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會這么想的人自然不止李玉一個,大家都住在一個村子里,誰家里是個什么情況不說知道個八九分,七八分是知道的,因此,牛車上的一個婦人開口問道:“河嫂子,今天李大娘和江嫂子怎么準你去縣里了?”
“有事自然就去了唄。”賀氏含糊道,但看表情卻是掩飾不住的歡喜,賀氏眼尖的看到了李玉,她愣是在她身邊擠出了一個空位坐下:“喲,這不是我老李家的玉姐兒嗎?怎么,今天你大小姐舍得出門了?”
“二伯娘?!崩钣窈傲怂痪渚筒辉匍_口說話了,也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出乎她意料,賀氏也一路安安靜靜的沒再挑刺,只是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一下子喜一下子憂的,像四川變臉一樣。
牛車就在車上婦人們的交談聲中慢慢地抵達了縣里,抬頭便可看見巍峨的城墻,丈高的城門正上面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朱紅色繁體字——安縣,看來是到了,李玉長松了一口氣。
“你們都下來吧,酉時初我趕牛車回去?!蓖醮鬆敳⒉淮蛩氵M去,他有個女兒就嫁在這城門附近,每次他趕牛車來都是去他女兒那里呆著。
眾人也是習(xí)慣了,爽快的下了車,銀子是上車之前就付了的,李玉更是趁大家不注意就直接溜了,沒辦法,她實在是不擅長應(yīng)付這些家長里短的瑣碎對話。
在繁華的都市里生活,習(xí)慣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到了這里她也沒怎么出去過,所以一時間這么親密的交談還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路上也不是沒有人問她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去縣里做什么,她也回答了,后面怕她們還要再問,便干脆裝作沒睡醒閉上了眼。
或許是她們都看出了李玉不想與她們說話,心胸寬廣的笑笑就過去了,而如賀氏等人則是撇嘴表示不屑,認為她故作清高看不起人。
可天地良心,李玉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與她們這些開口孩子家人閉口干活做事的婦女們交談,牛車上又沒有一個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可光聽著她們說話又覺得無趣,因此在一開始的時候交談了幾句后就閉眼裝睡了,這也是她一下車就溜了的緣故。
一個人走著就是瀟灑,李玉走走停停,一邊欣賞著這古意十足的街道環(huán)境,一邊細心觀察著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商機。
最后,李玉在一家酒樓前面站住腳。
這家酒樓叫云來酒樓,應(yīng)該是取“客似云來”之意,這是她一路走來看到的最豪華的一家酒樓了,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倒真應(yīng)了“客似云來”這四個字。
她剛想抬腿走進去,眼前的一幕頓時讓她打消了與這家酒樓合作的想法,尤其是那個店小二目空一切小人得志的模樣,讓她本能的反感,這種人一看就是目光短淺以后沒有大作為的。
在李玉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已經(jīng)一只腳都伸進門檻了,可是酒樓里的小二不僅沒有上前熱情的招呼他,反而其中一個還把他推了出去,邊推邊嘲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