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烏程縣的城內(nèi)十分的平靜,之前人命案的風(fēng)波似乎也都過去了,雖說案子還沒破,可卻也沒人在提起這事了。
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什么關(guān)于知縣和知府不作為等等的傳聞,也都煙消云散,一片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情景。
“大人,那邊也沒什么消息傳出來啊?!?p> 譚子晉一身書生打扮,坐在挨著窗戶的酒樓里,沖著對面同樣沒穿官袍,微服出來的知府葛飛昂開口。
這湖州府內(nèi)雖然是葛飛昂這個知府一手遮天,可是畢竟他們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所以提前肯定是留的有后手的。
而這些后手的行動可就更加隱秘了。
“看來他們還沒拿到什么證據(jù)?!?p> 葛飛昂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這些日子雖然還沒發(fā)生什么,可他心里卻一直都惦記著呢,畢竟這事真要等對方給揭開了,到時候肯定就是對方掌控了證據(jù)的時候。
“咱們原本就沒留下什么證據(jù)。”
譚子晉笑著,道:“下面人統(tǒng)統(tǒng)不準私自留存賬冊的,當然,不排除他們私下里偷偷記賬,可這不打緊?!?p> “東西又沒交到咱們手里。”
譚子晉說這話,其實就是他們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做過最壞的打算,所以什么事情知府衙門這邊都沒親自出面吧。
真是知府這邊要出面的時候,其實也沒幾次,而且都是早先最開始的時候,而且都是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的。
而且,這些年規(guī)矩已經(jīng)形成了,別說是知府了,就是他這個師爺都不怎么親自露面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都會按照規(guī)矩去辦的,誰也不希望有過多的接觸,那樣只可能會露出更多的把柄。
所以,在知道有人查這事之后,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但是,這擔(dān)心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因為早些年就有所準備的。
“還是小心點好,若是那邊也暴漏了呢?”
葛飛昂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既然出事了,肯定是要往壞的方向去想的?!?p> “不過該毀的咱們也已經(jīng)毀了?!?p> “行了,咱們也親自來過了,既然沒什么消息,就回去吧?!?p> 葛飛昂起身,桌子上的菜只是動了一下,他一個知府,豈會在乎眼前這幾個小菜?只不過是想親自來確認一件事情罷了。
至于是如何確定的事情,那自然是早些年就定下來的法子了,畢竟這種事情既然早就有所準備,肯定一系列的暗號等都定下來的,不可能事到臨頭在去準備,若是如此,和之前沒有準備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可是還盯著咱們呢?!?p> 譚子晉起身的時候,眼角瞄到了酒樓內(nèi)另外一桌比他們晚來的客人,不由得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過雖然如此,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沒什么變化。
甚至就連葛飛昂聽到譚子晉這低聲話語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腳下步子更是不見有任何的停頓。
畢竟不是下面的那些個小嘍啰,城府之深,自然不會因為聽到一個消息就陡然變色,除非是那種十分震驚的消息。
“想盯著就讓他們盯著吧。”
葛飛昂嘴角浮起冷笑諷刺之色:“就算是讓他們盯個一年半載的,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p> “該安排的,咱們早就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接觸?!?p> 說完這話,葛飛昂看向旁邊跟著的譚子晉的時候,臉上則是露出了慶幸之色:“當初多虧了賢弟啊,若非是當初你執(zhí)意如此,此時怕是咱們還真是要慌了?!?p> 不怪葛飛昂這么說,當初開始做這事情之前,就是譚子晉非要堅持先留下后路的,當時葛飛昂還十分的不樂意。
畢竟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多一些人知情,而且期間還有些麻煩,想他葛飛昂背后有嚴家撐著,誰敢查他?
若是嚴家不在了,就算是有這些后手在,怕也沒多大的用,抱著這種念頭,葛飛昂是不愿意布置這些后手的。
可架不住譚子晉堅持如此,且此事只不過是耗費些心神罷了,最后也就交給了譚子晉去做。
沒想到,如今還真有用的上這后手的時候,嚴家沒倒,還真有人敢查他了。
雖說直到現(xiàn)在葛飛昂還堅信嚴家不倒,誰就算是查他也是沒多大用處,可若是能省些麻煩,總是好的。
畢竟他的任期也算是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不出差錯,在往嚴府那邊比往年所送些銀子,就算是沒能收拾了曾毅,他的位置也肯定能往上走一走的。
畢竟嚴家那位小閣老可是只認銀子不認其他的。
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么紕漏,怕是他的官職也不好往上走了,又要在等個幾年了,所以,此時對于譚子晉之前的安排,葛飛昂是十分滿意的。
“大人您謬贊了?!?p> 譚子晉眼中深處閃過一絲笑意,不過還是十分謙和的道:“若非是大人您當初點頭,卑職又豈會留下這些布局?”
“更何況,大人您貴為知府,卑職自然該是從旁協(xié)助的,大的事情您都處置了,這些零碎的事情總不能也全讓您操心不是?”
譚子晉說這話,其實是在故意吹捧葛飛昂的,畢竟他雖然是葛飛昂的師爺,可卻也不是幾十年的交情,這個時候的關(guān)系,還是要好好維持的。
“好啊。”
葛飛昂笑著點頭:“有賢弟從旁相助,為兄如虎得翼。”
“等這事過去了,到時候咱們兄弟而且的位置也該挪一挪了,若是賢弟愿意,到時候為兄可以替賢弟謀個別的官職,不能辱沒了賢弟的這身才華。”
葛飛昂這話,自然是讓譚子晉欣喜的,只不過,他心里也清楚,這話雖然好聽,可他卻絕對不能應(yīng)下,先不說他有沒葛飛昂靠著嚴家的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若是敢應(yīng)下,那就算是和葛飛昂離心離德了,葛飛昂日后豈會真的容得下他?畢竟他現(xiàn)在是葛飛昂的師爺,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換成是誰,也不可能讓他離開的,要么是老實的在身旁當師爺,要么,怕是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