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祾心里有氣,一路上沒再說話。葉楓知道他的心思,勸道:“王爺,不,少爺,外面是這樣的,縣官不如現(xiàn)管?!薄澳蔷腿斡蛇@些人欺壓百姓,作威作福嘍?”“這……”葉楓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了,只好說:“上級官員遲早會發(fā)現(xiàn)的,到時候他們自會受到懲罰的?!壁w旻祾看著他:“遲早是什么時候???”說著拿出自己的玉佩,扔給他:“去,給他們的將軍說一聲,本王回去的時候可不想看見那幾個人渣了。”葉楓看著玉佩為難了,說:“少爺,這離天府國太近了,如果城內(nèi)有天府國的探子,您可就危險了?!壁w旻祾雖然氣憤,但還沒有氣昏頭腦,忿忿地說:“那就先讓他們再多活幾日?!闭f完催馬奔了天府國的關(guān)卡。
趙旻祾看到天府國的士兵站得整整齊齊,除了例行的盤查,對老百姓并沒有什么越規(guī)矩的行為言語,與政國的有天壤之別。他暗自贊嘆:這才是一國的戎武之風(fēng)。
出了峽谷,要走上一條百米長僅有丈寬的山間路,路的一旁是的數(shù)十丈的懸崖,跌下去必然粉身碎骨的。三人只好牽著馬前行。
到了雍城外,趙旻祾發(fā)現(xiàn)這也不過是一個邊陲小城,十幾丈高的城墻,城墻上每隔幾丈遠便建有一座城樓,對外開著兩尺見方的口,城墻上的士兵六人組成一組,七組人,大約一炷香每組往返一次。城門外有十幾人站崗,凡進城的一律盤查。
三人走到城門口,當(dāng)兵的問:“干什么的?”葉楓上前回到:“回兵爺,小的三人來做生意的?!薄笆裁瓷??”“茶葉?!?p> 天府國國土南北縱向較長,北端接鄰燕國,此時跟燕國一樣屬于寒冬,南端卻處于盆地中,四面的高山不但形成了天險阻擋著外來的軍隊同時也阻隔了來自在北方的冷空氣,溫暖濕潤,綠樹長青,鮮花不敗。以茶葉聞名諸國,再過一兩個月,天府國南部的茶葉正是采摘的季節(jié)。
當(dāng)兵的看了他們幾眼便放行了。三人牽著馬進了雍城,雍城的主要作用還是軍事為主,所以城內(nèi)的一半的人口是百姓,另一半則是士兵及一些隨軍的親眷。
早些年,老政王想一統(tǒng)天下沒少發(fā)動戰(zhàn)爭,可天府國憑借天險為據(jù),政國并沒有討到多少便宜,反而耗費大量國力,到了近幾年,老政王病重,一直臥床不起,兩國邊界才得以安寧。為了安撫軍心,天府國王孟昌曄允許邊疆將領(lǐng)的部分家眷隨行。
趙旻祾看到雍城內(nèi)街道干凈整潔,即使再破敗的房屋前,也不會堆滿雜物。城內(nèi)被劃分成了若干個區(qū)域,每個功能明確。不得不佩服地方官的治理水平。
他們?nèi)苏伊艘患掖缶茦?,見酒樓的墻上貼著一張紙,上面把客棧的客房信息寫得明明白白,什么等級的什么價位。趙旻祾指著墻上的紙問店老板:“你們寫得?”店老板看他們像新來的,解釋到:“是啊,官府要求的,否則就得關(guān)門?!壁w旻祾說:“你們的官老爺很嚴厲嗎?”店老板一臉的笑意:“您是不知道,俺們雍城這位的縣令,雖然官不大,但做起事情來那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呢對我們老百姓來說都是好事,所以這兩年百姓們雖說不上豐衣足食,但至少能保證溫飽,也不像前些年,一遇上災(zāi)年就死人,活人只能拖家?guī)Э诘某鋈ビ戯垺!壁w旻祾說:“那你們的縣長很厲害???”店老板說:“可不是嗎?你不知道,聽說他剛來那會,那守城的兵士不把他放在眼里,后來被他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連駐守這里的將領(lǐng)都無可奈何。從那以后,這雍城的官兵都不敢輕易觸犯地方的法規(guī)?!?p> 趙旻祾沒想到邊陲小縣也會有人如此用心治理,甚至不惜得罪權(quán)貴。如果政國的官員也如此,何至于父皇留下的那些老臣一個個依仗自己位高權(quán)重,凈給皇兄出難題,讓他左右為難。逼得自己只得倚小賣小去對付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落得個紈绔不羈,混世福王的名聲。他倒不在乎名聲,只是覺得皇兄身邊太缺少得力的人手,這個雍城的縣令倒是不錯的人選,要是在政國,可以直接提去做個尚書什么的。
徐敬徑坐在縣衙的書房里連打幾個噴嚏,旁邊的師爺林成業(yè)關(guān)切地問:“縣令大人,您沒事吧?”徐敬徑說:“沒事,打幾個噴嚏罷了?!绷殖蓸I(yè)說:“那您也要當(dāng)心身體啊,這倒春寒可不能小覷,萬一傷風(fēng)了可不是一兩天能好的,回去讓家里熬點姜湯發(fā)發(fā)汗?!毙炀磸秸f:“多謝師爺關(guān)心?!绷殖蓸I(yè)說:“縣令說的哪里話,身為您的下屬,都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您是咱們雍城的頂梁柱,您要是病了,豈不是雍城的損失?!毙炀磸狡缴畈幌猜牴ЬS話,笑著說:“師爺怎么也學(xué)起那些鄉(xiāng)間百姓來夸大其詞,這雍城要靠我一個人別說是個城了,就是成個村都難啊?!绷殖蓸I(yè)知道徐敬徑的脾氣,說:“是是,屬下用詞不當(dāng),但現(xiàn)在啊是該回家吃晚飯了,您啊切記得要喝碗姜湯?!?p> 徐敬徑一看外面確實天色見晚,沖林成業(yè)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兒?!绷殖蓸I(yè)起身告辭:“那屬下先行告退,您也早點回去休息?!毙炀磸秸f:“去吧去吧?!?p> 林成業(yè)出了縣衙大門,剛好看到徐敬徑的女兒徐詩音來尋父親,徐詩音向林成業(yè)施禮:“林師爺,您回啦?”林成業(yè)回禮說:“徐縣令在里面呢,他今日有點打噴嚏,回家之后,還是要喝些姜湯驅(qū)驅(qū)寒氣?!毙煸娨粽f:“多謝林師爺提醒?!闭f著奔了里面,轉(zhuǎn)到書房前推門進去,看到徐敬徑拿著手里的一卷紙在翻看,徐詩音上前學(xué)著衙役的樣子:“徐縣令,您是不是該回家吃飯了。”徐敬徑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說:“什么時候能有個女兒家的樣子?”徐詩音反問:“我哪里不是女兒家了?人人不都夸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嗎?”徐敬徑看著清麗可人的女兒搖頭說:“眾生皆被假象所魅?!毙煸娨舴瘩g:“那也是他們甘愿沉迷假象中,不愿認清本真?!?p> 徐敬徑聽到這句話,忽然睜大了眼睛:“對,是不愿意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