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樂看著杜飛燕咬牙切齒的樣子,憂心忡忡的看向杜凌萱。
雖然以前也聽說過這兩人關(guān)系不好,但看剛剛杜飛燕的樣子,說不定之后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六小姐?!傲〗悖@樣,會不會不太好?”
“沒什么不好的,對她這種人,只能用這種方法?!庇澜^后患。
杜凌萱不喜歡做事拖泥帶水的,要做,就做的絕一些,這么多年所做的任務(wù)讓她十分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diǎn)。
凌樂心中頓時有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原本以她這么久對杜凌萱的觀察,她以為杜凌萱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但很顯然她漏掉了一點(diǎn),她的面冷心熱,是對那些對她沒有威脅的人或者是對她親近的人,而對待那些處心積慮想要陷害她的人,她絕對不會手軟!
不過這么看來,六小姐和她們家公子還蠻配的!凌樂這下更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撮合杜凌萱和墨即非,接連好幾天偷偷引線讓兩人見面。
杜凌萱同墨即非都心知肚明,只是在凌樂面前,兩人都沒道破。只是杜凌萱覺得,凌樂終究是要失望了。
她與墨即非,點(diǎn)頭之交情意算不上太深,等墨即非離開京城之后,兩人就山長水遠(yuǎn)相見無期,總不見的到時凌樂還能攛掇墨即非來京城找她。
雞鳴破曉時,杜凌萱已經(jīng)在院中打理她種下的花草了。前些日子杜凌萱從集市上買了許多種子,又從自己儲物間中挑出許多花草的種子種下。
回家已有月余,她這一個月似乎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若不是有了這個孩子,她還沒辦法那么快想通。大抵是她性子太硬,即便被傷,也不肯表露出半分,將所有的悲傷都吞碎了咽下去,也不肯讓別人知道。
可是,終究是過去了。哪怕當(dāng)時刀林劍雨一起闖過,也都是過往云煙,終將散去。
倒不如將接下來的時間好好利用,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也好過每日悵然不知如何的好。
“六小姐,主人來看你了。”凌樂以袖掩面輕笑,兩人性子都是十分冷淡的,但能相處到對面相見能心平氣和說話的地步,說明兩人還是有機(jī)會的。
杜凌萱見凌樂一臉欣喜的模樣,搖搖頭,還是沒說什么。她同凌樂,是一路人…而墨即非,她與他道不相同。哪怕有時候,墨即非對人的冷漠勁兒很像甚至更甚于她,可杜凌萱覺得,她和墨即非,始終到不了那個地步。
只不過,看凌樂這個樣子,如果墨即非真的愿意,興許他們兩人以后真的會奉旨成婚,相敬如賓卻不會逾越半步。
杜凌萱自認(rèn)為很了解自己的,也覺得自己想的完全正確,于是望著墨即非,禮貌的對他笑了笑。
午后是照常同凌樂出去散步,許是被人掌握了規(guī)律,杜凌萱一出門,就感覺到有人在背后跟著。
凌樂拉住杜凌萱的袖子,不動聲色的大步跟上杜凌萱同她緊緊貼著。
“小姐,你想怎么辦?”見杜凌萱并無半分異樣,但面色上卻是不同于往常冷漠的從容,凌樂便知杜凌萱心里早有了主意。
“不著急,咱們先走著?!彼咳斩际菑亩鸥霭l(fā),順著河流行走,隨即繞過那面的小橋,再從小河另一面繞回家,這已是習(xí)慣了,被人捕捉到她并不意外。
一路走了許久,那人都只是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就是杜凌萱的性子,終究也是耐不住了。
一路上碰到了多少可以下手的機(jī)會,可是這個人僅僅跟著什么動作都沒有。杜凌萱咬了咬牙,對凌樂使了個眼色示意凌樂同她但杜府后門那條偏僻小路上去。
凌樂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折身進(jìn)了小路上。
小路少有人踏足,周圍高墻林立將光遮掩住。杜凌萱能夠感受到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突然間,一抹熟悉抹上心頭,而下一瞬,凌樂突然拔出袖中劍同那人兵戈相向。
杜凌萱一瞬間的怔忪,那人便將她扯進(jìn)懷中,一時間無法躲過凌樂的攻擊,他手臂上生生挨了一劍。
杜凌萱感受到他手臂上溫?zé)岬难毫鞯剿稚?,她抬起頭,便是歐陽那雙柔和的眸子,在黑暗中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將她包裹住。
“歐陽…你沒事吧!”杜凌萱趕忙查看他的傷口,慌張失措的將他的兩個衣袖都往上翻折著,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的毒斑沒了,只余下一條長長的傷疤,傷疤還未褪去,看著很是可怖。
“沒事?!睔W陽受傷的地方不是很嚴(yán)重,之前的傷疤似乎也已經(jīng)沒了太大影響。只是杜凌萱每每往上掀一寸他的衣袖,便可看見一處可怖的傷痕。
這里離杜府后門很近,杜凌萱從后門進(jìn)去一路上繞著路躲過了杜府中別人的眼睛回到了自己院中。
雖然并沒問歐陽這一身傷是怎么得的,但不用想,杜凌萱已經(jīng)猜到是墨即非搞的鬼了。“這些傷,還疼嗎?”杜凌萱問。
歐陽搖了搖頭,隨即道:“無礙,不過是還了一場債?!闭f著,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凌樂的身上。
凌樂低下頭,底氣有些弱了,此刻,更是不敢再看杜凌萱,生怕被她嫌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