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許久,見天色已有暗下去的趨勢,才準(zhǔn)備回去。
天光奄奄將息,杜凌萱同凌樂下了酒樓,與陽樂各奔東西。杜凌萱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進了百草堂。
百草堂中藥材的香氣清新?lián)浔?,帶了絲淡淡的苦澀,在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漂浮著。
“你怎么來了?”看到杜凌萱,墨即非有些驚訝。
他以為,經(jīng)過了那件事,杜凌萱必不會再來找他的。看來杜凌萱還真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嘴上總是表現(xiàn)的很強硬,其實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杜凌萱白梅般的手隨意捻起一根藥材,放在鼻尖嗅了嗅。品相色澤都不錯,從氣味來看,這棵藥材也是上佳的,看來百草堂的客人也不都是沖著墨即非這個人來的,不得不說這個人雖然沒有良心,但是還是很有商業(yè)道德的!“拿藥?!倍帕栎娌粺岵焕涞牡?,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更無法猜測她現(xiàn)在的心情。
墨即非轉(zhuǎn)身帶著兩人一起上了樓,二樓的桌子上,正放著幾包藥材。“這是今天和明天的量,以后你每日來,我給你備好第二天的藥?!?p> 杜凌萱接過的時候眼睛偷偷瞄著他,看他這個樣子,意思是這藥不收錢?他好像從始至終也沒提過要錢的事…可是墨即非這種人,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這藥是我親自配,你可以不給,如若要給,每帖藥一百兩。”墨即非面無表情,然而一雙紅色的瞳孔卻始終望著杜凌萱的眼睛。
杜凌萱望著他,那雙眼睛里只有如烈焰般的紅色,接過他手中的藥,終是沒再多說一句話。一帖一百兩,她自己也可以配,哪里用的著找他?再說了,她儲物間中的庫存還很多呢!根本不用從他這里拿藥。
無非只是,不想讓凌樂在他們兩人之間太尷尬而已。
凌樂從杜凌萱手中接過藥,看著墨即非,也是有些疑惑。沒想到主人那樣的性子,即便被六小姐那樣對待,甚至她那日給六小姐穿了與那人類似的衣服,主人都置若罔聞,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依舊像以前一樣對待六小姐。
主人慣常對人冷漠,現(xiàn)在對六小姐的態(tài)度,如果非要和對她的態(tài)度做個對比的話,應(yīng)該算是很好的了。六小姐算是主人最關(guān)心的人…雖然主人可能只是把六小姐當(dāng)做他的藥引吧!
凌樂這樣想著,見墨即非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主人毒發(fā)的日子應(yīng)該也快到了。凌樂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到了六小姐“大出血”的時候了!
杜凌萱疑惑的看著他,下一刻,他便掏出一柄彎刀,割破了杜凌萱的手腕,然后搬著她的手讓血流到瓶子里。
墨即非緊緊的扼著她的手腕,傷口處血流加快,很快,血便流滿了整個小玉瓶,杜凌萱猛吸了一口涼氣,臉色有些猙獰。
這么多血!墨即非真是獅子大開口!這么多血?!太虧了!她覺得,她的血都夠付墨即非一個月的藥錢了。
“怎么,希望我像上次那樣?”墨即非抬眼看著她猙獰的臉色,突然笑了笑。帶著些許的調(diào)笑,墨即非戲謔看著她的臉。
杜凌萱忙恢復(fù)了正常,恨恨的剜他一眼,隨即扭過發(fā)燙的臉,閉口不語。上次…想起那令她沉迷而又恐懼的吻,杜凌萱心狂跳不止。
不怕別的,只怕再有一次,她的整個人就完完全全丟給了他?!熬瓦@樣挺好的?!倍帕栎媛冻鲆桓睖赝竦臉幼有χ馈A铇肺孀焱敌?,看六小姐這樣子,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埋汰著主人呢!
“六小姐,您真是練的好一個口是心非?。 ?p> “凌樂,小心我打你哦!”杜凌萱鼻頭皺了皺,悶悶不樂的道??谑切姆牵克艣]有!她的心定是同她的言語一般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隱瞞在其中的!
轉(zhuǎn)眼間,墨即非已經(jīng)將她的傷口包扎好。
杜凌萱同墨即非告別后才往杜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許多人指指點點,并不似開始那般平靜。
該不會…
杜凌萱眉頭緊皺,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升上心頭。兩人忙加快了腳步,朝著杜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