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餐廳里用餐那位聽見。
米深腳步頓了頓,瞬間想淚奔。
張媽不懂她的心思,只是見她臉色有點不太好,關切的問:“五小姐,你沒事吧?”
米深擺擺手,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沒事?!?p> 轉身,故作輕松的進了餐廳。
她硬著頭皮拉開椅子坐下來,因為宿醉,腦子還有點不清醒,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有點難受。
早餐是她最愛吃的小籠包,皮薄餡兒多,以往她一口氣能吃七八個,但是今天,光是聞著那味,她就覺得反胃。一點胃口沒有,只喝了兩口牛奶就飽了。
厲封昶放下筷子看著她,“沒胃口?”
米深點點頭,也放下筷子,伸手捂著胃,“有點兒難受?!?p> 昨晚一不小心喝了太多酒,雖然后來吐了大半。她都醉成那樣了,會難受一點也不奇怪。
“胃疼么?”
“疼?!?p> “等著。”厲封昶起身,出了餐廳,片刻后回來,手里多了一杯白開水。
他在她身邊站定,攤開手心,“張嘴?!?p> 發(fā)生了昨晚的事,現(xiàn)在一靠近他,米深就有一種特緊張的感覺,但還是乖乖張了嘴。
他的手靠近過來,米深下意識的要閉上嘴巴,一粒藥丸便落進她嘴里。
原來是胃藥。
他將水杯放在桌上,轉身走出了餐廳。
米深端起水杯跟過去,看見他進了廚房,便也好奇的跟過去。
不是沒有看見過他做飯的,雖然次數(shù)很少,但每一次都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刻,厲封昶微卷著衣袖,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在灶臺前忙碌著。任何一樁看似平淡的事,在他做來,都顯得格外別致。
米深默默喝了口水,折回餐廳坐好。
片刻后,厲封昶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回來,將那碗面條放在了她面前,坐下來繼續(xù)吃之前沒吃完的早餐。
米深望著面前熱騰騰香噴噴的面條,以及面上的那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心里忽然有點難受。
“封昶。”
“嗯。”
米深望著他,輕咬了咬唇,“對不起?!?p> 厲封昶抬眸看她一眼,“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即便是再傷心,也不能。”
“嗯?!泵咨铧c點頭,“我以后不會了?!?p> 厲封昶正要說什么,他放在手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
米深埋頭吃面條,而他則拿起了手機,手指滑了接聽鍵。
“爺爺。”
米深一愣,是太爺爺打來的?
厲封昶掃了她一眼,繼續(xù)講電話,“嗯,是。好。”
三個單音節(jié)以后,切斷了電話。
米深忍不住抬頭問:“是太爺爺么?”
“嗯?!?p> “太爺爺怎么了?”
厲封昶看她一眼,“沒怎么,讓我們晚上過去吃飯?!?p> “哦?!泵咨畎櫚櫭?,應了。
倒不是她不想回去看厲老,畢竟在厲家,除了厲封昶,最讓她敬重的就是厲老了。
只是,厲家老宅那邊,人多口雜,烏煙瘴氣的,她很不喜歡。
但是為了厲老,他們又不得不經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