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傷哪兒了?大夫!快叫大夫過來瞧瞧!”周裕成急忙道。
蔣離抱著阿笙入門,春寒也急急跟在后面照料著。
“小傷,用不著這么大陣仗?!卑Ⅲ闲α诵Φ?。
蔣離冷哼道:“若不是今晚我恰巧碰上了,你就不一定還能笑得出來了?!?p> 聽他這么說,阿笙才想起來,“芹姨說最近這些天你晚上都不在大院?”
“這些事情等會兒再說。”
大夫來的時候,出去找她的瑤花和芹姨也回來了,彼時大夫正用剪子剪掉了傷口附近的衣料,露出她膝上大片的淤青,以及手臂上細(xì)碎的傷口。
瑤花看到這個場景,當(dāng)即就跪在了她的床前。
“屬下罪該萬死!”
阿笙靠在床頭道:“你何錯之有,今晚的刺客是沖著黃夫人來的,你快點回去她身邊?!?p> 瑤花面色一凝,俯首道:“姑娘,我去保護(hù)黃夫人,那讓朔風(fēng)回來保護(hù)您吧!”
“你先回去吧。”阿笙只道。
瑤花眉頭蹙成了“川”字,但是無法,她只能弓腰退了下去。
退出房門時,她看見了抱臂倚靠在屋外墻上的蔣離,于是瑤花對他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目光誠摯道:“今晚多虧蔣少俠出手救回姑娘,此等大恩瑤花銘記于心,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請盡管開口,瑤花萬死不辭!”
蔣離面色看不出波瀾,只云淡風(fēng)輕道:“不用,讓你們姑娘親自來還就好?!?p> 阿笙的手臂放在床邊的小桌上,看著大夫幫她細(xì)細(xì)地挑出石子,咬著后槽牙一聲不吭。
芹姨在一邊看著,皺著眉頭道:“我看姑娘你睡下了,才去了黃夫人那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到剛走就出了這樣的事,我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姑娘被那兩個刺客劫走?!彼D了頓又道,“周家的侍衛(wèi)太少了,以后要加多些人手,最好姑娘您也讓他們巡邏這一邊?!?p> 之前瑤花與其他傳遞暗信的人,都是夜間從后墻翻進(jìn)來的,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多生事端,阿笙讓周裕成免了這邊的巡邏,這才導(dǎo)致了這次她遇險沒被及時發(fā)現(xiàn)的情況。
阿笙包扎好的一手揉了揉眉頭,“這次那些刺客沒能得手,只怕很快就會再來,黃夫人那邊才需要多增派人手?!?p> “阿笙,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黃夫人是什么人,但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贝汉滩蛔∫舱f道,她坐在床邊上,用藥酒幫阿笙揉著膝蓋上淤青。
“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事的。”阿笙不欲再多言此事,轉(zhuǎn)移了話題,“阿伯現(xiàn)在估計正在安排保護(hù)的侍衛(wèi),春寒你去幫我說一聲,我很好,但是我這邊就不用了刻意安排了?!?p> 春寒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就被芹姨搶了先。
“姑娘若是還在擔(dān)心身邊保護(hù)過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的話,現(xiàn)在這種情況完全不必?fù)?dān)心?!鼻垡桃荒槻毁澇桑澳銊偸芰艘u擊,周家對你加大保護(hù)也是在常理之中?!?p> “好了,我自有安排,你們不必再說?!卑Ⅲ霞又亓苏Z氣,芹姨和春寒只得無可奈何地閉上了嘴。
包扎好后,芹姨陪同大夫出去,春寒也一道順路回房,她對芹姨抱怨道:“阿笙真是太固執(zhí)了!”
芹姨垂眸,只是恭謹(jǐn)?shù)溃骸拔覀兌际锹牴媚锏拿钚惺?,姑娘自有她自己的考量?!?p> 春寒結(jié)舌,沒想到方才還站在她這邊戰(zhàn)線的芹姨會這么說,“你方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建議歸建議,執(zhí)行命令歸執(zhí)行命令?!弊叩讲淼揽?,左邊往春寒的閨房,右邊繼續(xù)往外走,芹姨對大夫朝右邊伸手道,“這邊請?!?p> 春寒站在岔道口上喃喃道:“那萬一遇上了豬主子,豈不是死得很慘?”
竹里居,所有人都走光后,蔣離象征性地敲了敲敞開的房門,慢慢地抱臂走進(jìn)了房內(nèi)。
阿笙抬眸,隔著帷帽靜靜地與他對視了半晌,輕輕道:“今晚,謝謝?!?p> “方才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蔣離淡淡道,視線落到阿笙被白布包裹的雙臂上。
“嗯?!卑Ⅲ喜⒉灰馔猓允Y離的聽力,別說隔著一座墻而已,就是隔著整個院子他都能聽見。
“所以你的自有安排是什么?”他瀲滟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放心,在得到黃夫人的下落前,他們不會真的要了我的命?!卑Ⅲ蟿e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況且我自有保命的辦法?!?p> “哦?”蔣離挑眉,聲音依舊很淡,“那你怎么不使?”
“兩個小角色而已?!卑Ⅲ显诖采蟿恿藙?,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我要留到更重要的時候,絕不能因為他們就浪費掉。”
“更重要的時候?”蔣離淡淡的語氣變了,他發(fā)出了一聲嗤笑,“你的命只有一條,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才是更重要的?”他嘲諷道,“如果你今晚死在了那兩個刺客手上,你認(rèn)為你還有那所謂的更重要的時候嗎?”
“我說了我有自己的判斷?!卑Ⅲ习櫭?。
“那些刺客今晚失敗了,一定很快就會卷土重來,他們只會派來更厲害的人物,你不要人保護(hù),就憑你自己可以處理?”蔣離繼續(xù)諷刺她道,“是啊,兩個小角色你都對付不了,你能對付更厲害的刺客。”
阿笙不知道蔣離今晚為何會一反常態(tài)地斥責(zé)她,她從小到大幾乎沒受過什么斥責(zé),當(dāng)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脫口而出道。
“不是還有你么?”
空氣似乎安靜了半晌,蔣離冷嘲的表情在臉上凝固了幾秒,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問道。
“我?”
阿笙錦被下光著的腳趾縮了縮,她將頭別到了床內(nèi)側(cè),兀自冷硬著聲音道:“你現(xiàn)在住我的、用我的,況且我還欠你兩個承諾,你身為債主,保護(hù)我不是很應(yīng)該么?”
不待蔣離說話,她又急急地替他做了決定,“隔壁還有個房間,從今晚開始你就住我隔壁吧!”
蔣離忽然低低地笑了,清越魅人,“嗯,你的確還欠著我兩個承諾?!?p> 阿笙躺到床上,將自己縮進(jìn)了被子里,背對著他怒道:“我要睡了,幫我熄滅那盞燈,然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夏忻然
夏忻然:國慶最后一天,又要奔波咯,然而在奔波前我要先去吃酸湯肥牛,惦記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