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知道這位想必就是此間的主人——醫(yī)圣張仲景,眼神也仔細的觀察著這位。
只見他穿著雖然簡單,但是整個人都顯得精氣神十足,這種精氣神與甘寧那種練武之人截然不同,而是常年的養(yǎng)生保養(yǎng)造成的。
張仲景也感受到了劉澤的眼神一直落在之間的身上,只是他并沒有在意,他整個人的心神都在那位昏迷的書生身上。
張仲景先把右手搭在儒生的手腕處把了把脈,而后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這是先天不足導致的身體虛弱,尊夫是不是從出生就一直體弱多病?”張仲景站起身子,緊皺著眉頭向旁邊的那名女子開口問道。
他行醫(yī)治病多年,雖然近幾年已經由門下的仆人藥童代勞,但是多年行醫(yī)練就的眼力還在,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誰是病人的家屬。
女子用衣袖擦擦眼淚,連忙開口道:“是的,大夫。我夫君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只是像這樣突然昏倒還是第一次。還求您老救救他?!?p> 張仲景點點頭,安撫道:“夫人請放心,尊夫一時之間不會有什么大礙的,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身體有些吃不消才會昏迷,待老夫施上幾針就會醒來的。”
說著吩咐仆人把書生扶到客房中躺下,而后取出銀針在幾處穴位上扎了幾針。
“夫人還請耐心等待,最多幾個時辰尊夫就會醒過來的,您就在此等候吧?!睆堉倬皣诟赖?,說完拿著藥箱走出客房。
劉澤早就在門外等待,見張仲景走出來抱拳道:“見過仲景先生,先生醫(yī)術高明,仁心仁德小子佩服。”
張仲景早就從女子口中得知劉澤是路見困難出手相助的,因此對劉澤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他笑著擺擺手道:“劉公子過獎了,治病救人乃是我等醫(yī)者的本分。公子古道熱腸,才是世間君子?!?p> 劉澤兩世為人,人情世故也是磨練的通透,一見張仲景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不錯,連忙打蛇隨棍上作揖行禮道:“先生,其實此番前來也不光是為了那位昏迷的書生,其實我也有事相求,還請先生出手相助?!?p> 張仲景見他態(tài)度鄭重,微皺眉頭道:“公子言重了,有什么事情還是先到老夫書房中詳談吧。只要老夫力所能及,自然不會推辭?!?p> 劉澤點點頭,跟在張仲景后面邁步走進書房。
張仲景的書房之中很亂,到處都擺放著不同的醫(yī)書,甚至還有一個藥柜分門別類的放置著各種藥材。
“讓公子見笑了,這段時間忙著整理醫(yī)書,所以書房中比較亂?!睆堉倬坝行┎缓靡馑嫉男α诵Φ?。
劉澤表示理解的笑笑道:“先生說笑了,所謂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您這是對病人負責,是大仁大義。”
兩人分賓主坐下,張仲景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看公子舉手投足氣質不凡,看樣子也是家世淵源,而老夫我只是一介布衣,不知道有什么能幫上您?”
“先生太過自謙了,您可不是普通人啊?!眲尚Φ?。
而后抱拳向張仲景解釋道:“先生乃是當世神醫(yī),我也是慕名前來,是希望可以請先生去我家為小子的兩位長輩治病?!?p> “醫(yī)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談不上幫不幫忙,你只管將家中長輩帶來,老夫必定全力醫(yī)治?!睆堉倬耙宦爠墒钦埱笏麕兔榧抑虚L輩治病,撫須笑道。
這是他的專業(yè),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見張仲景答應的這么干脆利落,劉澤倒是顯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公子有什么話但說無妨,心中不必有什么忌諱?!睆堉倬耙彩侨饲榫氝_之人,看到劉澤為難的表情擺擺手道。
劉澤苦笑著開口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離此處較遠,加上兩位長輩身份特殊,因此,還希望先生可以上門醫(yī)治?!?p> 這倒是有點出乎張仲景的意料,他不禁沉吟起來。
過來片刻,他才開口向劉澤問道:“公子,按理說這件事情我不應該拒絕,只是我實在是離不開這邊。實不相瞞,我現如今正在整理行醫(yī)數十年的的經驗,實在是抽不開身?!?p> 劉澤點點頭表示理解,對此他心中也是早有預料。
畢竟單憑一面之詞,就想要張仲景隨他走,這明顯有點不太現實。
劉澤起身抱拳道:“先生所言我也明白,只是先生體諒小子的一片孝心的份上,能勉為其難答應。”
“公子孝心的確感人,恕老朽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公子您家長輩到底是何人,為何不能親身來這里?”張仲景有些疑惑的向劉澤問道。
劉澤沉默不語,過來半晌深吸一口氣道:“好吧,諱疾不忌醫(yī)。先生既然問了,小子也不隱瞞了。小子來自益州,家祖是乃是益州牧,因此才冒昧想請先生上門診治。”
張仲景恍然大悟開口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公子是君朗公之孫,真是失敬了?!?p> “先生言重了,都是家祖的名聲,小子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眲蓴[擺手道。
而后向張仲景開口道:“其實小子此來一是想請先生入蜀為家中長輩診斷,其二是希望請先生入蜀定居?!?p> “公子何出此言,您請我就診可以理解,但是為何要請老夫入蜀?”張仲景對劉澤的這繁華表示疑惑。
其實這件事劉澤在心中早就思索了很久,張仲景醫(yī)術高超,要是能把他請進益州,對益州醫(yī)學上的發(fā)展肯定能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
更關鍵的是他的《傷寒雜病論》在東漢末更是劃時代的著作,拯救了無數傷寒癥患者。
根據史書記載,東漢桓帝時大疫三次,靈帝時大疫五次,而之后的獻帝建安年間疫病流行更甚。成千累萬的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難。
亂世什么是最重要的,就是治下的人口。有張仲景這尊大醫(yī)圣在,不亞于招攬一位治世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