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環(huán)城公路空蕩蕩的,幾乎沒有阻礙,車隊很順利的出了城,一路上遇到零星的喪尸在漫無目的的亂晃,車隊都會停下來一一清理。
軍人把喪尸堆成一堆,澆上汽油燒掉。
“臭死了,”安慧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在鼻子前面猛扇:“怎么這么臭???姐姐,你能不能把窗戶搖起來?”
“又不是烤肉,味道怎么會好?”安珂對這股臭味完全無動于衷,安慧叫她搖起車窗,她跟沒聽到似得,以后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這點算什么?
聽見安珂把燒尸體跟烤肉相比,安慧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姐姐,你這樣以后叫人還怎么吃烤肉?”
以后你有烤肉吃的時候,再這么想吧……安珂轉(zhuǎn)過了頭,石城就在身后,一道道黑煙,帶著專屬于末世的味道。
再一次經(jīng)歷末世,她覺得自己像是重生回來的惡魔。一直冷冷的環(huán)伺在自己想要報復的人周圍。
即便這些人是自己所謂的“親人”
安珂有些盼望接下來會出現(xiàn)的人了……
“救救我,快救救我,”一個滿臉是淚水的女孩子跌跌撞撞的朝著車隊跑來,在她的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喪尸:“嗚嗚,爸爸,媽媽,別追我,嗚嗚……”
“砰砰!”兩聲槍響過,追在女孩子身后的喪尸倒了下去。
是郭爵開的槍,安珂看見了郭爵從車窗上收回的手臂,這是在給她秀槍法嗎?忍住心頭的嫌惡,她朝著奔跑著的女孩招手:“快上車,我們的車上有位置?!?p> “姐姐,我們車上哪里還有位置?她上來,我怎么躺啊?”安慧抱怨道,她根本不想叫陌生人上車。
安珂已經(jīng)探身打開了她身后的車門。
“謝謝,謝謝,”女孩子坐進車里,連聲的朝著安珂道謝:“我叫田妮妮,我爸媽都變成了怪物,我親眼看見他們把我的弟弟咬死了,嗚嗚……”
田妮妮散亂的發(fā)絲遮不住她的清秀,滿臉的淚水非但沒有叫她變得狼狽,反而多了些楚楚動人。
聽見田妮妮這么說,最反對田妮妮上車的安慧頓時同情心泛濫:“呀,你這么可憐啊,說的我都好想哭!我叫安慧。”
“這車里坐的都是我的一家人,我的爸爸,媽媽,姐姐,還有文強表哥。”
安珂不動聲色的撇撇嘴,她叫田妮妮上車,可不是善心大發(fā),而是因為這個田妮妮,也是當年他們的同伴之一,就是田妮妮和安慧要跑遠一點上廁所,這才叫他們四個人和大部隊被喪尸群沖散,田妮妮要不是死的早,可以算是她的神助攻。
逃難的過程中,張文強進化出了異能,田妮妮便把自己當做了最大的情敵,一直和自己過不去,這一世,她會叫田妮妮知道,她的情敵并不是自己,而且……想到田妮妮那張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那張嘴,她覺得保下這個“神助攻”很有必要。
田妮妮甜甜的把車里每個人都叫了一遍,看見開車的張文強時,她的眼中明顯一亮。
安珂假裝沒有看到田妮妮的眼神,反正越混亂越好,她還嫌棄不夠熱鬧呢!
“文強表哥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帥吧?”安慧壓下心頭的酸意,口氣卻酸溜溜的:“真是一對璧人。”
“我和張文強就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你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安珂的聲音沉了下來:“一副吃醋的樣子給誰看?你喜歡你表哥就自己追,不要總拿我當幌子。”
聞言,田妮妮細聲細氣的說道:“姐姐,你不要生氣,慧慧姐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是你姐姐,我也沒妹妹,”安珂轉(zhuǎn)過臉,望向窗外,車隊已經(jīng)再次行駛,下一站是哪里呢?她得想想——
“我姐姐沒有生氣,她是生氣她生病住院幾個月,文強表哥都沒去看過她,”安慧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旁觀者的模樣。
原來這姐妹都喜歡她們英俊的表哥,田妮妮悄悄的瞄向開車的張文強,發(fā)現(xiàn)張文強的眼睛正在倒車鏡的朝后往,頓時,小臉一紅,她快速的低下頭。
張文強早就發(fā)現(xiàn)田妮妮在看自己,他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小姑娘羞紅了臉,楚楚動人的風情和安珂姐妹兩個完全不同,他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自己的魅力還真是大,安家兩位小姐都是他的女朋友,這個剛認識的小女孩居然也被他的魅力打動了。
安尚海低頭關(guān)注著手機的信息:“勢態(tài)好像不對勁啊,不只是石城出事了,全國都是這樣……看來我們一時半會回不來了?!?p> “老公,你說的不是真的吧?”張美蘭驚呼一聲:“我可是沒有準備什么東西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在保險柜里……老公,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安尚海心里煩悶無比,蕭然的公司,他本來以為穩(wěn)穩(wěn)的就可以到手了,誰知道在他到醫(yī)院之前,安珂竟然先一步離開醫(yī)院,過去有些膽小懦弱的這個長女,看見帶血的肉都不敢多看,居然主動要吃三分熟的牛排,還有她身上不時散發(fā)出的那種冷漠,都叫他覺得,自己這個長女好像換了一個人。
“就是咱們的錢啊,”張美蘭這句話出口,快速的掃了一眼一邊的安珂:“咱們要是都不在石城,這些……”
“閉嘴,”安尚海低喝一聲,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張美蘭這個女人這么短視?他都告訴她了,這是全國性的災難,還不知道多久能平息下來,她怎么就惦記著錢?
“老公,你居然吼我?”張美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要使出裝哭的戲碼,每次她一哭,安尚海就會繳械投降。
安尚海還沒有作聲,安珂冷漠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想回去,我現(xiàn)在就可以開門,要是不想回去,就閉嘴?!?p> “小珂,你怎么這么和你張姨說話?快和張姨道歉,”安尚海正愁不知道該怎么下臺,索性就坡下驢。
安珂抿住嘴,從背包里摸出一頂帽子扣在了臉上。
田妮妮和安慧坐在后座小聲說著話,不過她的目光更多是落在了張文強的身上。她的父母都不在了,她一個人沒法活下去,不管怎么樣,她都要抱緊這一家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