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yī)院凌晨就坐上了空中的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點了,正好是晚飯時間,囑咐那邊不要報警,他可耽誤不起。
一路風馳電掣,只開了一個小時就到了孤兒院,他坐空中高鐵,一般都是兩個小時。
咬著牙付了五百塊車費,凌晨快步走進了孤兒院。
“阿晨哥!”小飛就在孤兒院門后放風,一看凌晨來了,立刻就跳了出來。
“他們來過沒有?”
“現(xiàn)在還沒來,要等吃過晚飯后才會出現(xiàn)!”小飛連忙來到他身邊。
“張院長呢?”凌晨繼續(xù)問。
“在招呼其他人吃飯呢!”
“走,直接去食堂!”凌晨腳步不停,一邊詢問小飛最近的情況,一邊在心中想著解決的辦法。
凌晨才從孤兒院搬出去一年多,因此里面大多數(shù)孩子都認識他,再加上張院長經(jīng)常將他掛在嘴邊,所以許多孩子都將他當成偶像。
凌晨一進食堂,立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四處傳來雜亂但是顯得非常親切的叫喊聲。
還有一些孩子,嘴里含著飯菜,眼中已經(jīng)開始掉淚水,他們臉上胳膊上,或輕或重,都有一些青紫,明顯是被打過掐過。
凌晨一眼就看到他口中的張院長,正蹲在一個瘦小的少年旁邊,教他怎么用左手吃飯,因為這少年的右手,用繃帶吊在脖子上面,裸露出來的五根手指,竟然全都固定著夾板,明顯是骨折了。
“張院長,你的頭發(fā)?”凌晨雙眼瞬間就紅了,同時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可遏制的憤怒,就像一頭惡魔要從他心中沖出來一般,他想殺人。
他口中的張院長,本名叫張華,是個慈眉善目的女士,今年五十七歲,足足比凌晨大四十歲。
他在這孤兒院住了十六年,跟張院長的感情就像是母子。
最近為了給唐妖兒湊手術(shù)費,他將全部時間都用來陪練了,所以沒有回孤兒院看過,只是打電話問候。
每次張院長都告訴他這里一切都好,孩子們懂事聽話,能幫她分擔不少事情,讓他好好練習,將來好有出息。
沒想到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張院長的一頭黑發(fā),竟然全白了,白的像蠶絲,明顯是心力交瘁的現(xiàn)象。
“這是瞞了我?guī)讉€月?。 绷璩磕樕铣溲?,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握成拳頭的指甲幾乎陷入肉里。
“小晨,你怎么來了?”張院長一下就站了起來,連忙跑到凌晨身邊。
“我不來,豈不是一直要被你瞞在鼓里?”凌晨扶助對方搖搖晃晃的身體。
“呵呵,沒事,沒事,等我有時間了,出去染一染就好!”張院長盡力將事情說的平淡。
“染一染?這頭發(fā)的顏色可以改過來,你流失的心力能補回來嗎?”凌晨一針見血的說道,“況且,你要是出了事,這些孩子將來又能如何?你這孤兒院豈不是也要關(guān)門?”
這孤兒院是張院長和她愛人一起籌借資金辦下來的,因為他們心地善聯(lián),見不得孩子沒有依靠。
而院里面的事物,多是社會上有些同樣心善的人,偶爾過來當當義工,提供點幫助。
另外,以前從孤兒院走出去的孩子,有經(jīng)濟能力,也會捐贈一點財物。
就這么拼拼湊湊,孤兒院才這么熬了下來,張院長的愛人,卻是因為勞累過度,在凌晨十歲多的時候就病逝了,從此就是張院長一人在這里主事。
“唉,可是不這樣又能如何呢?那些人像是牛皮膏藥,碰不得啊!”張院長又何嘗不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這廟小,沒有解決的能力??!
被這么一鬧,最近在她這里幫忙的一些老阿姨們,現(xiàn)在也害怕的躲了回去。
“我……”凌晨嘴一張,剛要說話,外面就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吆喝聲。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小飛一邊跑一邊大聲向里面報信。
隨即幾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有沒有喘氣兒的,滾出來一個!”
“哈哈哈,他們都是一群喜歡當縮頭烏龜?shù)募一?,你這么吆喝,嚇都將他們嚇尿了,怎么還會有人出來,哈哈哈……”
“他娘的,老倆們兒,你不是喜歡報警嗎?今天怎么不報了?看老子等會兒不弄死你!”
“唉,小晨,別沖動,咱們現(xiàn)在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張院長連忙拉住凌晨,怕他出去收不住手,出了事就是罪過。
“張院長,我先出去跟他們講理,若是行不通,你再打電話,咱們總不能一直靠警察,人家也不會天天守在這里??!”凌晨拍拍老人家的手,平復了下心情,好聲好氣的說道,他這時候要顯得暴怒,張院長肯定會急死。
“這樣行,你先試著說說,小心安全!”看見凌晨冷靜,也知道他的為人,張院長妥協(xié)了。
“嗨,人難道都死絕了,剛剛那個報信的小崽子呢?滾出來說話!”看見沒人出來,外面叫囂的更厲害了。
“我來了!你們究竟想干什么?”凌晨安撫好眾人,一腳就跨出了食堂,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至于孤兒院的孩子,則是都擠在窗前和大門后,悄悄觀察著外面的進展。
來人一共有五個,全是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一個個赤膊上身,胳膊胸前紋著怪獸的紋身,頭發(fā)也是五顏六色。
“呦呵!這是從哪兒鉆出來逞英雄的?”一個穿了鼻環(huán)的青年問道,“小子,你下面的家伙長毛了沒有?我們兄弟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
“哈哈哈……”一句話引來了他同黨們肆無忌憚的嘲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起凌晨。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里算是我的家,你說我有資格管嗎!”凌晨將雙手背在身后,悄悄開了腕表的錄音設(shè)備。
“阿晨哥是格斗師,你們最好趕快走,不然我們就要報警了!”身后傳來孩子的助威聲,在他們心里,凌晨只要來了,這群混混就應該嚇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呃,你竟然是格斗師?”為首的青年一愣,接著臉上就露出了慎重。
其他幾人也將狂態(tài)收了起來,齊齊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