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薛安琪好奇地打量著楊最,他默默地吃著沈彩榆切好的牛排,一點都看不出他會是那個負心漢。
而林承彬為了轉(zhuǎn)移薛安琪的注意力,“彩榆,安琪給你帶了好多家鄉(xiāng)特產(chǎn),她怕你都忘了家鄉(xiāng)味道了!”
沈彩榆兩眼放光,“真的嗎?還是安琪最了解我了,知道我嘴饞。”
然后薛安琪就和沈彩榆聊起了家鄉(xiāng)小吃,林承彬突然笑起來,“彩榆最討厭吃的就是豬腸糕了,小學的點心基本都是笑包糖包豆沙包,偶爾一次豬腸糕,她都會丟給我和黃泫然,她說她討厭那種膩人的食物。”
薛安琪歡喜道,“彩榆,我們的喜好都一樣,我也不喜歡吃豬腸糕,香精味太重!”
“還有五仁月餅,杏仁味太重,有點蟑螂味!”沈彩榆回憶起來。
“是呀,所以我也不喜歡吃露露!”薛安琪同意道。
“那是你們不懂得欣賞,那是杏仁香!”林承彬辯駁道。
“那你吃榴蓮吧!”沈彩榆和薛安琪異口同聲道。
林承彬吐舌頭,“我還是乖乖吃我的牛排吧!”
之后還是薛安琪和沈彩榆滔滔不絕的聊著她們的喜好,完全忽視了旁邊的兩位男士。
回家的時候,沈彩榆摸著肚子道,“好飽呀,贅肉的天敵是美食!”
薛安琪笑,“明天一起努力再減肥!”
“好了,很晚了,下次再聊吧,彩榆,我送你們回去!”林承彬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打算一起出門。
沈彩榆道,“算了,你幫安琪收拾殘局吧,我們打車就可以了!”
林承彬看了眼楊最的手臂,“這么多東西,你一個人也拎不動,而且楊最現(xiàn)在也不方便!”
沈彩榆只能道,“那好吧,安琪,再見!”
薛安琪站在門口,“嗯,你們小心點!”
林承彬開車,沈彩榆坐在副駕駛座,而楊最坐后面,三人默契地選擇沉默。
期間沈彩榆接到了廖陽的電話,“楊最還好吧!”
“嗯,沒事,你到家了?”沈彩榆關心道。
“年初二的時候記得回醫(yī)院拆線,這之前千萬別碰水,本來傷口就夠大了,還好是冬天,要是夏天一出汗,就容易發(fā)炎!”廖陽囑咐道。
沈彩榆想起剛才幫楊最換藥時看到的一條長疤痕,就心疼,故作輕松道,“知道了,大醫(yī)生!”
“楊最在旁邊嗎?我再跟他說幾句!”廖陽不放心道。
“職業(yè)病吧你!”沈彩榆無奈,只能把電話拿給楊最,“你的主治醫(yī)生隨訪病人!”
楊最接過電話,廖陽的聲音就變小了,“好好把握機會!”
楊最只是“嗯嗯嗯”的應著。
楊最掛掉電話,沈彩榆有些氣結(jié),“醫(yī)生的通病,就是不相信病人呀!”
楊最道,“他也只是關心我!”然后把手機還給沈彩榆。
“我到了,林承彬,你送楊最回去吧!”沈彩榆見已經(jīng)到公寓樓下了,叫道。
林承彬道,“先幫你把東西拿上去吧!這么多!”
沈彩榆道,“我拿一袋就可以了,剩下的給楊最!”車已經(jīng)停下來了,她打開車門,走到后備箱里拿了東西,然后站在道路旁沖著他們揮手,“再見!”轉(zhuǎn)身離開。
沈彩榆離開后,車里只剩兩位,林承彬先打破沉默,“住哪?”
“溫馨花園!”楊最直接道。
黑色寶馬重新上路,與剛才的尷尬氣氛相比,現(xiàn)在是冰冷到了極點。由剛才的勻速變?yōu)榧铀伲踔猎谌松俚牡胤?,有飆車的嫌疑。車很快停到了小區(qū)門外。
楊最說了聲,“謝謝!”打算離開。
“如果不能好好愛她,就不要給她希望!她,傷不起!”突然,準備了許久的話語就破口而出,而林承彬也得到了解脫。
楊最握著門把手的手僵住了,用堅定的語氣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放棄!”
林承彬冷哼了一下,然后道,“這丫頭,有時候就是太倔,以為可以瞞住天下人,卻不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秘密!”
楊最疑惑,“難道,你也知道……”
林承彬道,“從越菲口中知道你們離婚,我就發(fā)覺不對勁了!后來,她來找我們玩,剛開始挺高興的。突然有一天她就說,要是我出廣州,會是什么樣子。我那時以為她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一個月以后她告訴我,她真的出廣州了,在一位大學師兄的合資雜志社上班。我當時還揶揄她,化學老師也能當編輯?她呆了半年以后,我才輾轉(zhuǎn)從同學那里得知她是來看病的。夏欣是她的好閨蜜,她經(jīng)常去找她,我那同學剛好又跟夏欣在同一所醫(yī)院,本來就是同學,又在醫(yī)療領域,才會一起討論治療方案。”
“為什么,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楊最不解道。
“我不是不想陪在她身邊,而是我知道她需要的人不是我。說實話,這個病并不算什么大病,你知道吧,現(xiàn)在的科技也很發(fā)達了,試管嬰兒的技術也爐火純青了。認真考慮一下,如果你們還想在一起的話!”林承彬直接把解決方法說了出來。
楊最也敞開心扉,“我知道,就是不想她有負擔,才覺得棘手。其實,即使我們沒有孩子,我愛的依然是她。不過,我太了解她了,她一直都很喜歡孩子,所以才會這么痛苦?!?p> 林承彬嘆道,“天意弄人,好吧,你回去吧!”
楊最打開車門,起身回家。
車里只剩下林承彬了,他直接開上了高速飆車。很久沒有飆車了,感覺又回到了昏天黑地的年月。這是他一個人的故事,如果不是溫念允去深究,他都差不多忘記那個黑歷史了。左胸口低于心臟3厘米的位置在隱隱作痛,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感覺是在做夢。只有看到一旁安睡的薛安琪,心里才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