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過去?!?p> 阿笙忽略身邊蔣離落在瑤花身上饒有興味的眼神,撇下他就往前而去。
只是沒想到這廝竟然也跟了上來。
“你跟著我做什么?”她問。
“我沒有跟著你呀。”蔣離無辜地眨眨眼,“我一個人待在這院中也太無趣了些,打算參觀參觀傳言中豪富的周家大院呢?!?p> 阿笙無語,徑自加快步子丟下他去了。
黃夫人被安排在一處相對靠內(nèi)的院落,為了她的安全,瑤花晚上就睡在她的外間。
“黃夫人這幾天休息得可好?”阿笙踏入院落,便見仍有憔悴的黃夫人靠在窗邊,眸光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謝小姐的庇護了?!秉S夫人回神,看見阿笙后走了出來。
她走到阿笙面前,哀哀嘆了一聲,神色凄楚道:“這些天我想了想,整理出了一些我知道的東西,或許對姑娘能有所幫助?!?p> 阿笙帶黃夫人入房,這才道:“還請夫人細細道來?!?p> “那我便從當年大哥幫助黛夫人這件事開始說起吧?!秉S夫人坐到了阿笙對面,回憶道,“那會兒其實我們一開始并不知道大哥的這些事的,畢竟他口風緊,從來沒跟我們說過半個字,可是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給夫君透露了一點宮里的事?!?p> 或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事情越來越棘手吧,阿笙猜想,宋太醫(yī)當時可能也預感到自己處境危險,他害怕如果再什么也不說,這些事情恐怕要永遠跟著他進地府,為防止不測他就透露了口風給弟弟。
“就算大哥一直都不說,我們也不會相信大哥會幫黛夫人毒殺先皇,他是多么老實忠耿的人哪!”黃夫人抹了抹眼淚,“他那時告訴夫君,黛夫人在親自為先皇調(diào)理身體,然而每況愈下,夫人憂心不已,她的藥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雖不敢說有多好,但用的都是固本培元的藥材?!?p> “夫人用了很多種法子,始終無法探明先皇的身體為何會持續(xù)衰敗著,后來她懷疑先皇是中了一種慢性之毒,只是此事干系太大,她又并不確定,只好找來了大哥,讓他去秘密查探?!?p> 阿笙眉頭蹙起,皇帝的吃食無一不是經(jīng)過了嚴格的審查,這毒,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到先皇身上的呢?
“宋太醫(yī)可是查出什么來了?”雖是問句,但阿笙的語氣很是篤定,若宋太醫(yī)什么都不知道,不至于冬至夜后就被滅了滿門。
“應該是查出什么了吧?!秉S夫人有絲猶豫,不過轉(zhuǎn)眼她又變得悲憤起來,“大哥一定也和夫君一樣查到了是魏國舅所為,所以才被滅口了!”
“夫人,我想知道具體的事。”阿笙追問道,“宋太醫(yī)當年究竟查到了什么?如果按照你說的,他查到幕后之人是魏國舅,那總得有個過程和證據(jù)的吧?”
黃夫人在阿笙失望的目光中搖頭,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大哥當年查到了什么,她根據(jù)夫君的說辭,只肯定了那幕后的人,必是魏國舅無疑!
阿笙的失望是真切的,魏國舅是幕后之人這樣的消息,其實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太大價值,畢竟她知道魏國舅這個所謂的幕后之人,無非也是顆棋子而已,而真正下棋的人……
她臉上閃過一抹嘲諷。
“黛夫人當年對先皇所用的藥方,不知夫人可知曉?”她又問黃夫人道。
黃夫人搖頭,那是宮里頭的東西,她怎么會知曉,而且她不通醫(yī)術(shù),大哥也不會把這么細的東西告訴她。
“實不相瞞,我前些天剛得了消息,先皇確實是中了慢性之毒,而且這毒下在先皇身上至少已經(jīng)有兩年了。”阿笙因著顧慮,不方便直接告訴黃夫人她拿到了大理寺的卷宗,只能這般委婉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黛夫人那幾年一直在幫先皇調(diào)理身體,她是唯一能直接插手先皇所用藥物的人,因此本身就嫌疑極大?!鳖D了頓,阿笙又道,“更何況在那段時間,先皇用了她的藥后,身體不僅沒有起色,反而更差了,這讓人不懷疑她實在太難了?!?p> 黃夫人雖然說的都是當年她經(jīng)歷的事實,但實際上并沒有提供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能幫助黛夫人洗脫嫌疑。
阿笙強調(diào)道:“所以我很想知道宋太醫(yī)當年到底查到了什么,既然他知道是魏國舅下的毒,那他一定知道這毒是怎么下的,或許也知道那是什么毒,如果再有黛夫人的藥方比證,那至少能讓整件事情清晰了?!?p> 黃夫人聽聞,又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都是我沒用,我的夫君一直在調(diào)查這件事,可我居然一點都不了解?!?p> 聽著黃夫人的哭聲,阿笙閉眼,揉了揉眉頭。
瑤花站在后邊,忍不住插嘴道:“這么重要的事情,黃仁弼不可能一點證據(jù)也不留下吧?”難道還真是人死如燈滅,什么都沒留下嗎?
阿笙的眼睛亮了亮,問黃夫人道:“夫人先別哭,你好好想一想你夫君有沒有留下了什么,例如手稿和什么記錄之類的,又或者是別的叮囑你好好看管的物什?”
黃夫人的哭聲一頓,又掩面搖頭,“除了給我留了個黑不溜秋的鐲子,什么都沒了?!?p> “姑娘,朔風那晚也連夜去黃家看過了,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瑤花在阿笙身后低聲道,“裴家的殺手、國舅府的人,早就將那兒翻了個底朝天?!?p> 那就是說,就算有留下什么痕跡,也早被那些人給抹殺了。
“夫人可知道你夫君打算向誰告密?”阿笙只能期望黃仁弼是在告密之后被殺的了,那樣還能給她一點追蹤的頭緒。
“夫君那些時日來去匆忙,尤其是他送了我和孩子上山后,我們就只有晚上能見著面,話都沒能說上幾句?!秉S夫人用巾子擦拭紅腫的眼,“但是他有跟我提到過,這位大官在京中扎根多年,家道中允,想來是位不偏不倚、秉公無私的好官?!?p> 阿笙在心里默默一嘆,又是一位不知姓名的人。
夏忻然
夏忻然:最近要做的項目很多,時間還非常緊,昨晚只能在高鐵上拼命敲鍵盤碼字了,回到家只想倒頭就睡,這些天如果時間不夠,就暫時只能做2k黨了,但我承諾絕不會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