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歌劇團的“獅子之王”登臺咆哮,周圍觀眾陣陣驚呼,我們大開眼界,這一只身穿人類服飾雙腳站立的獅子實在是太像了。
身形的輪廓,紅色的獅毛,連那雙眼珠子都真實得足以欺騙所有人,還有剛才令人難忘的震撼的獅吼,哪怕再頂級的化妝師也絕對做不到。這名“獅子之王”的嘴里發(fā)著低沉的獅聲,充滿獸性的目光緊緊盯著一個個觀眾,它張嘴的時候連尖牙都露出來了。
“嗨嘿嘿……薩文納德,是我!達特曼!伙計你是人類……別沖動,冷靜堅持住自己的意志……”
這時候首席主持達特曼跑到變成獅子的男子在他耳邊低聲細語,盡管表演仍在繼續(xù),達特曼必須不時向觀眾發(fā)出朗爽的笑聲,但是他的心里卻慌張得很,只求自己的言語可以讓歌劇團的“獅子之王”保持清醒。
“達特曼?是的,我還清醒著,但堅持不住多久,快點輪到薇爾露他們表演吧。”
變成“獅子之王”的薩文納德終于意志清醒,不過很難堅持太久,只能一邊喘著一邊回應達特曼,這名獅子的扮演者稍微低著頭不敢看觀眾,薩文納德害怕自己的恐懼會讓自己無法戰(zhàn)勝野獸的饑餓。
“好!感謝獅子之王的咆哮!接下來是我們最精彩的屠龍歌劇表演!”
達特曼明白薩文納德的狀態(tài)比較糟糕,首席主持揮手提前的喚來下一場表演。
聚集廣場的鎮(zhèn)民與職業(yè)者們看見“獅子之王”一步步走下表演臺最終消失在幕后,首席主持達特曼如往常一樣的笑聲吸引人們,沒有讓大家有空去懷疑。
“真的非常像一只獅子哎!”
看完獅子扮演者的表演,妮拉拍手叫好,莉也同樣為歌劇團的這場表演跳起來鼓掌。
“菲亞米娜,安伊露,剛才的……那個扮演者……應該……應該不是戴獸頭套吧?”
望著扮演者消失在表演臺幕后,我壓不住驚奇和緊張的情緒,問她們兩個比我見識多更聰明的女孩。
“當然不是,西諾爾難道你沒有聽出來獅子的咆哮多么真實么?肯定不是像普通鎮(zhèn)民那樣戴頭套的!”
菲亞米娜轉過頭非??隙ǖ母嬖V我,她身為冒險團的女劍斗者沖鋒擔當,數(shù)年來與太多的兇猛魔獸接觸,獅子之類的就干掉過一些,真實的獅吼菲亞米娜一聽就能夠分辨出來。
“或許是魔藥效果,除了施加變形魔法之外,人類服了獸化型藥劑也可以暫時變?yōu)榘肴税氆F的形態(tài),菲羅波坦斯的魔藥師工會分部就有很多獸化型藥劑,只不過王國各地一直材料稀缺,每一瓶都價格不菲?!?p> 安伊露拉開她的雪白法師袍,我見她隨身攜帶幾本與藥劑學相關的書籍,安伊露翻開其中一本,很快找到獸化型藥劑的部分字跡記載。
聽到半人半獸的形態(tài)這個描述,我臉色微變,回想起以前一場場戰(zhàn)斗中使出的某些近身手段,我如今的狀態(tài)不正是和安伊露說的這個一樣嗎?只不過,幫助服用者改變身體的獸化型藥劑是魔藥師工會研發(fā)的,而我喝過的藥水是神秘莫測的商人布諾圖塔給予的,不知道兩者有什么樣的相異之處。
“可是,服用獸化型藥劑的副作用不可忽視,因為人類是人類,魔獸是魔獸,依靠藥效來短暫改變身軀各處形態(tài),會持續(xù)傷害服用者的身體,最嚴重可能會丟掉性命!”
安伊露似乎看出我對獸化型藥劑有些想法,她立刻站在我面前認真的警告說,雖然她也可以收集簡單的材料制作這類藥劑,但不希望我貪圖這些雙刃劍般的手段。
“沒有……我絕對沒有渴望獸化型藥劑的念頭,安伊露,只是我有點疑問,魔藥師工會……擁有持久改變一個人類血脈的藥劑手段嗎?比如,使一個人類的血脈與魔獸血脈融合,即使不再服用藥劑,一個人類也能變成魔獸?!?p> 我慌忙說,安伊露的目光略帶想看出我到底想什么的懷疑,我只能試著問她。
嘭嘭嘭,各個方向升起絢麗的煙花照亮城區(qū)夜空,廣場中心的表演臺正在上演著家喻戶曉的屠龍故事,流浪歌劇團的面具成員們扮演年輕的冒險傭兵攀爬幾乎令人絕望的山峰擊敗兇殘的魔龍并救出公主,雖然這種史詩流傳幾百年了,但是菲羅波坦斯的鎮(zhèn)民依舊被扮演者們的賣力表演送出雷鳴般的掌聲。
四周的掌聲中,我看到安伊露輕輕的嘆息,她突然踮起了腳尖,小嘴湊到我耳邊低語:“這是魔藥師工會的陰影面,我只說一次,能永遠改變血脈的獸化型藥劑屬于高階魔藥師們的領域,我只聽聞這種改變會傷害壽命,越是使用,服用者越是衰老,直至死亡?!?p> 果然存在與血脈相關的藥劑!我還有點不甘,趁著這個機會最后一次向安伊露尋求答案:“是否存在一種不讓服用者衰老的獸化藥劑?”
可是這一次,安伊露終于生氣地警告了我。
“絕對!不可能存在!魔藥師工會的歷史從未出現(xiàn)!世界上也從未聽聞!西諾爾,沒有一個人可以不犧牲代價就獲得不屬于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