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太太這么一說,王保長嚇得當時差點癱軟下去。王保長知道這個二太太的為人,他也了解了她跟錢大保合謀謀害大太太的事,也知道了自己在被軟禁期間她跟東井的那些臟事。王保長見駱氏擋在自己的前面,剛才講的話顯然她已經全部聽見了。
王保長耐著性子對二太太駱氏說:這么晚了,一個女人家你不睡覺在院子里瞎逛什么?既然我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打算怎么做?是守口如瓶,還是滿口胡言?
哼、哼!要看你怎么滿足我的條件了?駱氏有點得意地說。
條件?你也配跟我談條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要不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早把你趕出門了,今天你還來跟我談條件!真是豈有此理!好吧,既然話已說到這份上,你說吧,你要什么條件?王保長異常氣憤地說。
沒想到駱氏竟然真的開口談條件了,她說:給我五十條“黃魚”否則,我就立馬打電話讓東井來提武器,還要告訴他你私通新四軍的事。
二太太駱氏的如此貪欲直接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二太太話剛一說完,氣的王保長嘴角上的八字胡子都豎起來了,此時的王保長已痛下殺機,他朝丁隊長使了個眼色。
丁隊長立即明白王保長的意思。丁四清是大太太丁氏的內侄,上次聽說二太太與那個錢大保合謀謀大太太的事他就已懷恨在心了,今天見此機會,丁隊長真是恨晚不嫌早、恨慢不嫌快。
當二太太發(fā)現(xiàn)丁隊長眼露兇光地朝自己走來時,二太太覺得自己命在旦夕,她想喊,可還沒等她喊出口,丁四清已迅速出手,一把鎖住二太太的喉嚨,順勢提了起來。丁四清是王家大院的保鏢隊隊長,沒有兩下子功夫是當不了這個隊長的,對付一個二太太,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見二太太懸空掙扎了一會,慢慢地不動了。丁四清看著二太太斷氣了,他抱著二太太的尸體朝后院的機關暗道走去。此時的王保長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保長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到這批武器就令他心煩意亂,是等日本人來取回,還是交給游擊隊,他想到鬼子的兇殘和自己兒子王振的漢奸嘴臉,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簡直令他如坐什氈。
可日子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的王振也為這批武器鬧心,他曾幾次提醒東井要把這批武器弄回來,可東井一直忙于修道路、造炮樓也沒顧上,再說,這批武器是他私自留下的,渡邊中佐并不知情,假若要是再運回來,那他怎么跟渡邊解釋,所以當王振提醒他時,他也在拖,可這就害苦了王振了,這就好像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在自己家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爆炸,必須得想辦法弄走,萬一要是跟上次一樣被土匪或新四軍游擊隊給偷走,那后果不敢想像。但王振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但這次不是偷也不是搶,而是拱手相送。
王保長發(fā)現(xiàn)這批武器后,思前想后,總覺得還是交給吳鐵匠他們比較妥當,而且越早交越好,難保日本人那邊不來運走。想到這,他讓丁四清明天一早主動約一下吳鐵匠,但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就在丁四清出去請吳鐵匠來王家大院不多久,王振回來了,王振一回來就直奔后院倉庫,到了倉庫他發(fā)現(xiàn)門被人打開過,沒多想,他猜想肯定是自己的老爹來過,因倉庫的鑰匙的只有他和自己的老爹,其他沒有別人有。
王振沒多想就直奔前院大廳,剛進大廳他就發(fā)現(xiàn)王保長坐在大廳那把太師椅子上,面色沉重、雙手搭在那考究的文明杖上、兩眼怒視前方。
王振剛一踏進門,王保長就是一聲怒吼,“畜生!”你那倉庫里的軍火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振聽了一愣,心想既然知道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干脆說了吧。
王振面對怒火中的父親,仍然沒有悔改之意,仍然用極其傲慢的口吻、得意的神態(tài)對王保長說:那是大日本皇軍留下的,皇軍還是要運回去的,我今天特意回來看看,看看是否保管的好不好,剛才我發(fā)現(xiàn)倉庫的門有開過,我想肯定是你老人家開的門,怎么樣,那武器精良吧,上次差點就把那個東陽山給踏平嘍。
聽到這,王保長舉起手中的拐杖朝王振砸去,正砸在王振的肩膀上,王振正欲發(fā)怒時,丁四清帶著吳鐵匠和耿晃來了,王振見吳鐵匠來了,旁邊還跟了個自家的保安隊長丁四清,他見此情景,再看看余怒未消、端坐在那兒一言不發(fā)的老爹,他心里已明白八九不離十了。想到這,他當時就緊張的不知所措。他并不是害怕吳鐵匠,而是感到大事不好,這批軍火可能要落到游擊隊手里。
吳鐵匠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王振正欲朝王保長發(fā)火,他高聲說到:保長家乃我們王莊村旺族,所培養(yǎng)教育出的子女皆懂得忠孝禮儀,可到你們這輩上禮儀皆崩,不僅如此還大逆不道而且還忤逆不孝;不僅賣主求榮而還充當漢奸,簡直是我們王莊村的恥辱。
吳鐵匠接著又指王振說:你充當日本人的走狗不說,還為虎作張,借日本人的勢力耀武揚威,到處欺壓我百姓,在日本人的“囚籠”政策中充當急先鋒,你還有沒有一點中國人的良知呢。
一番話,把個王振罵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額頭上頓時冒出汗來。但他仍然不知悔改,他突然掏出手槍,一把抓起王保長,用槍頂著王保長的腦袋,吳鐵匠說時遲那時快,也立即掏出手槍,丁四清也迅速拔出手槍對著王振。一時間,王保長家的大廳里火藥味正濃,大有一點就著的架勢。
王振看著眼前局勢對自己不利,動武肯定是自己輸。王振一邊揮舞著槍,一邊朝吳鐵匠大喊大叫到:放我走,否則我就用他作盾牌。
王振用槍押著自己的老父親作為人質,逼吳鐵匠為自己讓一條路。
吳鐵匠用槍指著王振說:今天我放你走,你明天也許還會落在我的手上,就是不落在我的手上,也會落在人民的手上,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王振也不甘示弱地說:別做夢了,馬上皇軍要采取大掃蕩。
為了不傷及王保長,在耿晃的建議下,吳鐵匠放走了王振。
通過剛才一番交量,王保長算是徹底看穿了王振,他對吳鐵匠說:賢侄啊,我怎么說也算是中國人,也是王莊村的人,我不能做對不起祖宗的事,更不能做對不起村民的事,我雖然是國民黨的保長,但我是中國人,我還有中國人的良知,還有一顆愛國心。
說的好啊!王保長剛說完,王團長突然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向王保長禮貌性地施禮、問好。
王保長見突然進來了位陌生人,一下子愣住了,他面對吳鐵匠說:“請問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