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郡王?”莫長安挑眼,有些不明所以。
夜黑風(fēng)高的,這家伙倒是會耍帥,難怪乎古人都說月下看美人,現(xiàn)下她看著夜白,也莫名的覺得順眼許多。
不過,此時她和夜白兩人皆是施了術(shù)法,故而倒是都不在意出聲會被顧傾城亦或是一干小廝婢女聽到。
“殷墨初?!币拱罪@然并不知道莫長安的想法,只淡淡回答:“早年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沈惜年最后會嫁給殷墨初?!?p> 殷墨初,魏國國君一母同胞的嫡親長姐、純玉公主的獨子。據(jù)說他三歲封了郡王,十六歲因燒了煙霞宮,被貶謫到了北地。
說是被貶謫,其實不過是換個地方稱王稱霸,畢竟魏國的北地富饒寬敞,是個不輸京都的好地方。
正因為深受陛下寵愛,又貴為天子的親侄兒,這不,短短五年的時間,他從北地又調(diào)回京都,一時間便掀起了朝堂的軒然大波。
“你說是他啊?!蹦L安思忖了一番,很快便回憶了起來。
殷墨初和沈惜年,也算是青梅竹馬。沈惜年比殷墨初大上一歲,年少的時候,兩人便結(jié)交到了一處。
那時候,人人都說,沈惜年這香餑餑,無疑是要便宜殷墨初的。殷墨初母親貴為公主,父親卻是天街城的世家大族出生,而好巧不巧,這殷家與沈家,實乃世交。
如此一來,殷墨初和沈惜年兩小無猜,將來遲早,也是要聯(lián)了姻親。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沈惜年最終嫁給了顧傾城,而且還是她自己請愿,不顧一切。
當年十七歲的沈惜年傳出要與顧傾城成親的事情之后,沒過多久,殷墨初便燒毀了煙霞宮,被貶謫到了北地。
于是,眾人不難猜出,殷墨初當年,其實是因為沈惜年要嫁人的事情傳出,才如此不要性命,連先帝建造的煙霞宮,也敢焚毀一旦。更有人說著,那夜烈火滔天,殷墨初醉著酒,手中執(zhí)著精美的壺子,狂肆的笑到了天明時候。
癡男怨女的故事,輾轉(zhuǎn)多年,隨著沈惜年和顧傾城的不和,愈演愈烈,至今未曾消停。
“不錯。”夜白看了眼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凄涼的顧傾城,薄唇抿起一個弧度:“顧傾城方才說要帶沈惜年去,想來和殷墨初的歸來,分不開干系?!?p> 這是夜白難得話多的一次,他緩緩解釋著,竟是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情緒,看的莫長安目瞪口呆。
那一頭,夜白見她好半天沒有動靜,便下意識朝著她的方向看去,見她一臉驚悚,不由蹙眉:“怎么?”
無端做出這樣的表情,也是有些寒磣人。
“就是覺得師叔今夜很是不一樣?!蹦L安沉思,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夜白。
“不一樣?”夜白斂眉正想問哪兒不一樣,但思及眼前小姑娘的秉性,話到嘴邊,他便立即肅然道:“夜深了,回去罷?!?p> 莫長安:“……”
正想夸他終于像個人樣,就這么硬生生給打斷了?
……
……
莫長安回去以后,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有些難以入眠。
對于顧傾城和沈惜年之間的事情,她愈發(fā)覺得入了迷霧之中,層層籠罩,令她無法撥開,瞧見月朗星稀。
思索著,她便翻身,掀開身上的被褥,連燈也未曾點,便披上自己的衣物,使了個術(shù)法,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屋內(nèi)。
望月閣內(nèi),明燈依舊。
莫長安落到院落之內(nèi),隔著窗戶看去,就見暗影卓卓,依稀可見程小蝶坐在桌前,身姿窈窕玲瓏,有致迷人。
沒有絲毫猶豫,她隱身入內(nèi),果不其然,就見程小蝶面容憔悴,卸去妝容的臉在這恍惚的燭火下,少了幾分美艷,多了一絲韻味。
“夫人,去歇息罷。”綠柳上前,勸慰道:“方才大公子已然派人來了消息,說是要在書房歇下。”
她口中的大公子,自然是顧傾城無疑,畢竟顧府之中,只獨得顧傾城一個子嗣。
“我知道。”程小蝶低聲一嘆,只笑道:“我不是等他,只是突來心慌,睡不著。”
程小蝶的話,綠柳不甚相信,但莫長安卻是沒有懷疑。
她如今卸了妝容,發(fā)髻散亂,就這般隨意的坐著,到底不像是春心蕩漾,等著夫君到來的女子。
“夫人……”綠柳張了張口,打算再說兩句話。
卻不料,這時候程小蝶竟是出聲,忽地問她:“今日夫君可是見了沈惜年?”
一言落地,綠柳立即不敢言說,她為難的看了眼程小蝶,有些啞口無言。
“去見了罷?”程小蝶睨了眼她,頓時失笑:“你跟了我這些年,還不知道我的為人?”
誠然聽到那樣的消息,她確實是會傷心,可她不是年少慕艾的少女,不會為了這情愛一事,生出為難自己的念頭。
對于她來說,哪怕顧傾城一輩子都不再來她的院落,只要他依舊養(yǎng)著她,她便心甘情愿了。
風(fēng)塵中的女子,其實最珍惜的,不是男人的一顆真心,而是不必茍延殘喘、委曲求全,就能夠活下來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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