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皆是威脅。
顧傾城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差,眸底有薄怒浮現(xiàn),他上前一步,狠狠的捏住沈惜年優(yōu)美的下顎:“沈惜年,你就這么喜歡我嗎?”
他湊近她的臉容,忽地笑出聲來,猶如魔鬼:“真是讓我惡心!”
他口中說著誅心的話,眉眼滿是溫潤,可那笑容再不像是從前一聲又一聲,說著‘惜年,我甚是歡喜你’的模樣。
沈惜年臉上的笑意,一瞬間停滯。她緊緊盯著顧傾城,似乎想要從那張如玉的臉容上,看到一絲不忍的情緒……哪怕是一絲的疼惜。
可是,她到底還是失望了,看到她的痛苦,顧傾城松了手,語氣沒有任何溫度:“沈惜年,你毀了我的仕途吧,我早就無所謂了,呵,你這個瘋子!”
“當真是極好,極好啊?!鄙蛳晷ζ饋恚行┋偪瘢骸邦檭A城,你沒有心!”
她這樣愛他,這樣卑微……可在他眼底,她卻始終只是個瘋子!
顧傾城走了,帶著程小蝶,走的徹徹底底,哪怕是一個眼神也不屑留給她。
沈惜年想,她終究是個笑話罷了。
……
……
看著沈惜年跪坐在銅鏡前,仿若失了魂魄一般,莫長安覺得眼眶有些泛酸。
“莫長安?!币拱柞玖缩久?,望了望悵然若失的某人,忍不住提醒道:“該出去了?!?p> 迷魂術追蹤記憶,之所以危險,那是因為需要把握離去的度,現(xiàn)下這個時間點,必須將沈惜年喚醒,否則極容易深陷其中。
“誒?!蹦L安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便隨著夜白離去。
到了外頭,沈惜年已然回過神來,整個人虛脫似得趴到了桌前,差點打翻杯盞。
好在莫長安眼疾手快,趁著夜白隱身的這段時間,接住了茶盞,順帶著便往桌上放置過去。
不多時,沈惜年便揉了揉眉心,緩緩蘇醒:“我這是……怎么了?”
她迷茫的看向四周,見婢子和小廝都早已回歸原處,不由恍惚。仿若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夢一場,她什么也不曾談論。
“你大約是累了?!蹦L安笑了笑,說道:“方才說到一半,就睡著了。”
“睡著了?”沈惜年詫異,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會平白無故便睡下了?還是說……長安她施了術法?
心中的懷疑剛起,沈惜年便瞧見莫長安歉然道:“許是我將下人們弄走,法術影響到了你,以至于你倍感疲倦?!?p> 說這話的時候,莫長安臉色如常,就像是當真如此一般,面含三分歉意的模樣,絲毫看不出異樣。
“竟是這般啊?!鄙蛳曷勓?,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什么。
莫長安見此,便起身道:“沈小姐,你今日大約比往常絲毫疲憊,我明日再來叨嘮你?!?p> 迷魂術的后遺癥……至少也是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好?!鄙蛳晟钣X她的話不假,于是便繼續(xù)道:“明日再好生招待你?!?p> 莫長安頷首,不多時便離開了浮曲閣,回到了南廂的院落。而夜白,也在她抵達之前,便已然到了。
“師叔,你怎的不等我?”莫長安不咸不淡的挑眼。好歹兩人也是一起從沈惜年的浮曲閣出來,夜白這廝卻是招呼也不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害的她一路上叨叨了好久,廢了些許唇舌。
“你太聒噪?!币拱讻鰶龌亓艘痪?。
莫長安翻了個白眼,嘆息:“也不知師叔你闖蕩江湖這么多年,為何沒被打死?!?p> 夜白這狗東西完全是多說一句話都讓人不悅的存在,她搖了搖頭,暗道這人不太上道。
“早點休息。”夜白不理會她,只冷冷說道:“夜里要去一趟流螢閣?!?p> 沈惜年才被施了迷魂術,至少要半月不能再由此方式窺探在那之后她和顧傾城的事情……現(xiàn)下唯獨的線索,便是他們初見時的流螢閣。
“哦。”莫長安聳了聳肩膀,腦海中卻是回憶起沈惜年的臉容。
在那之后,沈惜年和顧傾城,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否則的話,沈惜年看顧傾城的眼神,絕不會是如今這般波瀾不驚的樣子。
“夜白,”莫長安皺了皺眉梢,脫口問道:“你可覺得沈惜年在隱瞞什么?”
夜白睨了眼她,倒是不去回答:“莫長安,我是你師叔?!?p>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直呼名諱,要喚尊稱。
莫長安一頓,怪異的看了眼嚴肅正色的夜白,不由再次搖了搖腦袋,暗嘆這家伙是當真喜歡端著,不過他既然喜歡被叫老了,她也樂得自在……畢竟這樣也顯得她更加年少青蔥,貌美奪目。
“師叔,”想著,莫長安便立即換了張笑嘻嘻的臉,眸光璀璨:“所以您老的看法是……?”
夜白滿意頷首,沉吟道:“沒有看法?!?p> 莫長安:“……”
夜白,我去你大爺?shù)模?p> ……
……
涼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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