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能解嗎?”耳邊是她爛熟于心的聲音,每一個聲線都帶有獨特的屬于他自己的風(fēng)格,杜凌萱微微張開眼睛看到了彥逸圣,心口一陣絞痛。
“嗯,不過可能要很長時間…”上官詩兒在一旁坐著,看到杜凌萱醒了,欣喜的道:“阿萱!你可醒了!你昨天去哪兒了?”上官詩兒眼底一抹局促。杜凌萱身體里的毒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和她們當年煉制解藥試藥所用的毒藥一模一樣。只是最后給她們試藥的人下場都變得十分凄慘罷了,不人不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該不會,是宗內(nèi)的人干的?上官詩兒心中疑惑,卻聽得杜凌萱靜靜道:“只是昨日偶遇一種毒,自己制了解藥試藥罷了,沒想到?jīng)]有成功?!倍帕栎嫣а劭粗?,捕捉到她眼中的神色,杜凌萱滿腹疑惑。然而此刻渾身上下依舊隱隱痛著,她想起剛剛上官詩兒的話,又想起那個紅瞳男子,眼眸微垂,她的聲音里仿佛有玄冰一般化不開的悲傷。
“這種程度的毒,我自己可以解?!?p> 上官詩兒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的確杜凌萱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也讓她很想要相信,只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倒是真的希望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杜凌萱這一句話是真的,這種毒,雖然是很多種毒摻在一起,但只要耗上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解開。她有能力解,卻不會解它。
杜凌萱目光從彥逸圣那里匆匆撇過,心口便是一陣疼痛?!澳銈兂鋈グ桑蚁胄菹⒁幌??!?p> 杜凌萱微垂的眼眸下壓制著無法解開的痛苦,她怕彥逸圣再在這里多留一刻,她就會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痛楚。
門剛剛被關(guān)上,杜凌萱本想休息一刻,卻聽得門外有一個小丫頭的聲音。
“回八皇子,奴婢只聽那人說,是前些日子八皇妃在百草堂買的,讓奴婢送過來,具體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這個聲音杜凌萱倒也是記得,是八皇府中的人。
百草堂,不就是那紅瞳男子手下的藥鋪嗎?
門外彥逸圣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以阿萱的性格,確實是很喜歡購買藥材。只是百草堂…他記得百草堂里的人大多都是練家子,且阿萱對百草堂戒心很強,會去那里面買東西?
“等一下,我看看?!睆┮菔ソ型A四切⊙诀撸⊙诀咭徽?,瞬息掩去眼中的驚慌回過了身子。
前幾個盒子里都是些不常見的藥材,盒子是紅木雕成十分好看,每一個盒子都有不同的雕花,彥逸圣覺得,買藥材有一半的錢怕都是花在這盒子上了。無奈苦笑,剛想揮手放那小丫頭進去,其中一個雕花很特別隱藏在下面的盒子就吸引了他的視線?!暗纫幌拢 ?p> 他慢慢靠近,將上面一層的盒子拿下來,看著那個盒子。手慢慢的伸上去,還沒觸碰到,就聽到里面杜凌萱慵懶中帶著絲絲冷意的聲音響起。“是我買的東西送來了?拿進來吧!”
小丫鬟乖乖的回答道:“是,八皇妃?!?p> 彥逸圣沒有再做什么,揮了揮手讓那小丫鬟進去,自己則離開了這里去了書房那邊。
杜凌萱算著自己大概又是睡了一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見小丫鬟在門外張望著把門關(guān)上,然后走到杜凌萱面前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并給杜凌萱倒了一碗清水。
“八皇妃,主人命我給你送藥。”說著,她將小瓷瓶內(nèi)的藥悉數(shù)倒進碗中,然后靜靜的看著杜凌萱,大有她不喝她便不會走的樣子。
送藥,還是看著她把藥喝下去?!杜凌萱搖搖頭,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喝的時候,她小心的沾了點碗邊的藥水,收進了儲物間中。
藥很苦,杜凌萱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苦到?jīng)]有知覺了。
小丫鬟從那個雕花很特別的盒子中拿出一個明黃色的球狀的東西,杜凌萱聞見絲絲縷縷的甜氣,幾乎是沒有絲毫疑問就接過了那顆豆子就吃了下去。
小丫頭依舊執(zhí)著的解釋道:“主人說藥苦,給八皇妃準備了糖?!倍帕栎婧芟雽λ瓊€白眼,她真的很不想聽她解釋。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主人造成的,再提醒她她主人這樣關(guān)心她,杜凌萱會有一種從頭到腳深深的寒意。
這一次藥效很快就發(fā)作,炎夏中即便蓋著厚厚的被子她也冷的厲害,縮在被子中發(fā)抖,杜凌萱唇色蒼白,抓住小丫頭的手道:“你今晚莫要走了,在這里陪我?!庇袣鉄o力的道,杜凌萱渾身又是一陣痙攣,渾身都止不住的疼。
小丫頭愣了愣,隨即無奈的笑著道:“好?!彪m然她也有事情要做,但奈何這是主人要她看好的人,如果她自愿把自己留在身邊那便最好。
之前主人派她潛進八皇府,為的就是接近她,只是杜凌萱一向不喜歡帶人在身邊,她身手很好,不需要別人保護,再加上嫌麻煩,所以更不想要侍女什么的。
杜凌萱虛弱的在被子中抬眼看著那個小丫鬟,渾身直冒冷汗,而寒氣還是一陣一陣的往外冒。“去那里再給我拿兩床被子來?!庇袣鉄o力的指了指那邊的柜子,杜凌萱倒是毫不客氣的使喚著她。
小丫頭一一照做,杜凌萱吩咐她如果有人來就說她在研制解藥,不想被打擾來回絕之后便睡下了。
的確夜間彥逸圣找來一回,小丫頭頂著一頭的亂發(fā)出去把杜凌萱告訴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告了一遍,彥逸圣也就走了。
有些氣惱的皺了皺鼻頭,小丫頭也覺得,似乎真的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彥逸圣越來越不在乎杜凌萱了。
她進府已有一年多,剛進府時,聽著別人說八皇子和八皇妃每天有多恩愛,心里都有一些羨慕。不曾想短短幾日,不過那個女人來了,他便動了心。
而且,還是和那個女人。
想到她,小丫頭就狠狠的皺了皺眉,心里的厭煩溢于言表。關(guān)上門,她坐回床邊。杜凌萱在被子中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她按照主人所說給她弄了一副藥喂下,不多時杜凌萱便好了起來,也不再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