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是個很美的地方,葉沁和殷三戴了斗笠跟在華山派的三個人身后,踩著花草循著蝴蝶轉(zhuǎn)過一道隱蔽的石壁,豁然開朗。
華山派的那三個雖說是三個人,也有三匹馬,但卻只有一個黑臉男子牽著馬,其中兩匹馬上各臥著一個人。那黑臉男子似是急著求醫(yī),也或許覺得葉沁二人是同道中人,并沒有理會。
胡青牛在明教和天鷹教中頗有名聲,教中人得了疑難雜癥常會來尋他,葉沁久仰蝴蝶谷大名,卻還是頭一次來這兒,畢竟她的身體沒有出過大毛病。
葉沁眼見著那人沖著那里間茅屋大喊“武林同道求見醫(yī)仙胡青牛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云云,卻依舊不動聲色綴在后面,甚至還很自覺給后面來的馬車讓開了路,和殷三兩個站在樹下看戲。
“小姐,您說胡先生會醫(yī)他們么?”殷三看著那幾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再加上人越來越多,很是好奇胡青牛那見死不救的名聲是不是真的。
“醫(yī)什么醫(yī),胡青牛此人最是個牛脾氣,非明教子弟是不會醫(yī)的,你沒聽說當(dāng)年張無忌來求醫(yī)的時候費了多大勁么?”葉沁不屑的撇撇嘴,在她看來,胡青牛夫婦簡直都是腦子有毛病,就算是被金花婆婆殺了也是自己找的,旋即勾了勾嘴角道,“你看著罷,旁人也就罷了,華山派那三個倒霉蛋胡青??隙ú粫t(yī)的?!?p> “為什么?胡先生和華山派有仇?”殷三道。
“對啊,胡先生為什么肯定不會醫(yī)華山派的人?”
“因為……咦?”葉沁才要說才發(fā)現(xiàn)剛剛說話的不知是殷三,轉(zhuǎn)過頭一看,竟是一個禿頭老者,葉沁記起他的名號,好似是崆峒派圣手伽藍(lán)簡捷,頓時計上心頭,“這位老爺爺,你想知道?可我的消息可不是白說的!”
“好說好說,在下圣手伽藍(lán)簡捷,小兄弟有什么條件只管提,崆峒派必有答謝?!焙喗菪Φ?,似乎對自己的名號很有信心。
葉沁瞧著他一派溫和慈祥的模樣,頗私廟里的彌勒佛,要不是提前查過這些人的資料,她絕對看不出這位崆峒派大俠是個為了利益能親手殺死結(jié)義兄弟的人,面上卻作驚喜狀道:“哎呀,原來是崆峒派的‘大俠’,失敬失敬!想知道為什么也成,我也不要你的條件,你只要給我一千兩銀子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一千兩?”簡捷瞬時臉黑了,他身上整額的銀票也就是一千兩,這小子張口就要他全部身家,這不是搶么。
“哎呀,老先生你別生氣啊,小子出身隱世門派天機門,這天機自然不能輕易泄露的,這消息賣您一千兩絕對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比~沁笑瞇瞇道,雖然帶著斗笠旁人瞧不見她的表情,她的心情依舊很愉悅,“我的消息一定對您有大用哦~”
“要是沒有用看老子不讓你用命償!”簡捷到底是黑著臉掏出了一千兩銀票扔了過來,不知為何,雖然沒聽說過勞什子天機門,他只覺這小子的消息會對他有用。
殷三一彎腰,在銀票落地之前用兩根手指夾住那張輕飄飄的紙,并熟練的塞進(jìn)懷里,仿佛演練了千百遍,心中卻道:小姐接下來三個月的花費有了。
葉沁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她才不會說她就是故意壓著簡捷的底線報的價錢,“既然老爺爺這么有誠意,小子也就不再拿捏了?!?p> “當(dāng)今華山掌門鮮于通與胡青牛有仇,當(dāng)年胡青牛曾救了鮮于通一命,并且將親生妹妹嫁給他,誰知那位鮮于掌門居然用胡青牛送他防身的毒藥害死了胡先生的妹妹……”
九真一瞞的將胡青牛和鮮于通之間的事簡要說了一遍,葉沁滿意的看到了簡捷若有所思的往草屋那邊走,她可是沒說假話的,反正來這的人都不是啥好玩意,能看狗咬狗再好不過了。
“主子,您可知道他們說的那金花的主人是誰?”殷三一直沒有落下那邊的好戲,眼見著有人把一朵精致金花送進(jìn)了胡青牛的房間。
葉沁皺了皺眉,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應(yīng)對金花婆婆,實在是金花婆婆武力值太高了,再加上滅絕老尼來不了了,她實在是沒底,“用金花的那位叫金花婆婆,說起來,你也是聽過她的名號的,那可是與祖父齊名的四大法王之一呢。”
“難道是……紫衫龍王?”殷三整個人都懵逼了,不是說紫衫龍王失蹤了么,要是那金花婆婆找來,這滿蝴蝶谷的人加起來只怕都奈何不了她罷!
要葉沁說,金花婆婆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年輕時為了情郎不惜背叛明教,如今又是為了胡青牛當(dāng)年沒有救她丈夫就要殺了人家,后來還把親生女兒丟進(jìn)明教當(dāng)丫鬟做臥底。
葉沁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樣一個腦回路,要說她愛銀葉先生的話,怎么會對親生女兒那么狠呢,也是個奇葩。再說如今被她逼來求醫(yī)的人,除了紀(jì)曉芙母女之外,居然真的沒有一個好人,如果說是特意挑選的人選,葉沁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善是惡了。
這邊葉沁還在自己思緒中,茅屋那邊卻已經(jīng)鬧出亂子來了。
葉沁和殷三兩人走近了些,才知曉那圣手伽藍(lán)簡捷為了討好胡青牛,居然親手把薛公遠(yuǎn)還有他兩個師弟給捅了!而張無忌正試圖施救。
更有意思的是,簡捷口口聲聲說只要胡青牛治好他的話,他就幫他殺了鮮于通,胡青牛居然依舊不肯醫(yī)治他。
見葉沁二人過來,簡捷瘋了一般大喊,“你不是說有用的嗎?你敢騙我!老子要你的命!”說著,便拿著剛殺了華山派三人的匕首沖了過來。
不用葉沁出手,殷三一腳將簡捷踹了出去,全盛時期的簡捷也不是殷三的對手,更何況他還中了毒。
葉沁冷哼道,“你這老頭好沒道理,我只告訴你胡先生與華山派有仇,可不是我讓你殺人的!”
簡捷吐出一口血唾沫,恨恨瞪了殷三一眼,又惡狠狠道,“小子,有種報個名號,咱們崆峒派不會放過你的!”
“這位簡先生,你殺了人怎么還賴到旁人身上,這也是三條性命啊,你的命值錢,他們的命就不值錢了嗎?”
卻是張無忌檢查了薛公遠(yuǎn)三人沒救了,聽到簡捷攀扯旁人還要威脅人,忍不住說了一句。
另外來求醫(yī)的十個人紛紛點頭,小命受到了威脅才意識到生命的可貴,當(dāng)然,指望這些人意識到旁人的生命可貴是不現(xiàn)實的,他們也不過是對鮮于通三人的遭遇感到唇亡齒寒罷了。
反倒是被“攀咬”威脅的葉沁渾不在意,崆峒派除了崆峒五老還真對她造不成威脅,這種話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就行了。
蕭念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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