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見天歌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但是看到她的樣子,心中還是有點不放心,冒著被說的風險,他還是走到她臥室門口,敲了敲門,說道:“天歌?睡了嗎?“
天歌說道:“沒有,請進來吧!”
陸宣聽到天歌說讓自己進去,倒是踟躕了一下,女孩子的閨房,自己這樣冒昧進去了,但是情況特殊,必須要進去,于是說道:“我進來啦!”說完走了進去。
天歌本來已經躺下了,這時候見陸宣進來,雙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順手理了理鬢角的頭發(fā)。
陸宣笑著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了下來,說道:“沒打擾你吧?”
天歌笑了笑,說道:“打擾也打擾了,還客氣這些?!?p> 陸宣見她說話一點不客氣,倒是有點接不下話去,哈哈笑了兩聲,抬手拿起桌上的水壺,扶起桌上的一個水杯,往里面倒了些水,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這一杯水解救了他,仿佛他喝下去的是酒,而不是水。
天歌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近來肯定是有話說吧?還客氣起來了?!?p> 陸宣笑了笑,說道:“我是看你心情不好,過來看看,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p> 天歌本來不想說,看到他表情十分真摯,想到他這一路走來,對自己幫了那么多,實在不應該拿他當外人看,于是將自己和周凡到了韓女士家里的整個過程大概說了一下。
陸宣聽得目瞪口呆,等著天歌說完,他立即說道:“你說那個韓女士是叫韓惠珍?”
天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怎么了嗎?”
陸宣又喝了一杯水,說道:“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沒見我父親尊敬過幾個人,那韓女士就是其中之一,據說,她不僅產業(yè)十分龐大,在政界和商界都十分有影響力,在各方勢力面前似乎都很能說得上話。”
天歌聽陸宣這樣說了,心中倒是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是這樣厲害的人,但是一想到她拋棄了自己和父親,那憤恨之情瞬間就淹沒了崇敬之情,她冷冷說道:“這么厲害卻不能守護自己的孩子,那有什么用?”
陸宣見天歌這樣說,頓覺自己將韓女士說的太好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他想要收也收不回來了,于是笑著說道:“她或許有她的苦衷?!?p> 天歌見陸宣一味說韓女士的好,現在又幫著她說話,心中來氣,說道:“你們怎么都替她說好話?難道就我一個人是壞人嗎?”
陸宣見她突然就生氣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想要說幾句韓女士的壞話,可是確實沒有,看著天歌只是笑。
天歌看到陸宣的樣子,心中本來也沒真的生氣,這時候正想要聽一下母親的事跡,雖然心中有些恨她,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還是想要了解這個從天而降的母親。
陸宣又倒了一杯水喝了,抬眼看看天歌,說道:“那你先休息,既然沒有什么大事,那我也就回去了?!?p> 天歌正想聽聽母親的事,誰知道這家伙這時候卻要走,趕緊咳嗽了兩聲,說道:“嗓子好干,可以請你幫我倒杯水嗎?”
陸宣趕緊倒了一杯水,送到床邊,將杯子遞給天歌,擔憂地說道:“沒事吧?”
天歌拿過水,抿了一口,說道:“沒事,就是口渴了,你坐著咱們隨便聊聊唄?!?p> 陸宣本來以為天歌生氣了,想要借機溜走,這時候看到她說要和自己聊聊,心里簡直樂開了花,將凳子拉到床邊坐下,說道:“要聊多久都奉陪,我別的什么不在行,聊天簡直是強項?!?p> 天歌笑了笑,說道:“你剛剛不是說韓女士那么厲害嗎?到底是為什么那么厲害?具體說說給我聽吧!”
陸宣本來高漲的熱情像被澆了冷水,心中發(fā)現她原來只是想聊聊她母親,自己卻以為她想和自己聊聊。
天歌見陸宣神情有異,問道:”怎么你不愿意說嗎?”
陸宣這才發(fā)現自己一時將情感透露在了臉上,笑了一下說道:“人家本來以為你要和我聊天,搞了半天是想要了解韓女士?”
天歌心中大笑,表面上卻沒有表示,板著臉說道:”怎么?你不愿意說嗎?那你走吧!我睡覺了?!?p> 陸宣見天歌這樣說,頓時著了急,說道:”哎呀,別啊,我講還不行嗎?將我知道的關于韓女士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你聽?!?p> 天歌聽他這樣說了,不覺笑了出來,說道:“快講快講!”
陸宣見天歌高興,自己也高興了起來,做了個說書先生的手勢,說道:“話說,那韓惠珍,傳說中年輕時貌美如天仙,后來在國外嫁了人,后來不知道為何和丈夫離了婚,過了很多年回國后繼承了她父親的產業(yè),改嫁了一個厲害的人物。很多人都說這婚姻是一場錢權結合,兩個人各取所需。不過也有人說他們是十分恩愛的?!?p> 天歌聽著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問道:”這都是據說,難道你自己沒有見過她?有沒有確切的消息?。俊?p> 陸宣笑道:”小姐莫急,讓我細細給你道來!”
天歌被他的樣子惹得捧腹大笑,說道:“好好的講個事情,你倒是學起了說書先生,這是講哪門子傳記???”
陸宣呵呵笑著,說道::“這若說是傳記,那也是傳記,韓女士的一生當真可以寫一部傳記?!?p> 天歌催促道:“哎呀,你就快點講吧,傳記不傳記的,我也不管了。”
陸宣道:“記得家父說,韓女士的資產僅僅次于家父,在北平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她既無子女,丈夫又在去年去世了。所以,雖然是空有一大份產業(yè),卻是孤苦異常?!?p> 天歌聽到心中一直心酸,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繼續(xù)聽著。
陸宣繼續(xù)說道:“外界有很多關于她的傳說,不過沒有哪一個傳說是她承認過的,所以我知道的也真說不上是真情,你大可不必為此傷心。”
天歌被他說中心事,連忙否認道:“誰為她傷心了?”
陸宣笑笑,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看你又認真了?!?p> 天歌倒下去,將被子蒙住了頭,說道:“你要是這樣我也不聽了,睡覺了?!?p> 陸宣見她真的睡了,便笑笑,說道:“好好好,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良久沒見天歌將被子揭開,他笑著搖搖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