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魘看著跪在地上的離歌和離詩,他倆是她得意的助手,如今卻被感情燒壞了腦子??磥硎翘v容他們了,竟讓他們如此不知分寸,不懂得控制。如此愚蠢,與其將來被別人抓住命門,不如趁此斬斷。
“呵呵呵”離魘笑著起身,“你們還真是忘了離合宮你們離字輩的規(guī)矩了呢!”
“魘主,屬下知錯?!八坪跤惺裁囱杆賱澾^離詩、離歌的腦海,二人一下子變得誠惶誠恐,膽戰(zhàn)心驚。
“弄緣,去請孟老。弄影,去叫離詞,離賦。離詩、離歌隨本主去前廳等他們?!半x魘慢慢走出內室,往前廳而去。
眾人聽到“本主”二字,就知道離魘這是真的生氣了。平時她跟他們都只會說“我”,根本沒有什么架子,這次……自稱“本主”的離魘不再是那個可以寵著護著他們的主子,而是令整個江湖都聞之膽顫的離合宮宮主。
離歌聽到主子自稱為“本主”時,就知事態(tài)嚴重,沒有轉圜的余地,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是愛慕離詩,可是在她心里,魘主高于一切。她怎么會如此糊涂?
離詩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艱難地起身,看著那走在前面的背影,一抹自嘲的苦澀不自覺暈染開。
前廳內
孟老和離魘坐在上首,弄影和弄緣站在離魘身后,離字輩詩、詞、歌、賦四人恭敬地站在大廳中央。
剛才在來的路上,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故而一時間無話。
“呵呵呵,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嚴肅,猜猜本主叫你們來干嘛?”離魘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四人。
“屬下知錯,請宮主責罰!”四人齊齊跪下,這樣的默契雖然少見,但是跟以往相比,簡直云泥之別。
一炷香過去了…兩柱香燃盡了…
孟老擔憂地看著筆直跪地的四人,又看了看弄緣弄影,弄緣微微搖頭,不敢言語。
東方既白,公雞報曉。
離魘嘴角自始至終掛著笑,淡淡地眺望了一眼遠方的朝霞,又看了一眼依舊跪得筆挺的四人,說:”弄緣,本主渴了?!?p> 孟老早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一直擔心著四人。一聽到離魘的聲音,趕緊坐直,沖著離魘吼道“不可以!”
大家似乎被孟老這么一吼嚇到了,弄緣一愣,“弄緣這就去準備。“
弄影看著離魘的側臉,趕緊沖著孟老眨眼,“主子,想必也餓了,我去準備點糕點吧?!?p> 孟老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有些羞紅了臉。
“嗯“,離魘應著,然后轉頭看向孟老,“孟老,喝個茶,吃個糕點都不可以嗎?”
“哼,要你管!“孟老傲嬌地扭頭不去和離魘對視。
“本主當然不敢管孟老,但是管管這四人,孟老應該不會有什么意見吧?!?p> 孟老一聽,本因羞赧而泛紅的臉頰一下子變得爆紅,嘴角的胡子一動一動的,氣憤地瞪著離魘。
“這四個小家伙跟了我這么多年,比你這個死丫頭貼心多了,你要是敢重罰他們,老頭子和你沒完!“孟老背后冒起冷汗,壯著膽子和離魘叫板。
離魘不怒反笑,“怪不得這四個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孟老你功不可沒??!離字輩的規(guī)矩,以后你們四個都不用守了!“
離魘把玩著自己的指甲,漫步經心地說著,說到最后,威懾的目光直直射在四人身上。
“主子息怒,屬下知錯?!八娜她R齊磕頭,額頭磕地的聲音持續(xù)不斷。
“小離啊,這,你快讓他們別磕了?!懊侠闲奶鄣乜粗娜?,但是又有點懼怕離魘。
“孟老,你真讓我失望,他們四個更是讓我心寒?!半x魘站起身,淡漠地看著孟老,直到孟老皺著眉頭低下了頭,離魘才淡淡地對著四人說”本主宣布,即刻起,離合宮四大名旦詩、詞、歌、賦除名?!?p> 那擲地有聲的話語,仿佛敲在心頭的喪鐘,鐘聲震耳,哀轉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