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春的尷尬

　　高三，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周末時光。高三因為學習的緊張，所以學校決定每周周末不放假，改成了月假，一個月放兩天。雖然高三的學生多有不滿。但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嘴里雖然罵罵咧咧，但心里還是能接受的。這不，這周終于輪到放月假了，同學們數(shù)著倒計時。最后一節(jié)下課鈴響起，老師們也體諒同學們的心情，便不再拖堂。得到老師的允許后，同學們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沖出了教室，這時還有一些同學還在收拾書本準備趁著這兩天好好惡補一下自己的不足。劉玥因為離家近，便慢慢的收拾著自己東西。余亮也在等著劉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送她回家。但是正當劉玥準備好了的時候，不知王川從哪里冒出來，手里拿著作業(yè)，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劉玥，你就幫幫我吧！數(shù)學老師又給我布置另外的作業(yè)了。你知道我數(shù)學又不好，怎么可能完成數(shù)學老師給我布置的額外作業(yè)呀？只能靠你了！”王川義正言辭的把作業(yè)交到劉玥手上。劉玥卻把作業(yè)推回去。

　　“王川自己做，別想著我會幫你，你不會做的題打電話給我，我在電話里幫你解答?！闭f完劉玥就準備和余亮離開，但是王川怎么可能讓劉玥走，還是和余亮一起。所以他酒提上書包，準備和他們一起回家。劉玥卻不太開心了

　　“你跟著我們做什么？你家不和我們一個方向呀。”劉玥傻乎乎地問他，王川笑笑，不說話。

　　“這小子腦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吧，我們回家?！庇嗔量戳艘谎弁醮ǎ愫蛣h走出了教室，但是當他們走了一小段路的時候，劉玥不小心轉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王川跟在他們后面

　　“你有什么事嗎？王同學。”劉玥實在受不了有人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蹤自己，走過去便問王川。

　　“劉同學，對于上次你們幫我的那件事，我一直無以為報，現(xiàn)在只能送你們回家啦?！闭f完，王川便跑上去和余亮勾肩搭背的。但是余亮并不習慣他的行為，便有一絲的抗拒，但是就連這一絲抗拒，都被淹沒在王川對他肩膀的蹂躪下。

　　“你是想要回報我們倆，是嗎？”劉玥挑了一下眉，說道

　　“這件事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你們都不當回事，怎么啦？想好啦，要我?guī)褪裁疵?？”王川其實就是借這個事情一直纏著劉玥和余亮，不讓他們有單獨的在一起的機會?，F(xiàn)在劉玥這么正式的跟他談，他心里還是挺虛的。

　　“我的要求就是你現(xiàn)在從這里蛙跳到你家，別給我提難，相對于這個數(shù)學題更難。要不這樣，數(shù)學題和蛙跳，兩者選一。你選哪一個？”劉玥說完便盯著王川，王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妙的表情，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好像下了什么決定似的說道

　　“那我還是做數(shù)學題吧，畢竟蛙跳，是你們不能理解的痛。”說完，王川還準備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們。但是看見劉玥拒絕的表情，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讓余亮好好的照顧她，自己便走了。

　　劉玥看見王川走了，心里輕松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余亮呆呆地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要對劉玥說什么。劉玥看見他那個樣子，就好奇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用手打了他一下，但是余亮卻顫抖了一下，仿佛受了多大的驚嚇。

　　“你怎么啦，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眲h看見他這樣，內心有一些愧疚。畢竟高中學習壓力比較大，余亮這樣發(fā)呆，劉玥是可以理解的。

　　“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闭f完余亮便快步走了，劉玥跟不上他的腳步，便慢慢的走。當余亮反應過來時，轉頭便看見自己拋下劉玥走了很遠了。余亮自己也沒有發(fā)覺，便自己慢慢地走。當時他只是想逃避那個場景。劉玥對王川笑的時候，仿佛天氣都變好了一般，但是余亮心里確實很難過，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和另外的男孩兒在一起，心里就像醋瓶子被打倒了一般，再加上學習壓力大，他那時不禁呆滯了一下，想像著劉玥也像那樣對自己說話?？墒莿h把他的夢打醒了，被叫醒了的自己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兒。自然是無法直面劉玥了，便快步的走了，卻沒發(fā)現(xiàn)劉玥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時的劉玥卻并沒有在意余亮拋下她，只是想著余亮可能最近壓力很大。因為是藝術生，余亮和王川的訓練量變得越來越大，她可以理解他們，因為劉玥知道余亮的家境，余亮的家里始終不允許余亮出一點的差錯。劉玥也并沒有放在心上，便徑直地回了家。

　　“媽，我回來了！”回到家的劉玥和往常在學校高冷的性情完全不一樣。把書包放下后便抱著她的媽媽一直撒嬌，如果余亮和王川看見這一幕，可能嘴巴都會張得老大吧。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高三壓力大，我給你燉了一點雞湯。先喝點雞湯吧，等你爸爸回來我們就開飯?！眲寢屖值臏厝?，馬上就給劉玥盛了一碗雞湯。劉玥看著雞湯上的白煙裊裊向上消失在空氣里。她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媽，我可不可以把雞湯盛一點給余亮帶去?！闭f完劉玥便望著媽媽，劉媽媽莞爾一笑

　　“去吧，都是鄰居，這孩子也可憐，父母離得遠，這樣吧，你叫他今天晚上在我們家里來吃飯。話說鄰居這么久還沒有請他吃過飯呢。他在學校也挺照顧你的吧。”劉媽媽問著女兒，好像是不經意的問，但卻悄悄地觀察著女兒的表情。

　　“他確實挺照顧我，就像大哥哥一樣，好了媽，不說了，我去叫他。”說完劉玥便走出了家門，劉媽媽看著剛才劉玥喝剩下的碗里的雞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開始做晚飯。

　　傍晚時分，劉爸爸從公司下班回家。這時劉玥和余亮正在客廳的茶幾上做著作業(yè)。劉玥看著爸爸回來了，興奮地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在了爸爸的懷里，劉爸爸也高興，抱著女兒就不放手。

　　“叔叔，你好”余亮給劉爸爸打招呼，劉爸爸放開劉玥，示意他們繼續(xù)做作業(yè)，悄悄的走到廚房和劉媽媽聊天。

　　“這男孩子是誰呀？劉玥的男朋友嗎？”劉爸爸緊張兮兮的問劉媽媽，就像在做賊一樣。劉媽媽笑著打了他一下。

　　“什么男朋友啊？這就是我們的鄰居呀，鄰居家的孩子和劉玥是一個班的，他們家父母在外地工作，一年到頭回來不了幾次。我看高三十分辛苦，順便把孩子叫過來吃頓飯。其實我也想過劉玥和他有什么關系，但是看來也沒有什么關系，你看他們倆做作業(yè)都沒有交集的，怎么可能還會有其他的關系呢？”說完劉媽媽便叫開飯。劉玥一聽見媽媽說開飯，便跑到廚房幫媽媽端菜。余亮也不能閑著，就開始擺放碗筷。一切完畢后一家人坐在飯桌上。

　　“你們倆高三辛苦多吃點，我燉了雞湯補補身體?！闭f完劉媽媽就站起來幫他們盛了兩碗湯。劉媽媽剛坐下來，有爸爸便把碗伸到她的面前示意劉媽媽幫他也盛一碗。劉媽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老小子了還喝什么雞湯啊。留給孩子們喝。”劉媽媽怪誕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調侃的對他說。

　　“我在公司也很累的，我是家里的頂梁柱啊，還是要補一補的?！笨粗鴦寢尣唤o他盛雞湯，自己站起來盛了一碗，也寵溺地給劉媽媽盛了一碗，劉媽媽笑得皺紋都出來了。兩個人完全不顧孩子們的眼光。秀著恩愛，吃著飯。劉玥害怕余亮不自在，夾了一塊雞肉放在他的碗里。

　　“你爸媽感情真好，其實我在學校完全想不到你在家里是這個樣子。”余亮看著那個雞塊說到。

　　“劉玥在學校是個什么樣子。我和他爸爸都想知道，你說說看?！眲寢尫畔驴曜印：闷娴乜粗嗔?，希望他能說出自己女兒在學校的樣子。

　　“阿姨，劉玥在學校是一個高冷的女孩兒。學習成績好，受老師重視，就僅僅是在與人交際方面不太會處理關系之外，其他的可以堪稱完美?！庇嗔琳f完便看著劉玥，深怕劉玥因為他告訴劉媽媽她在學校的表現(xiàn)而生氣，但是劉玥一直保持著微笑。

　　“其實不是因為她高冷，只是因為她和這些人不熟，所以她和別人找不到話題聊?！眲寢尳o余亮解釋道，劉玥也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庇嗔琳f完便開始吃起飯來，劉媽媽和劉爸爸也不好說什么，便開始找其他的話題聊了起來。

　　吃完了飯余亮和劉玥主動申請洗碗這個任務，劉媽媽和劉爸爸當然樂得其成，兩個人便到臥室里看自己的電視去了。在廚房這個小小的空間，余亮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劉玥擺弄著手上的泡沫，手里卻一刻不停的洗著碗。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整個廚房感覺十分溫暖。余亮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劉玥，劉越清秀的側臉映入眼簾，余亮的眼睛就像被劉玥扣住了一樣，他的眼睛不愿意離開劉玥，劉玥也察覺到他的眼神，沒有說話。

　　“劉玥我還能到你家吃飯嗎？”余亮正在擦碗，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說出口余亮也覺得不好意思，劉玥笑了笑。

　　“可以呀，只要你有空都行。有時候我不在家，你也可以來我家蹭飯。你也看到了，我爸媽沒有我，他們倆吃飯不熱鬧，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陪他們吃飯，我還要感謝你呢?！眲h放下手中的活，準備出去做作業(yè)，余亮一把拉住她

　　“劉玥，我想問你兩個問題，希望你能正式的回答我?！眲h看見他是如此的正式，心里也有一絲顫抖

　　“第一，劉月你喜歡王川嗎？”余亮一說出口，劉玥便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眲h說完余亮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那好吧，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還希望你能給出一個答案。”余亮說的這么正式，劉玥也開始正式起來

　　“劉玥，你喜歡我嗎？”原諒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來這句話。再抬頭看劉玥的表情，劉玥的表情已經呆滯了。余亮明顯能感覺到空氣中的尷尬。

　　“余，余亮，你說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眲h不知所措，余亮也呆站著。

　　“那，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我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很尷尬。你，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吧”余亮說完便快步的走出廚房。劉月深吸一口氣也走出了廚房。

　　劉爸爸和劉媽媽看見他們倆把碗洗完了，便從臥室出來，招呼著劉玥把余亮送回家。經過剛才的尷尬之后，余亮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不用，但是劉媽媽和劉爸爸堅持，余亮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們倆其實也只是一個單元樓的距離。卻活生生的讓他們走成了世界上最長的一條路。路上兩人都不說話，直到把余亮送到家門口。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余亮打開自己的家門正要關閉的時候，問了劉玥這么一句話。

　　“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是你的朋友。”說完劉玥就走了。余亮回到冰冷冷的家，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他覺得今天自己做錯了事，不應該太心急，太魯莽，以后可怎么和劉玥相處。

　　劉玥回到臥室，看著自己久違的床，興奮地撲上去。翻過身，又再想今天的事，想著自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