么苛刻,那你自己又是什么高貴血統(tǒng)?”穆卓然厲聲質問她。中年女人顯然未曾料到這般攻勢,那表情好像吞了只蒼蠅一樣難看。
“你,你竟敢這么說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別在這里撒潑?!蹦伦咳缓敛豢蜌獾鼗負舻?,“還有,你這么欺負一個女孩子,你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一聽這話,中年女人的火氣“噌”的一下又上來了,大聲嚷嚷道:“什么什么?要我道歉?你有病吧!明明是這小丫頭先罵的我,你現在竟然讓我跟她道歉!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們兩個小孩兒是不是有娘養(yǎng)沒娘教啊,真沒家……”
“抱歉,我想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尊重是相互的。我認為我的朋友并沒有對你說什么難聽的話,反倒是你一直在對我們的小動物進行侮辱。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p> “他們能證明些什么?”中年女子嫌棄的瞥了一眼圍在一旁的人群,用一種瞧不起他們的口吻說道,“我看他們就是你們找來的托兒,合起伙兒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p> 瑜珈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般沒腦子的話,徹底激怒了人民群眾。大家上一秒還在看熱鬧,現在全都站在“抵抗”中年女人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人們紛紛指責中年女人太過勢利與刻薄。動物慈善的其他工作人員也沒有給這個女人好臉色看,反而是冷眼旁觀。也難怪是這樣,干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是對動物有很深的感情。中年女人這樣侮辱他們所珍視的寶貝,再好脾氣的人也會被惹怒。
人多勢眾。中年女人見形勢不妙,低低地憋出一句“對不起”后,抱著她的狗灰溜溜地逃走了。
人生漸漸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龍哥也招呼叫其他人趕快繼續(xù)工作。唯有瑜珈一臉愧疚的佇立著。畢竟若不是她一時沖動,事情也不會鬧得這么大。
半晌,一直沉默的穆卓然淡淡的道:“你剛剛做的很好!”
啊?很好?男神你確定你不是在說反話嗎?
“那個,你,生氣了嗎?”瑜珈輕聲問道。
“沒有。”
“那你不覺得我太沖動了嗎?”
“明知道沖動還這么做!”穆卓然心里覺得一陣好笑,但還是板著臉道。
瑜珈心虛地一縮頭,正琢磨著如何承認錯誤。穆卓然卻“撲哧”一聲笑了。
“如果剛剛你沒有沖動,我恐怕才會生氣。不,應該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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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濛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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