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剛才的香水味太濃,以至于她有點頭昏腦脹,正好聽到一首她喜歡的歌,她向大廳走去,想找個安靜的位置洗洗耳朵。
《我和春天有個約會》,沈彩榆記得當(dāng)初自己特喜歡姚小蝶,很希望她能跟沈家豪在一起。她看的版本里的沈家豪是由江華演的,因為這個,她也喜歡上了江華這個演員。可以說,江華演的所有角色都是經(jīng)典,張衛(wèi)健版本的《西游記》里的唐僧,林家棟版本的《碧血劍》里的夏雪宜,當(dāng)然,最著名的莫過于他演的多個皇帝?!稐钯F妃》里的多情唐明皇,《金玉滿堂》里的“皇帝舌”的乾隆,感覺江華骨子里就有皇者之氣,所有演的很到位。
歌曲停止了,沈彩榆再注視了一下遠處的小舞臺,不就跟那“麗花皇宮”一樣嗎,只是現(xiàn)在的審美變了,不喜歡奢華的裝飾,反而喜歡清唱,這樣更能唱出水準(zhǔn)。沈彩榆不算是個音樂欣賞家,一般聽不出好壞,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響亮的巴掌聲,讓剛安靜下來的舞廳熱鬧起來,八卦的人都向發(fā)聲者看去。只見一女子再次把手掌伸向前方臉上已經(jīng)有巴掌印的男的,大家更是唏噓,到底怎么回事,那男的,看架勢,是不打算還手了嗎?還是原本就是他先犯下彌天大罪的?
人潮向那男女處涌動,而沈彩榆并不關(guān)心別人的事,轉(zhuǎn)身想要擠出人群。
卻聽到響亮的聲音,“許樂東,你他~媽王八蛋,要不是老~娘,你早吃西北風(fēng)去了!”
熟悉的聲音,盡管比原來的聲音深沉了不少,她還是能夠辨別的出來,而且,“許樂東”的名字,沈彩榆永遠也不會忘記,要不是因為他,越菲也不會跟著離去。
沈彩榆回身向那兩人的方向走去,推開層層的人墻,她終于看到了,稚氣的臉蛋變得成熟,雖然濃妝下遮蓋了不少痘印遺留下的痕跡,她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最好的朋友,“越菲,吳越菲!”聲嘶力竭般喊出來。
吳越菲和許樂東同時回過頭,也忘記了剛才的打罵,“彩榆!”“沈彩榆!”兩人分別叫了出來。
沈彩榆激動得撲向吳越菲,“太好了,越菲,可算見到你了,你知道嗎?我有多想你!”
吳越菲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也撫摸著沈彩榆的頭,“彩榆,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沈彩榆還想敘舊說個三天三夜,沒想到許樂東走了出去,而吳越菲殘忍地推開沈彩榆,“對不起,彩榆,我還有事,有機會再聊!”
還沒等沈彩榆站好,吳越菲已經(jīng)跟著跑了出去。
沈彩榆也發(fā)瘋得推開人群,追上去。
還是遲了一步,沈彩榆站在燈火通明的KTV門口,竟然找不到吳越菲的身影,她向左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她失望得蹲了下去,哭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離開我,為什么你要離開我!”
哭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蹲麻了,眼淚也流干了,突然,她站起來,向一個方向走去。
失魂的走,也顧不得路人異樣的眼光,一直走。
走到她再也走不動了,就找了個石凳坐了下去。
燈火通明的珠江河岸,璀璨地讓人頭昏目眩,疲憊地閉上眼,好想就這么睡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熟悉的手機鈴聲驚擾到沈彩榆,賭氣地不想接電話。直到對方無比耐性地重撥了三回之后,她只能慢吞吞地接起手機,“喂!”
“彩榆,你沒事吧,出去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蘇蘇擔(dān)心道。
沈彩榆吸吸鼻子,收拾好心情,“沒事沒事,我正好遇到認識的朋友,一起聊天呢。蘇蘇,能把手機給一下靈艷嗎?我跟她說一下話!”
郝靈艷接過手機,“怎么我們一回身,就不見你了呢?”
沈彩榆道,“靈艷,對不起,正好學(xué)校里還有點事,需要先回去,你們玩的開心點!還有,生日快樂!愿你永遠幸福!”
郝靈艷總算放心了,“你沒事就好!謝謝你的祝福,我很開心!你回去的路上也小心點!”
“好!”沈彩榆掛斷電話后,認真看了下周圍,完了,光顧著走,都不知道走哪兒了?
正在沈彩榆迷茫的時候,后面?zhèn)鱽硪宦?,“沈彩榆!?p> 沈彩榆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楊最站在不遠處,已經(jīng)向她走來。
沈彩榆奇怪,“你怎么也出來了?”
“我出去接電話,經(jīng)過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東少跑出去,正納悶?zāi)?,然后,看到你跟著跑出去。你蹲在地上哭,本來想過去告訴你,我知道東少去哪,沒想到你又拼命得往前走。這不,我跟你好久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楊最走到沈彩榆身旁,在石凳上坐下來,他確實走累了。
沈彩榆更是一頭霧水,她是找越菲的好不好,跟許樂東沒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看來,越菲最后還是跟許樂東在一起了。她不想楊最誤會,“我不是找許樂東的,你剛才有看到越菲嗎?她在哪?”
楊最努力回想了一下,“越菲?誰呀?”
沈彩榆道,“吳越菲,也是我們的同學(xué),哦,對了,她初三以后去了1班?!?p> 楊最道,“好像有這么一個人,不過,我剛才沒留意,怎么了?”
沈彩榆嘆了一口氣,“算了,沒什么了。對了,你說你知道許樂東在哪?他也在廣州嗎?”
楊最道,“你不知道嗎?小德子會來這個KTV,就是有東少的照顧呀,三折呀,跟白撿有什么區(qū)別!”
沈彩榆大吃一驚,“什么?他們一直在這?”然后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你原來離我如此近,我卻一直不知道!”
楊最再次看到發(fā)呆的沈彩榆,擔(dān)憂道,“你沒事吧?”
被楊最這么一關(guān)心,決堤的淚水終于爆發(fā)出來,以至于一發(fā)不可收拾。沈彩榆也顧不得形象了,先是哇哇大哭,然后是又哭又笑,路過的人以為是瘋子。
楊最被她這么一弄,也怪尷尬的,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他欺負她了呢,想勸慰,又見她緊繃的炫終于斷了,還是不忍心,只能任她發(fā)泄。
終于沒有哭鬧了,楊最回過頭,卻看到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他推了一下她的身子,小心翼翼道,“彩榆,你沒事……”“吧”都還沒有說出口,沈彩榆的頭已經(jīng)靠到他的肩膀上,淡淡的飄柔洗發(fā)水的香味襲來,讓楊最有點不知所措。
只聽到沈彩榆嘟囔道,“越菲”,然后嘴角上揚,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