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xiàn)實不能如她所愿。
瞅了眼自己腫脹得連轉(zhuǎn)動都困難的腳踝,尹沙泄了氣,只得坐靠在原地,無奈嘆了聲。
但愿搜救人員也像這個野男人一樣,愿意花上一番功夫來搜尋她,讓她早日逃出生天……
可是這都已經(jīng)第二天了,仍是沒有任何情況出現(xiàn),莫不是她所處的林子真的人跡罕至未經(jīng)開化?若是一直都找不到她……他們還會堅持繼續(xù)反復(fù)搜尋下去嗎?
遠遠看著男人著慌而急切翻找的身影,尹沙心中驟生一絲質(zhì)疑。
這一期參與渡假的公司內(nèi)部人員本就不超兩只手的數(shù),再按照飛機撞了鳥群后,發(fā)動機起火爆炸導(dǎo)致機身裂解的慘烈狀況看,不說別人,當時,就連她對自己還活著的事實都有些不可置信!
這種前提之下,那些人還會覺得她有可能活著嗎?
更何況,那些人也不是眼前的這個野男人,他能為前宿那女人的事折騰拼命,大抵也是因為他們?nèi)舴欠蚱?,便是血緣至親,而那些搜救人員卻不一樣。
他們對她的搜救是人性,是道德,也是本職,但百尋不著后的終止搜救同樣具備科學(xué)性,更是合理化的定論,這一點,就算是她的家人,也必須得遵從。
她只是擔心,自己會被打上科學(xué)數(shù)據(jù)分析后無一例外的結(jié)論標簽。
或許,這也就是文明時代的人與土著不一樣的地方吧。
相比來看,前者大約更理性些;而后者,則更感性些。
同樣是援救,雖然存在著許多不同原因,但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很不同,她不清楚對她的搜尋是怎樣的,可此下,這野男人也是搞了一身傷,只怕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
這大抵也是人類進化的原因——用腦比用手腳多一些了。
壓下心頭那絲幾欲轉(zhuǎn)化成絕望的質(zhì)疑,尹沙深吸了口氣。
不管如何,她還是有獲救的可能的。
因為,她確實還活著,也沒有受什么要緊的傷,只要堅持下去,然后能稍稍改善下與這野男人的關(guān)系的話,她總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片刻功夫,那胡亂扒拉的男人便是將那一整塊的草木都翻找了個遍,就在她以為他即將無功而返的時候,他一下從那郁郁蔥蔥的墨綠中拖出了一個人來。
他找到那個被砸死的女人了!
但從那男人拖拉她時,她軀體所呈現(xiàn)的晃動情形來看,她并沒有僵硬……盡管并不具備專業(yè)性的醫(yī)學(xué)知識,但一直在作為醫(yī)師的母親身邊生活,尹沙知道,人在死后一到四小時內(nèi)軀體會僵化,而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縱然不是即刻殞命,時間上也得有四五個小時了。
那么,這女人是還活著?
尹沙有些吃驚。
前半夜她明明被那群野蠻人用石頭砸了頭,就算不砸到最關(guān)鍵的太陽穴與后腦部位,可那出血量也不是假的……那女人……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男人很快將那女人拖到了她身邊。
這確實是個壯實的女人,身量與她猜測的差不離,古銅膚色,穿著上也是跟她身邊那男人一樣,都是裹著皮毛,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這女人上半身也裹了張小皮子。
尹沙倒是很想看看她的樣子,但那與亂發(fā)黏膩到一起的血色早已滿覆了那女人的整張臉,若是不清洗干凈,只怕誰都無法分辨。
不過,除了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那女人身上已經(jīng)沒有未凝固的新鮮血液。
尹沙斷了要看清那女人面容的念頭,卻還是沒能抵過心中的那絲疑惑,臨了時,忍不住伸了食指戳了戳那女人的大腿。
肌肉是有那么點硬,但確實還是軟的。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就能說明那女人還活著,要是這女人撐了一夜后才剛剛死透的呢?
心下納悶,尹沙下意識伸了手去探了下那女人的鼻息。
真的還有氣!
這兩個小動作沒能逃過那健碩男人的眼,但他似是很不明白她做那個小動作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與原因,只是,礙于交流障礙,到最后,他也只是緊皺著眉頭,頗有些懷疑地看了她好一會。
尹沙沒敢再吭聲。
男人也沒再管她,忙著在那女人的腦袋上摸索起來,一邊將前一刻在那灌木叢中掐出的一堆植物莖葉嚼碎了往那女人腦袋上按。
說來也是怪,被人拿石頭砸得血色飛濺竟然沒死于失血過多,血小板凝血功能這么好?
很快,這一個才滋生出沒多久的疑惑便得到了解決——她看到那女人腦袋一側(cè)還掛著一片與那男人手中一樣的植物莖葉。
除此之外,那女人腦袋旁也是沾上了些許那植物已不太明顯的白色汁液。
敢情是,那女人被那群野蠻人丟出去的時候,正好扔在了這種植物上,而巧到令人發(fā)指的是,她的腦袋還蹭斷了幾株這種植物,恰到好處地幫她止了血。
眼下,盡管傷得有些重,至今都是昏迷,但好在,命還沒丟。
再等到男人將所有的莖葉都按到了那女人的腦袋上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了。
比對前一天她所經(jīng)過的地方,這一處并沒有幾棵巨樹,倒是低矮些的灌木較多,因此,晨時的陽光幾乎是毫無阻攔直射下來的。
霜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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