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在右邊從上往下數(shù)第二個柜子?!标懶扪苷f著,就走進了房間,直接坐在了床尾凳上。
“好。”梁然不敢再看他,羞赧地起身往他說的那個抽屜,翻出了一套MUJI的淺灰格棉麻睡衣。
“就是這套嗎?”她舉著那套睡衣,轉身問向陸修衍。
此時,陸修衍正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神色看著梁然,看得她又有些尷尬,怕是自己剛才翻看了他未婚妻的校服而被討厭。
討厭?梁然的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詞。
瞬間,渾身的不自在仿佛都不治而愈了,再不用擔心陸修衍假借受傷的手總是騷擾自己。
好像預見自己終于可以甩掉一塊粘人的牛皮糖,梁然垂下眼簾,嘴角浮起一抹愉快的笑容,拿著那套睡衣往陸修衍那里走了過去。
她將睡衣的扣子拆開后,先是幫陸修衍把石膏固定帶卸下,然后將睡衣袖管一寸一寸地套進去,待他整個右臂都裝進袖子里后,她就放開了他。
而陸修衍正享受著梁然膚質細嫩的手指尖有意無意地掃過自己身上的皮膚,此時突然被放開,整個人頓時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中。
他眼巴巴地望向梁然,而她卻只是雙手叉腰,冷冷笑道:“你另一只手骨頭沒事吧?沒事就自己穿?!?p> “好吧?!标懶扪苤蓝嗾f也無用,于是就嘗試著自己穿上睡衣。奈何那睡衣垂了大半在后背,無論他如何向后抓,就是抓不到睡衣的袖管。
陸修衍并沒有開口向梁然求助,只是一直在那邊抓著。
梁然原本并不打算搭理他,但這會兒見他這么狼狽,一時也有些不忍心,猶豫了幾秒,還是上前幫他拉起了袖子,好讓他順利把睡衣穿上。
可這穿好衣服,不還得扣扣子?
眼見陸修衍那笨手笨腳的左手在那邊半天使不上勁,梁然一氣之下,直接上前三下兩下幫他扣起了扣子。
“我可跟你說啊,這是最后一次,明天護工來了,除了談賠償?shù)氖虑?,否則你別再找我!”
“那意思是,今晚你都會幫忙嗎?”
梁然沒往深處去想,她單純地以為陸修衍身子都擦好了,還能有什么可以幫忙的?于是就直接回道:“我十二點之前要睡覺的,你還有什么事情就說吧,我能做的都會盡量?!?p> “你還沒吃飯吧?”陸修衍說這話的時候,正雙眼灼灼地看著俯身在他面前替他扣扣子的梁然,然而梁然的注意力,全都專注于自己手上的動作,并未發(fā)現(xiàn)他眼神的異樣。
“我晚上不一定要吃飯的?!彼f著,扣上最后一顆扣子,說了一聲“都扣好了!”就站直了身子。
那一個站直的動作,帶起了她身上剛沐浴過后的清新香氣,陸修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些香氣全數(shù)都吸進了自己的肺葉中。
他閉著眼睛不斷深呼吸著,胸脯不斷地起伏著,連帶著壯碩的胸肌也跟著一上一下地動著。
梁然驚詫之余,見他閉著眼睛不言語,以為他身體不舒服,連忙坐到他身側,伸手拍上他的后背,緊張地問道:“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頭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