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玉被綠華生帶走,赤松子念念不忘,不待身上傷勢痊愈,便告辭青陽子,離開武當(dāng),朝夷陵而去。
綠華生的虎穴山莊便在夷陵山中,而夷陵山多有毒蛇猛獸,在進(jìn)山道路上,赤松子甚是小心。
此時他走在山道上,山道兩旁雜草叢生,赤松子能感覺到殺機(jī)四伏。
果然,一路進(jìn)山道路上,發(fā)現(xiàn)了許多死尸,看模樣,乃是滿清兵。
再看每個死者臉色發(fā)黑,他知道這些人都中了蛇毒,且剛死沒多久。
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滿清兵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夷陵山上?
聯(lián)想到滿清兵突襲武當(dāng),想來此次必定是想拉攏虎穴山莊。
綠華生昔日占據(jù)夷陵山成為一方霸主,官兵畏懼三分,雖然于十多年前洗心革面,但是手下仍有數(shù)千之眾,散落于夷陵山各處,加上善于驅(qū)虎弄蛇,實(shí)力不俗。
是以赤松子此時心里知道,他這番去虎穴山莊不但要救出馮天玉,決不能讓綠華生投向滿清朝廷。
正走著,忽聽山道兩旁草木深處有刺耳笛聲響起。
憑借多年行走江湖經(jīng)驗(yàn),赤松子知道那笛聲乃是弄蛇人所吹奏的曲子。
果然笛聲響后,有各種五顏六色的蛇從山道兩邊草叢中爬出來,似水漫潮涌,難以數(shù)清,很快山道便爬滿毒蛇,交纏爬行。
赤松子能看出那些蛇劇毒無比,被咬上一口,片刻便會喪命。
可他此番亦是有備而來,帶有帶有蛇的克星雄黃,是以用劍挑開爬至腳下的幾條毒蛇,又從后背將包袱取下,向天上拋去。
身子隨之躍起,手中劍對著包袱連削數(shù)劍。
那包袱被削得粉碎,包裹著的雄黃粉亦撒了出來,落在地上。
蛇懼雄黃,來時快,離時更快,瞬間又全都鉆進(jìn)草叢中。
赤松子又一個鷂子翻身,鉆進(jìn)樹叢中,但聽數(shù)聲慘叫,笛聲也隨著驟停。
殺死弄蛇人,赤松子繼續(xù)往山上行去,當(dāng)來到虎穴山莊門前,只見有四個彪形大漢,立在門前,他們身旁,蹲著四只丈長的惡虎。
赤松子走近恭手道:“我乃武當(dāng)赤松子,要見你家莊主?!?p> 那彪形大漢道:“我家莊主正在會見貴客,不便接客,請閣下改日再來!”
會見貴客?莫不成是滿清朝廷之人?
赤松子轉(zhuǎn)身離開,下山至半路,又一頭往旁邊樹林鉆去,經(jīng)過一番跋涉,來到虎穴山莊外墻,身子躍起,越墻入莊。
眼睛四掃,發(fā)現(xiàn)在一院子里,正聽聞有腳步聲傳來,赤松子鉆進(jìn)一角落,待待人經(jīng)過,急將他制住,詢問出綠華生此時正在大廳會見客人。待問清大廳所在,便將那人擊暈拖到暗處,又飛躍上屋頂,朝虎穴山莊大廳奔去。
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虎穴山莊最高處,亦是大廳所在。
赤松子掀開屋上瓦片往里瞧,只見大廳里綠華生坐在正廳前一張虎皮大椅上,廳里有八只猛虎環(huán)伺,包圍著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長得鷹面鉤鼻,赤松子看了一眼后,大吃一驚。
因?yàn)槟侨怂偈煜げ贿^,正是尋找多年的成須鶴。
想起成須鶴在武林作惡多端,為武當(dāng)摸黑,赤松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還是忍住沖動,因?yàn)樗胫莱身汑Q到虎穴山莊的目的。
早已知道成須鶴成為滿清元帥多鐸手下,此番定是來做說客。
果然,只聽那成須鶴道:“天下即將要成為滿清的天下,良禽擇木而棲,我家多鐸元帥久仰綠莊主威名,特遣我來邀莊主為大清國效力?!?p> 赤松子聽后,心中大罵成須鶴毫無廉恥,他更擔(dān)心那綠華生會為滿清效力。
但聽綠華生道:“我雖然深居山林,亦常聞那滿清屠殺我漢人,于民族大義,我是不會替滿清韃子效力?!?p> 赤松子聽后暗暗佩服綠華生是條男子漢。
成須鶴道:“我家元帥還說過,順者昌,逆者亡,綠莊主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懂得識時務(wù),為大清效力,以后封疆拜土,榮華富貴,還不是舉手可得?!?p> 話中帶著威脅,綠華生聞言色變。
他自然知道眼下局勢,李自成戰(zhàn)死后,大順軍便潰不成軍,如今抗擊滿清仍有西川張獻(xiàn)忠的大西軍和江南南明朝廷。
此時天下,滿清已得大部分疆土,不出十年,就會四海宴平,為滿清天下。
此時若不歸順滿清,到時虎穴山莊必為滿清朝廷清剿。
若是為滿清效力,難免會背上千古罵名,加上為滿清效力,手下人馬必定被派去攻打南明和張獻(xiàn)忠,傷亡在所難免,這于公于私,都不能降清。
左右思量,綠華生想了個擇中之計。
他大笑道:“我不過是夷陵山的一個山賊罷了,你家元帥又何必非要我為他效力,我只想做這一山之主,望道長向多鐸元帥傳達(dá)我的話?!?p> 成須鶴道:“綠莊主倒是想了個自保的好計,多鐸其實(shí)是想收編你手下幾千人馬為他攻打大西軍,你坐觀山虎斗,在多鐸眼里一樣是眼中釘。”
綠華生啞然,左右矛盾,一番思慮后,道:“好,我答應(yīng)多鐸便是。”
成須鶴道:“綠莊主識時務(wù),不亞于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我這就回去向多鐸傳達(dá)莊主之意。”
便要離去,忽的一人從天而降,落在門外,擋住了他的去路。
成須鶴和綠華生大吃一驚,看清來人,正是赤松子。
“原來是二師兄,好久不見!”
赤松子道:“我這十幾年,一直在找你。”
“哦!”成須鶴問:“不知二師兄找我何事?”
赤松子道:“你自叛出武當(dāng),殘殺無辜,助紂為虐,為滿清朝廷效力,天理難容,我奉師父遺言,取你性命。”
“原來如此,是那老鬼讓你殺我?!?p> 赤松子斥道:“你敢侮辱師父,我豈能容你?!?p> 挺劍向成須鶴刺去,勁力強(qiáng)猛,勢不可擋。
成須鶴不敢硬接,身子一起,飛掠上屋頂。
“二師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有要事要辦,今天就不陪玩了?!?p> 說話間,人已飛掠出虎穴山莊。
赤松子便要去追,忽聽一聲哨響,接著大廳里的那八只一動不動的猛虎,忽的向赤松子撲去。
張牙舞爪,高大威猛,一只猛虎不亞于一個江湖高手。
八只猛虎便似八個江湖高手般,向赤松子撲去。
赤松子不理會猛虎,身子一躍,拔地而起,追向成須鶴。
但是直追至山腳下,亦不曾看到成須鶴的影子。
赤松子暗嘆一口氣,又回到虎穴山莊。
此時綠華生已在莊內(nèi)大廳里等候,但見十幾只猛虎蹲坐成行,好不威武。
赤松子走近道:“綠莊主,請你將馮天玉交出來。”
“那小孩,我已經(jīng)把他放走,他不在我虎穴山莊之內(nèi)。”
“真的?”
綠華生道:“道長不信,請自己到敝莊內(nèi)找,若是找到,我讓你帶走又如何!”
赤松子自然不信,進(jìn)虎穴山莊尋找,找了半天,果然一無所獲。
當(dāng)他回到大廳時,綠華生笑道:“怎么樣,道長可找到那小子?”
赤松子道:“你真的將那馮天玉放了?”
綠華生不高興道:“江湖誰不知道我綠華生一言九鼎,我說放了便是放了,騙你做甚?!?p> 的確,綠華生雖然作惡無數(shù),卻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赤松子也唯有將信將疑。
“好,我相信綠莊主為人?!?p> 綠華生道:“道長若是無事,就請離開吧。”
赤松子道:“不,我還有一事?!?p> “何事?”
“綠莊主不可為滿清朝廷效力。”
綠華生長聲嘆息:“我又何嘗愿意,可惜騎虎難下,唯有如此自保。”
赤松子道:“綠莊主降清,必為滿清所用,南征西討,手下定然死傷無數(shù),卻又如何自保?”
綠華生道:“我豈有不知之理,實(shí)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赤松子道:“滿清暴虐,殘害百姓,莊主與其助紂為虐,不如奮而抗之!”
綠華生眼睛一亮。
“道長意思是讓我反抗清兵?”
赤松子道:“沒錯。”
綠華生大笑:“我不過數(shù)千山野之眾,卻如何是那滿清騎兵的對手?!?p> 赤松子道:“非也,綠莊主雖然不過數(shù)千之眾,亦可招兵買馬,如今流民四散,招募即可成軍。”
綠華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有理。
“莊主勢單力薄,自然不可獨(dú)自為營,可與各路起義軍相互聯(lián)系,同抗清軍?!?p> 綠華生道:“我不過一山大王,只怕各路起義軍瞧不上罷。”
赤松子道:“正巧,我與大西軍首領(lǐng)張獻(xiàn)忠義子相識,可為莊主穿針引線。”
綠華生聞言大喜,道:“若是如此甚好。”
赤松子道:“眼下夷陵城被滿清所占,而西邊大西軍正有意攻打此城。莊主不如將計就計,答應(yīng)多鐸,他必定召莊主兵馬入城,那時來個里應(yīng)外合,夷陵城便會被攻破,滿清兵渡江南下便會受阻,南明朝廷得以喘口氣矣?!?p> 綠華生拍掌叫好。
“道長妙計!”
赤松子道:“若莊主有心抗清,我便入川告知張獻(xiàn)忠,與莊主施行此計?!?p> 綠華生道:“滿清朝廷屠我漢人,我又豈會為他們效力,道長勿要多疑,快將此計告與張?jiān)獛?。?p> 赤松子道:“好,事不宜遲,我連夜入川。”
綠華生令人備好馬匹,干糧,赤松子騎馬奔西而去。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一路上山路崎嶇,赤松子花了一天一夜方趕至成都,至元帥府下,尋得李定國。
李定國聽到赤松子里應(yīng)外合之計,大喜,告知張獻(xiàn)忠。
張獻(xiàn)忠早有意攻打夷陵城,聽聞赤松子之計,半信將疑,但在李定國勸說下,還是撥出三萬人馬,交與李定國。
李定國令兵馬乘船由重慶順江而下,至距夷陵城外五十里處雞爪山,據(jù)山扎營。
赤松子連夜趕至夷陵山告與綠華生。
綠華生道:“如此,想必這兩天多鐸便會出兵攻打李定國的營寨,我現(xiàn)在便去向多鐸請求出戰(zhàn)?!?p> 果然綠華生請戰(zhàn),多鐸甚是歡喜。
第二天,令綠華生率領(lǐng)的幾千部下為先鋒,都興惡率領(lǐng)三萬八旗兵殿后,浩浩蕩蕩向雞爪山殺去。
李定國建營寨之處,西北背靠武當(dāng)山,南邊便是長江,唯有東邊地勢平坦,便是一個死胡同。
此時清軍殺來,至李定國營寨前三里之外,如入無人之境。
都興惡看著山勢不禁擔(dān)憂,若有一支伏兵從背后殺出,和李定國前后夾擊,他將敗矣,是以叫住了軍隊(duì)。
綠華生滿臉疑惑,問道:“將軍為何停軍不前?”
都興惡道:“我懷疑李定國有詐。”
綠華生問:“將軍何出此言?”
都興惡道:“這西面,北面皆是連綿大山,南面為江水,若李定國設(shè)伏兵于我們后面,前后夾擊,我們將會被包圍。”
綠華生道:“將軍多慮,以將軍英明神武,又豈會中那李定國之計,再看大清八旗軍,驍勇善戰(zhàn),而張獻(xiàn)忠的人馬皆是烏合之眾,遇到八旗軍,就算四面夾擊,亦能將他們擊退。”
都興惡聽得很是滿意,但仍未打消心中憂慮。
綠華生道:“大軍行至此,若是怯戰(zhàn),必影響軍心,讓元帥知道,將軍難免受責(zé)備,不如我率手下幾千兵馬為將軍打頭陣,將軍尋機(jī)領(lǐng)軍來援。”
都興惡聞言大喜:“綠莊主忠于我大清,若是此戰(zhàn)擊敗李定國部,我定為綠莊主請功。”
“多謝將軍,我定以死相報?!?p> 如此,綠華生率領(lǐng)手下幾千人馬,殺向李定國營寨。
都興惡為了解戰(zhàn)況,派人前去察看。
半個時辰后,探哨回報:“稟將軍,綠莊主率領(lǐng)他的手下攻破了李定國營寨?!?p> “這么快!”都興惡驚的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
那探子道:“小的遠(yuǎn)遠(yuǎn)觀看,千真萬確,那李定國軍不堪一擊,與綠莊主人馬一觸既潰,人馬或跳水淹死,或逃往西北大山?!?p> 都興惡聽后大笑:“想不到李定國三萬大軍,被幾千山賊擊潰,看來我高估李定國了,綠華生說得沒錯,李定國豈有我聰明,傳令下去,殺進(jìn)敵營,活捉李定國,賞金百兩。”
如此,都興惡令旗下三萬八旗兵殺進(jìn)李定國軍營之中,但發(fā)現(xiàn)營中堆滿了干草,連具尸體都沒有,哪里有活人。
都興惡大奇,招來那探子問:“你不是說綠莊主攻進(jìn)營寨,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哨兵亦不解。
都興惡大怒:“你害苦本將軍矣?!?p> 揮刀將那哨兵頭顱砍下,急令大軍撤退。
就在這時,但聽炮響,震天動地。
江上停泊的百余艘戰(zhàn)船向營寨炮擊,同時西北兩面不斷有火弩射下,點(diǎn)燃了營帳,火勢蔓延開來。
只聽炮聲,慘叫聲不絕于耳,清軍混亂而互相踐踏,投河淹死,不計其數(shù)。
都興惡想重新組織士兵,但是軍心大亂,又如何能讓他們鎮(zhèn)定。無奈只好帶著殘余幾千人馬朝東邊奔去。
豈知還未跑出一里之外,但聽一陣炮響,山上巨石滾木飛落而下,但聽?wèi)K叫連連,許多清兵被砸的腦漿崩裂。
“殺過去!”都興惡騎著馬狂奔向前,待跑出十里之外,感覺安全不少,勒馬停下,回頭一看,只見剩下不過千余手下,個個丟盔棄甲,筋疲力竭。
都興惡看到此景,心中愧疚,道:“兄弟們,堅(jiān)持住,只要我們逃回夷陵城,一定能殺回來,報仇雪恨。”
就在此時但聽后邊蹄聲陣陣,喊殺聲震天動地。
清兵聞聲膽寒,四處逃散。都興惡驚恐,只身催馬飛逃。
奔出不到三里,忽有一人立身于路中央。
都興惡急忙勒馬停住,看清是個道士,且甚是熟悉。
“你是赤松子!”
赤松子道:“半個月不見,將軍看起來不怎么好?!?p> 都興惡害怕身后追兵趕到,急道:“現(xiàn)在我有急事要走,你快閃開,不然我撞死你!”
猛拍馬屁股,催馬向前沖去,赤松子也不躲,待離馬丈遠(yuǎn)之時,飛身拔地而起兩丈高,飛踹一腳,將都興惡踢落馬下。
只聽?wèi)K叫一聲,都興惡摔得慘叫不停。
赤松子走近點(diǎn)住他的穴道,一把將他提起,放在路邊一匹高大紅馬馬背上,騎馬往西去。
李定國率軍正在打掃戰(zhàn)場,見赤松子提著都興惡而回,甚是歡喜。
“道長手中可是清軍主將都興惡?”
赤松子將都興惡摔在地上:“正是!”
李定國道:“此番能全殲清軍,多虧了道長和綠莊主相助。”
他提起地上都興惡道:“敗軍之將,有何話要說?!?p> 都興惡瞪視站在李定國身旁的綠無雙,道:“我是中了你們的鬼計,若是正面廝殺,你們豈是我八旗兵的對手!”
李定國道:“兵不厭詐,如今你已是我俘虜。”
都興惡道:“不要高興太早,八旗子弟遲早會消滅你們?!?p> “敗軍之將,還逞口舌之快。”
李定國令左右刀斧手將都興惡押至江邊,砍下頭顱,傳視全軍,頓時三軍軍心大振,士氣高昂。
赤松子道:“三軍士氣正盛,當(dāng)乘勝追擊,趁勢攻下夷陵城?!?p> 李定國道:“我有此心,奈何夷陵城墻堅(jiān)固,且城里仍有五萬清軍,沒有倍之于敵,只怕實(shí)難攻下夷陵城”
赤松子道:“這恰恰相反?!?p> “哦?!崩疃▏鴨枺骸暗篱L又有何妙計?”
赤松子道:“我們可令手下?lián)Q上清軍衣甲,騙開夷陵,深夜里多鐸必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馬,發(fā)現(xiàn)中計后清軍必定大亂。”
眾人聽后,皆覺得是妙極。
李定國急令手下收集萬余清軍衣甲換上,當(dāng)天埋鍋造飯,夜黑發(fā)兵,以綠華生數(shù)千人馬為先鋒,一萬大西軍殿后,剩余兩萬兵馬相距十里,向夷陵城進(jìn)發(fā)。
待至夷陵城下,已是半夜,夷陵城墻頭守夜士兵早已報告清軍元帥多鐸。
多鐸立于墻頭上,但見城下士兵皆著清軍衣甲,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
綠華生回道:“元帥,是我,我們打敗了李定國,都興惡將軍令我先回來,他在后面打掃戰(zhàn)場?!?p> 多鐸瞧清是綠華生,再聽聞捷報后,大喜,令人打開城門。
“殺!”
城門打開,綠華生率手下幾千人馬率先沖進(jìn)城中,將守門士兵擊潰,而后士兵齊地涌進(jìn)。
多鐸此時才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急令人堵住城門。
但聽城外又殺聲四起,又有一支兵馬殺近,黑夜中,密密麻麻,望不到頭。
“快,傳令三軍迎敵!”多鐸急下令。
但見一個部將跑來,報道:“不好,我們中計了,綠華生殺進(jìn)城了,兵馬不計其數(shù),現(xiàn)在快要?dú)⑾虺莵恚獛浛祀x開此地!”
聞言,多鐸急忙帶手下部將逃下城樓,往城內(nèi)元帥府跑去。
但聽城里喊殺聲不絕,火光沖天,多鐸跑回元帥府,便傳令三軍抵御。
奈何軍心混亂,清兵雖眾,卻難以組織有效反擊。
眼看殺聲往元帥府這邊來,多鐸手下成須鶴道:“夷陵難以守住,元帥還是快逃出城去,我與關(guān)東四怪護(hù)送元帥?!?p> 多鐸無奈,只好領(lǐng)著部將,從北門出城,逃往五十里外的襄陽,而夷陵城很快便被占據(jù)。
李定國率眾將進(jìn)駐元帥府,大笑道:“想不到真的打下了夷陵?!?p> 赤松子道:“可惜沒能擒住清兵主帥多鐸?!?p> 李定國道:“雖然沒能擒住他,但是消滅八萬清軍,實(shí)屬大勝,各位皆有功績,我自會上報義父,為各位請功。”
數(shù)日之后,張獻(xiàn)忠于夷陵城擺設(shè)慶功宴,犒賞三軍。
經(jīng)此一戰(zhàn),清兵精銳盡損,短時間難以南征。
一年之后,滿清朝廷攻占江南,在江浙一帶施行血腥屠殺,弘光帝被清軍殺害。江南淪陷后第二年,桂王朱由榔在李定國等大西軍政權(quán)扶持下,于肇慶稱帝。
第二年,張獻(xiàn)忠率部北上迎擊清軍,扎營于西充鳳凰山
清廷委派豪格為主帥,鰲拜,吳三桂為將,突襲張獻(xiàn)忠軍大營,張獻(xiàn)忠戰(zhàn)斗中中箭身亡。
清軍繼續(xù)揮師南下占領(lǐng)夷陵,并渡江南下,進(jìn)攻南明朝廷,但李定國部義軍奮勇抵抗,縷縷挫敗清軍進(jìn)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