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彩榆在一旁等著殷展平買單,服務員熟練的在掃描。
“等一下”殷展平沒來由一句,讓沈彩榆和服務員都嚇了一跳。
只見殷展平笑嘻嘻的從旁邊的貨物架上拿到一盒“杜...蕾...斯”丟到服務員的面前。
服務員已經見怪不怪的拿起來就直接掃描。而沈彩榆第一次見有人這么得意洋洋的買它,而且還是相識的男同學,不免有些害...羞。
殷展平捕...捉到了沈彩榆的臉...紅,不屑道,“又不是沒有用過,害...什...么...臊!”
要是面前有地洞,沈彩榆立馬跳進去,勉得丟人現眼,彼時,她只能推著車,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殷展平見她匆忙離開,更得意,不過看到服務員別有深意的偷笑,才覺得壞事,趕緊解釋,拿起那盒“杜...蕾...斯”,“別誤會,這真的不是我倆...用!”
見服務員還是在那笑,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能趕快結完帳,逃跑似的離開。
買了太多的東西,如果讓沈彩榆獨自坐公車拎回去,會顯得很沒風度,所以殷展平決定先開車送沈彩榆回家。
殷展平提著大包的東西回到家,蘇蘇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可安都要午睡了!”
殷展平把東西放到飯桌上,喝了口水,“當搬運工!”
蘇蘇把東西拿出來,奇怪道,“什么搬運工?”
殷展平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在超市里遇到小財迷,對了,晚飯就不用張羅了,直接去他們家吃飯!”
蘇蘇把東西安放好,“彩榆邀請我們?”
殷展平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大笑起來。
蘇蘇更是納悶了,“你笑什么?”
殷展平看了下一臉迷惑的蘇蘇,想說出來一起樂樂,不過,又想到更有趣的事,趕緊從皮包里拿出手機,笑嘻嘻地打了楊最的電話。
楊最在母親家已經吃了午飯,打算回房間休息,就接到殷展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電話。
楊最大罵,“大哥,別抽風行不行,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殷展平憋住笑,“不是不是,我說,你跟你家那位到底怎么相處的?”
楊最更是奇怪,“說人話!”
殷展平才正言道,“你知道我今天超市里碰到什么了嗎?”
楊最不耐煩,“又是哪位超級大媽對你傾心了?還是哪位沒眼光的小收銀員因為你的痞樣,少收了2毛錢,還送了牙膏或者牙刷贈品?!?p> 殷展平搖搖頭,“錯,都不對,我,是見到小財迷了!”
“彩榆?殷展平,你無聊不無聊呀你,在超市里見到彩榆有什么稀奇的?超市又不是你開的,她還不能去了?”
殷展平特意說的繪聲繪色,“是,是不奇怪,可是小財迷見我買‘杜...蕾...斯’,嚇到逃跑就奇怪了!”見楊最不答,賊笑起來,“最呀,不是我說你,你們天天那...樣,她還不好意思,看來,功力不夠呀!”
楊最撞墻的心都有了,“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說?還想在我面前裝清高,扮純...潔!”殷展平不屑道。
楊最的臉黑了下來,“殷展平,你是不是人呀你,這么無恥!”
殷展平得意道,“你們那個的時候,又不覺得無恥?”
楊最覺得自己就快火山噴發(fā)了,不過還是控制好情緒,“如果不是彩榆,換了其他人,見到你這樣,也會逃跑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真的沒腦子!”
蘇蘇站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生氣道,“展平,你也真是的,干嘛在彩榆面前這樣,要是我,也會覺得很丟臉的?!?p> 殷展平才發(fā)覺事態(tài)的嚴重性,自我辯解道,“玩笑而已,干嘛這么認真!”
蘇蘇無奈的用手點了下殷展平的額頭,“你呀,趕緊跟彩榆道歉!”
楊最阻止道,“別,你別再說了,你不說還好,說了,彩榆反而更別扭!以后注意自己的舉止,都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輕重?!?p> 殷展平誠懇的點點頭,“她剛才在車上也沒說我什么呀!”
蘇蘇道,“那是彩榆不拘小節(jié)?!?p> 殷展平悖悖道,“我也是關心她!”
楊最道,“謝謝你的關心,別沒事找事就謝天謝地了!”掛掉電話,他已經和衣躺在了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覺得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
如果說結婚是一時的沖動,那么婚禮后的那幾天確實有點尷尬。雖說他們之前有幾次同眠共枕的機會,可那都是情況特殊。現在不僅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且還要睡到同一張床上,感覺很微妙。楊最原本以為,第一天,如果大家都醉了,糊里糊涂完事也就算了。沒想到那天,他們都很清醒,卻累著進入夢鄉(xiāng)。第二天也忙了一天,回到家也是累得早早睡著了。接連好幾天,都是如此,楊最也就忘了那個原本的打算。慢慢地,楊最也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楊最不知道其他的新婚夫妻是怎樣的,而他和沈彩榆從一開始就感覺生活了好幾年的夫妻,彼此之間相互理解信任,無論是家事還是人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也許唯一一點不同于正常夫妻的是他們沒有夫妻之實。剛開始的時候,楊最還為這事糾結,后來,見沈彩榆無動于衷,也就放下心理負擔,輕松愉快的相處。
相處久了,楊最慢慢發(fā)現沈彩榆其實還挺單純的,可以為一部電視劇又哭又笑。有時候又覺得她很深沉,特別是她在電腦上寫東西的時候,很認真的查資料做筆記。孝敬長輩,待人溫和有禮,就連難相處的黃秀妍都覺得她很好,笑說,“楊最看人的眼光不咋地,娶老婆的眼光可真厲害?!庇袝r候楊最奇怪,平時也不見得沈彩榆對他有說有笑,可是每個周末回爺爺家,每個人都很喜歡她,特別是涵涵和子軒、子逸,從來都是他們三個霸王頭,而現在沈彩榆面前卻很聽話。大嫂何晶也笑,“彩榆來了,我們就解放了!”
奶奶也笑,“彩榆那么喜歡孩子,以后一定會是個好媽媽。”
楊進揶揄,“聽到沒有,奶奶都在催你們趕緊完成大計了!”
楊最一笑而過??墒怯袝r候話說多了,偶爾也會動搖,不過理智會戰(zhàn)勝一時沖動。
奶奶生日那天,家人又老調常談,加上喝了不少酒,睡得迷迷糊糊,“最兒長大了,是時候擔當了”,“彩榆會是個好媽媽”,“舅舅,媽媽說,舅媽很快就會有小寶寶的,對嗎?我好想當姐姐呀!”......
楊最猛得驚醒了,“怎么了?”身邊的人問,彩榆向來睡得不熟,一個翻身,都能醒。
楊最渾身發(fā)熱,心想,糟糕。
沈彩榆不知道情況,以為楊最酒喝多了難受,關心道,“要不,幫你沖點蜂蜜水吧?”打算下床。
楊最連忙按住沈彩榆的手,“沒事,你繼續(xù)睡吧!我......上個廁所就行!”
滾燙的手碰到冰涼的手,楊最更難受了。
而沈彩榆則以為楊最生病了,驚叫道,“呀,好燙呀,你是不是發(fā)燒了?”習慣性地把手放到楊最的額頭上,“家里應該有體溫計,我去找找?!庇执蛩阆麓?。
楊最快到崩潰的邊緣了,被沈彩榆這么一摸,更是心癢難耐,忙按住沈彩榆,低聲道,“不是,我不是......”
沈彩榆沒聽清楚,“是要去醫(yī)院嗎?那我......”
楊最真的沒有耐心解釋了,斗大的汗珠流到脖子上,咽了下口水,低吟了一聲,“彩榆,對不起,我控制不住了!”
沈彩榆還沒反應過來,楊最已經用行動證實了一切。
一切恢復平靜,楊最懊惱不已,可又不知所措,只能硬著頭皮,“彩榆,我......”
沈彩榆聽到楊最說話了,搶先一步道,“沒關系,我們本來就是夫妻?!?p> 楊最有些難過,雖然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只能抱著沈彩榆把頭抵在她的脖頸上,不讓她發(fā)現他的眼淚,“彩榆,我們會很幸福的,對嗎?”
沈彩榆輕撫著楊最的頭,“嗯,要很幸福才行!”因為變換了姿勢,“嘶”倒吸一口氣。
楊最緊張道,“還很疼?”
沈彩榆搖搖頭,“沒事”。
楊最知道沈彩榆不想自己擔心,只能道,“那,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沈彩榆哪有勇氣在他面前裸...露,雖然剛才親密無間,害羞地別過頭,“你先吧!”
沈彩榆閉上眼睛,聽到楊最已經起床,走進衛(wèi)生間,門關上后,才火急火燎地重新穿回衣服。
楊最洗完出來,見沈彩榆一本正經坐在那,輕喚道“彩榆”。
沈彩榆才回過神來,沖進衛(wèi)生間,
運動過后,神采奕奕,楊最也沒了睡意,拿出手機,看了下頭條新聞。
不知不覺沈彩榆已經進去二十分鐘了,楊最不免擔心,走到衛(wèi)生間的門口,輕敲了幾下門,“彩榆,你沒事吧?”
“沒,沒事......”沈彩榆一出來,就被楊最抱了個滿懷,囧得不行。
沈彩榆想掙脫楊最的懷抱,卻被楊最輕易地抱起來,放到床上。沈彩榆一直低著頭,不經意間,看到床單上的一抹紅,刷,臉紅彤彤的。楊最想順著看過去,卻被沈彩榆擋住了,脫口而出,“床單上有螨蟲,明天是星期天,還是洗一下吧!”
楊最一時沒反應過來,沈彩榆已經把舊床單掀開來了,楊最想幫忙,沈彩榆推說,“不用不用,你去柜子里找一件新床單吧?!倍齽t抱著舊床單,溜出了房間,進了公共的衛(wèi)生間。
楊最已經鋪好新床單了,見沈彩榆沒回來,便想告訴她,這么晚了,明天洗也行。走到公共的衛(wèi)生間,門沒關,見她在搓床單,楊最瞬間明白過來。沈彩榆洗好后,回身正好遇到楊最焦灼的眼睛,嚇了一跳,吞吞吐吐道,“你,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了,很......很快!”只見楊最走過來,把床單放進桶里,然后拿到陽臺上的洗衣機里,放了洗衣粉,按了開關。
“很晚了,明天再晾吧!”然后拉著沈彩榆回房間。
再次躺到床上,兩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感覺,只是當時都太累了,相擁而眠。
第一次好像是他們的突破口,之后也就順其自然。沈彩榆就像池塘里的荷花,遠聞是幽香,走近了,越來越濃郁,讓楊最一點點淪陷。楊最越來越害怕,怕一個轉身,幸福就從指尖溜走。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問沈彩榆,“彩榆,你幸福嗎?”他其實心里很想告訴她,“彩榆,我喜歡你!”但是,喜歡對于他,太沉重了。以前一直喜歡蓉蓉,總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后來,她轉身投向別人的懷抱。從幸福的山頂墜入痛苦的深淵,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失去沈彩榆了。
“楊最,我很幸福!”這是沈彩榆肯定的回答,也給了楊最最好的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