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兵荒馬亂之際,一路來逃難的百姓拖家?guī)Э冢故亲屧惊M窄的道路更加難走。
赤松子帶著馮天玉和泥鰍騎著馬和逃難百姓緩緩前行。
本來一日功夫便可到武當(dāng)山,眼下半天下來竟是不過挪動了幾十里路。
最后赤松子選擇了放棄騎馬改從小路走。
走了兩個時辰,泥鰍實在受不了,赤松子無奈,便在一條溪邊停下休息。
馮天玉和泥鰍捉魚的本領(lǐng)不小,一下水就似那戲水龍王,很快便捉拿兩條大肥魚,洗剝干凈便生火烤著。
赤松子笑道:“你們兩個本事不小,若是有你們在身邊,我必然會不愁魚吃啊?!?p> 馮天玉道:“可惜我們拜師,某人還不樂意哩?!?p> 赤松子道:“非我不愿做你二人師父,實乃我有師命在身,要追殺師門敗類成須鶴,而且我?guī)熜治涔Ω吲c我,讓你們兩個拜他為師是為了你們好?!?p> 魚香撲鼻,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
就在三人準(zhǔn)備享受一頓美味之時,忽聞遠(yuǎn)處樹林中有喊殺聲。
赤松子眉頭一皺,道:“我去看看,你們不要動。”
他右手提劍,身子一縱,竄起丈高,在空中一個翻身飛出三丈外,眨眼間消失不見。
泥鰍看得心花怒放。
“不知道以后我們能不能像道長一樣,飛來飛去?!?p> 馮天玉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你也一定能成為高手?!?p> 泥鰍得意笑道:“那是當(dāng)然,以我的聰明才智,一定很快便成武林高手。不過你不必難過,雖然你比我笨,但是我想,勤能補(bǔ)拙,只要你親快些,總能彌補(bǔ)腦子上的不足?!?p> 馮天玉漠然不語。
遠(yuǎn)處響起了廝殺聲。
“走,我們?nèi)タ纯?。”泥鰍突然站起來。
馮天玉疑惑不解,問道:“去哪里?”
泥鰍道:“你聽聽,遠(yuǎn)處一定有人打起來了,而且打得很激烈,你難道真打算待在這里?”
馮天玉道:“可是道長讓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p> 泥鰍道:“既然這樣,你在這里等他好了,我過去看看?!?p> 馮天玉自然也是耐不住好奇,跟著泥鰍朝打斗方向走去。
鉆過人高草木,打斗聲越來越響。
泥鰍和馮天玉躲在一處隱蔽樹叢偷看,只見一塊空地有一群人在打斗,看形勢是一群人在打兩個人。
那群人穿著鎧甲,馮天玉和泥鰍再熟悉不過,一眼便看出是清兵。
而被清兵圍攻的兩個男子,一個是道士,卻不是赤松子道長是誰。
另一個人長得粗眉虎眼,臉型方正,身材高大強(qiáng)壯,手中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刀風(fēng)所到之處,便有清兵被砍翻在地。
馮天玉和泥鰍見赤松子和陌生男子把幾十個清兵打得落花流水,不敢近身三尺,一陣叫好。
經(jīng)過一番砍殺,清兵死傷慘重,心驚膽顫,撤退離去,留下十幾具尸體。
清兵一撤走,那持刀的壯士抱拳道:“多謝道長相助?!?p> 赤松子道:“清廷韃虜殘害我漢人,我們漢人自當(dāng)互相幫助,共御異族。”
那壯士道:“道長俠肝義膽,令人敬佩,不知出自何門何派?”
赤松子道:“我乃武當(dāng)派弟子赤松子?!?p> 那壯士敬道:“原來是武當(dāng)派的俠士,怪不得劍法如此高絕。”
赤松子道:“卻不知閣下尊姓大名,為何遭清兵追殺。”
那壯士道:“我叫李定國,是義軍張士誠的部下,張獻(xiàn)忠將軍派我來那夷陵來打探軍情,卻不料被清兵發(fā)現(xiàn),被追殺至此,幸好道長出手相助,才撿回一條命?!?p> 赤松子道:“夷陵地處長江北岸,扼渝鄂咽喉,上控巴夔,下引荊襄,“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故名為“夷陵”,此處江水平緩,若清兵從此渡江可南下洞庭,東進(jìn)江南,如此天下將歸于韃虜?shù)蔫F蹄之下?!?p> 李定國點頭道:“想不到道長有如此見地,我義軍正需要像道長這般的義士,若道長愿意,我可以為道長引薦,我家將軍愛惜人才,定然委以重用。”
赤松子聽后,笑道:“李兄弟過獎了,我不過是個出家之人,又懂得什么行軍打仗的事?!?p> 李定國道:“道長既然這么說,那也就罷了,若是以后考慮清楚,可以到CD報上我的名字找我,我一定讓我家將軍委將軍以重任?!?p> 赤松子道:“這事日后再議,我看李兄弟身上有傷,不如先處理一下傷口。”
李定國身上的確有傷口在不停流血,他看了一眼后冷笑道:“行軍打仗多年,受傷無數(shù),今天這點傷又算得了什么。”
在衣服上撕下幾塊布條自個包扎起來。
赤松子見李定國眉頭不皺,面不改色,心里暗暗敬佩他是條漢子。
李定國包扎好傷口后,抱拳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下次若有機(jī)會再見面,一定請道長喝酒?!?p> 赤松子道:“閣下方才血戰(zhàn),失血過多,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我在不遠(yuǎn)處倒烤有幾條魚,李兄弟隨我去吃些填飽肚子,待恢復(fù)體力再走也不遲。”
雖然無所謂身上的傷,但是若再遇到清兵,只怕吃不消,能吃些東西倒是極好。
“既然這樣,又要欠道長一個人情了。”
赤松子笑道:“那魚不是我捉的,又怎么會欠我人情?!?p> 李定國道:“這么說,道長不是一個人?”
赤松子道:“是兩個身世悲慘的小孩?!?p> 他走一處樹叢邊笑道:“馮天玉,泥鰍,你們兩個還不出來,卻是要躲到什么時候?”
他話說完,躲在樹叢里馮天玉和泥鰍跳了出來,不停拍打身子。
“該死的螞蟻,癢死我了?!?p> 看見兩個小孩從樹叢里跑出來,又蹦又跳,李定國滿臉驚愕:“他們兩個是?”
赤松子道:“這兩個便是我說的身世悲慘的小孩,捉魚的功夫一流?!?p> 待將身上螞蟻抖落干凈,又用腳踩死,泥鰍這才抱怨道:“道長,你怎么知道我們躲在樹叢里?”
赤松子道:“你們在樹叢里動靜可不小,我又怎么會不知道?!?p> 馮天玉道:“道長既然知道,也不說,害得我們兩個躲在螞蟻窩旁邊,受了那么久的罪?!?p> 赤松子笑道:“那是你們活該,我讓你們別亂跑,可你們卻偏偏跟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