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意躺在一個巨大的浴盆當(dāng)中,隨手拿過一杯酒盞一口喝下吐出一口酒氣之后才低呼了一聲舒爽。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有蜀地旁門出產(chǎn)的洗靈液,隨著一陣微微的刺痛灼燒之后通體都是精神利落不少,段一意甚至覺得自己身上的傷都是已經(jīng)好了大半。
而那些為段一意換水的女仆們看到段一意身上那被洗靈液刺激的冒著血絲的一處處傷口也是感到心驚,到這里來的書生公子們個個都是細(xì)皮嫩肉有些怕是比這里的姑娘們還要白嫩一些,哪兒見過這種一身傷口被刺激的齜牙咧嘴還在嬉皮笑臉的家伙。
那個前來給段一意捏骨的小娘子,一時都是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段一意嘻嘻一笑說道:“別怕,該怎么捏就怎么捏?!?p> 那女子見到段一意這么說也是放下心來微微點了點頭就下手捏了起來,用手觸摸到了之后才是發(fā)現(xiàn)了這小子的筋骨卻是硬得跟石頭一樣,女子微微一驚才對著段一意說道:“倒是沒想到少俠年級輕輕練的卻是橫練功夫?!?p> 少年將女仆送到嘴邊的葡萄連皮吞下,聽到身后那小婦人的話來了興趣說:“哦!你這一摸倒是能摸出我的功夫套路了,那你這手可是了不得?!?p> 那小婦人輕輕的在段一意的背后拍了一下:“少俠切莫取笑奴家,這唐國的公子們弓馬嫻熟,學(xué)了功夫傍身的可不在少數(shù),我也給不少公子們捏過骨了,您這筋骨身子倒是和他們那些練劍的可不不一樣,和我家相公倒是相似。”
“哦,你家相公還是個練武的?”
“那是,我相公原本修的就是家傳吞金噬骨功,當(dāng)年在南宋青州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闭f到自己的丈夫小婦人臉上都帶上一絲紅暈,手上的動作都是加上了些許力道?!?p> 段一意聽到這話隨口就說了一句“那你還……”可是話到半途段一意就收住了自己的聲音,擺了擺手聊起了其他的話。
那小婦人倒是不在意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接上了段一意那半截話,“那我還在這兒給你捏骨是吧。還不是那宋國的朝廷不是個東西,我們這武人在那兒啊,可是輕賤得狠,我那丈夫……哎,不說了。”
段一意聽到這婦人說“我們武人”。略一感覺才是發(fā)現(xiàn)這婦人竟然也是一個修為低微的武者。
撇了撇嘴,段一意嘻嘻一笑說道:“聽你這么說我倒是越發(fā)對那宋朝感興趣了?!?p> “哦,少俠感興趣什么?”
“我感興趣這樣國家怎么在唐國旁邊成為華夏第五國的?!?p> 那小婦人,愣了一會兒才明白段一意話中那絲調(diào)侃的味道,微微笑了一下說:“少俠說話真是有趣?!?p> 段一意在澡堂子里享受了一早上,穿了一身窄袖短打武士胡服走到二層的花樓,這里布置也是和長安流行風(fēng)格很是相似。
一塊塊屏風(fēng)將這里分割出了一個個開放又獨立的空間,既不讓人感到喧鬧又不會讓人覺得冷清孤立,在吃飯喝酒之時能欣賞到天橋上的彈唱,若是喝到興起時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又能隔桌對飲賦詩做對。
坐到酒桌前之時各種菜肴已經(jīng)是提前給他備好,這時已經(jīng)是午時,在這花樓上已經(jīng)陸續(xù)的有人前來喝酒用餐,天橋上已經(jīng)有歌女?dāng)[上了七弦琴。
接過自己命人特地買來的黑絲銀刻的護(hù)額帶上又把匕首皮扣腰帶等物扎穩(wěn)背上了黑色刀匣才重新坐穩(wěn),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飯。
他現(xiàn)在倒是想起了自己還有兩個姑奶奶等著自己伺候現(xiàn)在只想快些吃完之后早些回去,畢竟那可是兩個妖怪頭子。
段一意這一本正經(jīng)吃飯的姿態(tài)倒是讓一邊緩步走來的仕女感到奇怪,要知道這里再高雅也是青樓,來這兒的男人都是跟姑娘們調(diào)笑作樂的,懷抱美女對酒吟詩才是這花樓的常態(tài),哪有這種一心只吃飯的。
再看這小子洗漱打扮干凈之后整個人都是順眼了不少,那短發(fā)護(hù)額沒有那些武夫的粗鄙,皮扣銀環(huán)扎得整整齊齊說他是江湖少俠又是不像,雖然沒有那些人那么儒雅飄逸,但是卻格外的精神利落,思來想去這小子怕不是漢國來的武勛游俠兒吧。
不過若是讓漢國的人看到段一意怕也只會在心中猜測“這是唐國少俠們的流行打扮?”。
這仕女就是早上把段一意引進(jìn)門的那個美女,只見她把段一意起先給的那一疊金葉子退了一半回來說道:“你要的靈材只找到了三分之一,錢莊倒是有,不過我看過你要的靈材之后我想那些普通的錢莊你也不會滿意,先生怕是要找能換靈石這類物品的錢莊吧,我們縣現(xiàn)在只有一家宋國開過來的錢莊有這個能力。”
宋國的錢莊?段一意摸了摸下巴,這宋國錢莊換的票子在這唐國卻不是那么的好流通,偏僻一些的唐人都不認(rèn)這票子的,不過這女人說得倒也對,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靈石和金晶這類靈材,換了也就換了。
“你把那宋國錢莊所在何處說給我,我自己去換就好”,段一意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先把靈石換出來得好。
“通元銀莊在小縣還是很出名的隨便打聽都能知道,先生要是怕麻煩,那待會兒遣個伙計,帶個路就是?!蹦敲烂才虞p搖著團(tuán)扇說道。
“先生?這稱呼我可擔(dān)不起?!倍我灰饪粗琅?。
那女子將自己的裙子一擺大方的坐在了段一意的一邊,“小女子能把這小溪荷月做起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先生修的符師一途,再叫什么少俠自然是不合適。”
段一意倒是驚訝了一下,這個清晨給自己開門的仕女竟然是這里的老板,隨即也不解釋讓她把購買好的靈材取過來就繼續(xù)吃喝起來,他可是還掛念著那兩個小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