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蘇蘇就在醫(yī)院附近的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準備向李中陽父子辭行,沒想到她還在撥打電話的當兒,李中陽倒是一個電話先打了進來。
“喂,李叔叔?!?p> “小蘇啊,老爺子他昨天喝了那茶之后,今天一早感覺好多了,嘴也沒那么歪了,口齒清楚了不少。”
“?。窟@么神,那就太好了。能幫到忙我真是太高興了。”
“我已經(jīng)給老爺子辦了出院手續(xù),我想帶他去白水溪療養(yǎng)一陣?!?p> “?。俊碧K蘇再次啊了一聲,他是知道白水溪那些人有多難疏通的,住倒是沒什么,她租了一個月的木樓,大小房間有四間,把廳堂改一下,住六個人都沒問題的。
但是她很清楚李中陽說的療養(yǎng)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讓老爺子每天都能有茶喝的呢,可是以她對伍斌的了解,這事難辦得很,如果他的茶莊正式營業(yè)了倒還好辦些,如果沒有營業(yè),他又憑什么賣面子給李中陽呢?因為他官員的身份?
伍斌會妥協(xié)嗎?蘇蘇突然好奇起來了。
這邊蘇蘇思緒如飛,那邊李中陽說:“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呵呵,我也是去過白水溪的,被古琴的琴聲吸引的,只是偶然跟那奇女子見了一面,但實質(zhì)還是吃了一個閉門羹的,但這次為了我的老父親,我想,我會拉下老臉,央求也好,別的手段也行,總要去試一試的。”
這李中陽真是個儒雅之人,這種話怎么都不像是一個官員說出來的,不僅是低調(diào),姿態(tài)都是低的,真正有那種公仆的感覺。
“那好吧,李叔叔您是自己開車去,還是搭我的車去呢?”
“搭你的車去吧?!崩钪嘘栒f,“如果方便的話。”
“哪有什么不方便,我的榮幸。我現(xiàn)在就讓我叔開車過來接你們吧。”
“好的,那就有勞了。”雖然兩人很熟了,但是李中陽一樣表現(xiàn)得非??蜌?。
……
這一天中午午飯的時候,七叔告訴伍斌,過兩天工商執(zhí)照就會下來了,到時候就可以掛牌了。
伍斌自然很高興,這段時間,他們一家三口,幾乎每天下午都會聚在一起喝下午茶,他發(fā)現(xiàn)七叔氣色比起以前好了不少,原本已經(jīng)漸漸渾濁的眸子重又清亮起來。
看來這靈泉之水對沒有練氣基礎(chǔ)的普通人來說,雖然不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一點小痛小病也可以解決。
一般而言,剛吃完飯是不會馬上喝茶的,但是九叔卻叫了一聲:“這是件好事啊,小斌,為這好事,咱喝一壺?!?p> 伍斌笑:“好吧。我待會拎一桶泉水過來,你自行安排用度吧?!?p> 九叔聽了這話,整個人都興奮得搖擺起來,在那餐桌椅子上都有點坐不住的感覺。
七叔沒好氣地說:“淡定淡定,老九,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沉不住氣???姑姑們要在的話,非打你的屁股不可?!?p> 九叔一個中年大叔,聽到這打屁股的事,還真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腚,而后不好意思地說:“這喜從天降,不淡定一下也正常嘛。”
不過現(xiàn)在的九叔,對伍斌可真是相當推崇了,這小子不僅神秘手段多,而且對自己也大方慷慨,果然是親人啊。
伍斌說到做到,他果然回房拎了一桶水來,當然是那種20L的水桶。但是如果每天泡一壺茶的話,用20天都不成問題。
于是一家四口開始其樂融融地煮水泡茶,是四口沒錯,那如影隨形的小雪,現(xiàn)在也算是一口了。就算是喝茶,它也能分到屬于它的一份。它的愈合能力是相當強,兩天前那么深的創(chuàng)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像個沒事貓一樣的了,全身毛色潔白平整順溜,看起來相當可愛。
一家四口正在品茗,小雪突然抬起頭來,不安地“喵”了一聲。
小雪以前是不會這么軟綿綿的“喵”的,但是伍斌讓它有事就喵,它也慢慢習(xí)慣了。
伍斌聽到它的喵聲,若有所感,然后沒多久,就聽到腳步聲紛至沓來。卻原來是蘇蘇跟李中陽一行三人。老爺子因為行動不便,就在客客棧那邊住下,人并沒有過來。
七叔看著這外來客,皺起了眉頭,雖然白水溪慢慢要開放了,但是他封閉的內(nèi)心可沒那么輕易打開的,看到有人來打擾白水溪的清靜,就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抗拒。
他起身迎客:“各位,你們有事嗎?”
李中陽看著七叔,沒由來生出一絲欣慰:“七叔,可還記得在下么?”
七叔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記性還行,何況白水溪的來客也不多呢,李中陽這么一說,他頓時就想起來了,去年秋季這個李中陽來過這里:“原來是李先生,久違了。”
“真是冒昧得很啊,這次來,少不得又要叨擾各位了。不知道青姑娘她……”
七叔最煩的就是有人找伍氏姐妹,因為她們是從來不見客的,何況以她們那絕世的容顏,一旦被外人看到,一場風波就在所難免,現(xiàn)在的人可老愛湊熱鬧了,隨便在山里拍一個穿得稍微得體點的村姑,馬上就是神仙姐姐了,可見現(xiàn)在的女人心都不純了,眼睛都濁了,被銅臭給玷污了,村姑都是女神了。
“如果你是奔青姑娘來的,那你可以走了?!逼呤逭Z氣很硬地回答。
李中陽本來沒那個意思,被他這么一說,倒是弄得自己像個登徒子了,不由紅了臉:“七叔誤會了,我這次來,主要是為家父而來?!?p> 說著,他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通,旁邊的蘇蘇有點干著急啊,因為她很清楚,老爺子能不能喝上茶水,跟這七叔可沒一毛錢的關(guān)系呢,得說服旁邊那個又嫩又帥又拽的小伙子。
但李中陽不知道啊,他看前面那個仙劍茶莊的牌子,心里就樂開了花,只要花錢能買到茶,他就沒那么擔心了,這世上,不要錢的東西往往很要命,只要開門做生意,東西就有價格。
他說:“我真沒想到白水溪開始掛牌做茶莊生意了呢,這很好。門口那牌匾是誰的手筆呢?那字可真好,筆鋒穩(wěn)健,氣勢磅礴,是七叔您么?”
李中陽之所以猜是七叔,只要是因為他看七叔仙風道骨,像是書法名家的樣子。
七叔搖頭:“老頭子我雖然認得幾個字,但書法是沒學(xué)過的,字是我家伍斌寫的。”
說著他指了指伍斌,李中陽看伍斌年紀輕輕,竟然能寫出如此老辣的字來,而且人也長得精神,特別面容干凈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心中相當敬佩:“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真是少年天才啊?!?p> 伍斌搖頭:“過譽了,只是我也談不上什么少年天才,我今年十九,離開少年有一段時日了。”
李中陽沒想到這青年還挺逗的,有心跟他詳談,但是他現(xiàn)在心里掛著“正事”呢,于是對七叔拱手道:“因為我父親的病,所以我們想在這里打擾一段時間,這茶水,不知道您老如何計費,我想每天預(yù)訂三壺?!?p> “三壺?”七叔被嚇了一跳,他一天都只能喝幾杯,這家伙大言不慚要三壺,還每天?
他瞥了一眼伍斌,伍斌也在搖頭,于是他斷然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