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相高深莫測的對吉德羅說道:“土山城雖然重要,不過我們家族只是個不入流的家族,土山城給我們我們也擔(dān)待不起,小家族最需要的是什么大人也清楚吧?!?p> 吉德羅已經(jīng)知道輔相的意圖了,法比烏斯家在皇室擔(dān)任輔相的長老曾經(jīng)說過這家伙想要礦場,不止一次向皇帝請求過。
吉德羅思索半天,權(quán)衡利弊,決定道:“我將法比烏斯家在帝國西方的安石城和礦場交給你。還請你在皇帝面前美言。”
送出法比烏斯家僅有的礦場吉德羅并沒有特別心疼,他們現(xiàn)在與由迪文家族聯(lián)手,作為帝國最規(guī)模最大,數(shù)量最多的礦場持有者,法比烏斯家向由迪文家族開口,對方便會送給他們一座更好的礦場。
輔相瘦長的臉露出笑容:“吉德羅大人果然對人厚道,我肯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p> 得到了礦場是輔相著急離開,便說道:“大人,時間不早了,我現(xiàn)在就去皇帝面前匯報?!?p> 說完,輔相站起來向吉德羅行禮。
吉德羅喚出仆人送給輔相地契。
輔相走后,吉德羅把下人都趕出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掛著法比烏斯家歷代族長的畫像。每幅畫像栩栩如生,畫像里的人個個不怒自威,吉德羅站在畫像前仿佛被畫中的歷代族長凝視,心煩意亂。
……
輔相走到門口上了轎車。
帶著墨鏡的方臉?biāo)緳C回頭對輔相沒有感情的說道:“輔相先生,我們家大人要求的事情辦妥了嗎?”
輔相很是害怕這個司機,沒有了剛才面對吉德羅時的穩(wěn)操勝券,即使吉德羅地位高出輔相,輔相都敢撕下吉德羅的肉,但這個司機后面的勢力可比現(xiàn)在墜入風(fēng)口浪尖法比烏斯家可怕的多。
“完成了完成了,安迪尤斯大人要這座礦場有什么用?”
“你只是個輔相,一個手下,大人們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問。”
輔相被司機冷酷的回復(fù)嚇到,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以后注意。”
經(jīng)常卑躬屈膝的人對于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總是傲慢,但面對地位高于自己的人會比別人對自己時更加卑微。
人類的天性就是賤和貪,法比烏斯家族靠著貪才成為帝國的最大家族,宰相也因為貪才要與法比烏斯家爭出勝負。
人類的貪欲沒有止境,只有亞歷克斯·玻伊爾這種沒有貪婪的權(quán)利的人才老實的任人宰割。
獵人城
眾人帶著戰(zhàn)利品與尸體回到城內(nèi),一路上沒有幾個獵人團和落石的人交談,畢竟那么多屬于自己的晶獸和錢都被落石的人分了去。不過這也怨不得巴爾頓,是他們心急想要解決巴爾頓才打下的賭約。
落石的四個人從獵人城叫了三輛馬車才把晶獸二十只晶獸送回城。
回到酒館,巴爾頓將十只晶獸送給了醫(yī)師協(xié)會,美名其曰為醫(yī)師協(xié)會做些貢獻,并讓亞歷克斯幾個人無意中透露出去。
巴爾頓送給醫(yī)師協(xié)會晶獸的事消息很快就傳遍獵人城。
這并不是巴爾頓心懷仁慈,他收了其他獵人團的一半戰(zhàn)利品,自然會被人盯上,而他現(xiàn)在將這十只晶獸送給醫(yī)師協(xié)會,一來是表明醫(yī)師協(xié)會對自己的立場,二來是證明自己手上只剩下了十只晶獸,其他獵人團即使想強取豪奪也沒有油水。
為了相當(dāng)于一年的戰(zhàn)利品而與獵人城的規(guī)則作對,沒有人那么蠢。
巴爾頓是絕對不可能不收下其他獵人團的戰(zhàn)利品,那些巴不得他們團滅的家伙,巴爾頓自然不會憐憫。
不過巴爾頓又暗中將與自己團交好的幾個獵人團的晶獸送了回去,比如鐵拳獵人團,所以手上只剩下五只晶獸,這也相當(dāng)于一年的收獲,連波爾多這個蠻橫無理的家伙都能接受。
梅麗蒂絲也明白巴爾頓的想法,這次行動出力最多的是落石獵人團,所以梅麗蒂絲義不容辭的收下。
落石獵人團的僅剩想十個人站在酒館后院,巴爾頓對著幾個人說道:“這次多虧了卡米的白磷彈,所以晶獸賣出后的錢給卡米四分之一,大家沒有意見吧。”
“沒有?!?p> “沒有?!?p> “嘿嘿嘿?!?p> 這個嘿嘿嘿傻笑的人當(dāng)然是卡米。
巴爾頓看眾人同意,繼續(xù)說道:“卡米,接下來你要小心,白磷彈出于你手的事情已經(jīng)被眾多獵人知道,他們可能會派人脅迫你將白磷彈的制造方法說出?!?p> 卡米本來開心的臉?biāo)查g耷拉下來,他唯唯諾諾的說道:“團長,我一個機械師又沒有戰(zhàn)斗力,怎么辦?”
強石樹冠一樣龐大的手掌派在巖石般的胸口,說道:“不要慌,我來保護你?!?p> 巴爾頓笑了笑,他自然會在暗中保護卡米,作為城市騎士,獵人城沒有他的對手,除非也有隱藏身份的城市騎士。
不過城市騎士對區(qū)區(qū)幾只晶獸肯定看不上。
巴爾頓說道:“那強石一定要保護好卡米。亞歷克斯,尤莫和馬薩德這幾天在酒館外面輪流巡視,我和恩佐去賣了晶獸,西干繼續(xù)在街上招收新的成員。一周后那個多米拉會和我們深入高加索山脈,這段時間我們要養(yǎng)精蓄銳?!?p> “知道?!?p>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招收新隊員?!蔽鞲烧f完就走出去。
巴爾頓感覺沒事可說,便讓大家散了。
亞歷克斯問卡米道:“怕不怕?”
卡米強裝勇敢:“哈!怕什么?我在酒館這么安全?!?p> “哈哈,你的腿都哆嗦了。”
一旁小山一樣高的強石一巴掌拍在卡米肩膀大大咧咧道:“卡米你是不是信不過我?我辦事你放心?!?p> 卡米一臉蛋疼說道:“我覺得不用別人出手,你就能把我打死了?!?p> 強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力過猛,尷尬的笑道:“別慌,下次注意?!?p> 卡米生無可戀道:“我可不想有下次?!?p> 亞歷克斯笑了笑,沒有出聲,黑袍遮蓋著他,外人看來神秘莫測。
亞歷克斯不知道這種生活還能持續(xù)多久,或許從高加索山脈回來他就要離開,甚至他不可能或者從高加索山脈出來。
獵人城微風(fēng)吹掠,經(jīng)過數(shù)日的修繕,獵人城里被晶獸潮破壞的房屋已經(jīng)修理完畢。
馬薩德向巴爾頓請了假去獵人城中心購買武器。
落石獵人團的十個成員對馬薩德的評價還是可以,當(dāng)然這是馬薩德的偽裝,若是依舊身為總督,那這次獲得的獵物都會成為他的財富。
馬薩德走在獵人城曾經(jīng)繁華的街道上,兩側(cè)的店鋪已經(jīng)開張,不過街上的行人不足曾經(jīng)的一半。
高加索山脈出現(xiàn)晶獸潮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比利,威士爾等帝國,許多穿過高加索山脈的列車都停止了通行。
馬薩德路過那家鐵器店,看道旁沒有人,一個急速轉(zhuǎn)身如同無影可尋的風(fēng)一樣進入了鐵器店的后面。
城市騎士的速度果然超越了人類。
街道后面有一條寬敞的小巷,陰暗處擺放著鐵器店的貨物。不過都是些廢鐵和報廢的武器,鎧甲。
馬薩德輕聲走過去,掀開一個箱子,里面只有廢棄的鐵料。
他又抬頭看著墻壁,鐵器店有五米高,就算是帕爾彼零大陸的普通人都能跳上去,更別說城市騎士。
斑駁有裂痕的墻上有五個寬敞的窗戶,馬薩德足夠擠進去。
他又圍著房子繞了一圈,觀察完后心中也有了計劃。
……
羅馬帝國
奧拉,梅爾麗·歐珀夫妻以及其他革命軍同志已經(jīng)敲定了對法比烏斯家族的破壞行動。
作為這個據(jù)點的領(lǐng)導(dǎo),奧米迪難得認真一次。
“我們再來將計劃說一遍,明天晚上城內(nèi)另一批同志也會支援我們。我們所支持的混在宰相陣營的家族已經(jīng)通過報紙控制了輿論,明晚宰相勢力煽動了市民們?nèi)シū葹跛辜荫v地進行游行。我們十三個人混進去,等到人多時,扔燃燒瓶,引發(fā)沖突?!?p> “到時候法比烏斯家要是還手,我們就趕緊撤離,讓法比烏斯家和輿論站在對立面,要是不還手,那個家族會散播法比烏斯家做賊心虛的消息,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輸于勝利的一方?!?p> 一個男同志問道:“集會游行什么時候開始?”
“晚上七點,春天的夜晚來得早,那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下去,我們趁亂引爆沖突就行了?!?p> 奧拉發(fā)問道:“那些市民要是被法比烏斯家還擊打死呢?”
梅爾麗難得開口:“奧拉,我們的目標(biāo)只是完成任務(wù),憐憫會害了你,而且你要知道,這些市民,也就是間接奪取了你姐姐性命的人,要是沒有他們殘暴的追求決斗,你們會淪為角斗士嗎?你的姐姐會死嗎?”
另一個中年女同志溫柔的說道:“奧拉,這是革命,讓羅馬帝國成為新的,文明的國度,這樣奴隸才能夠擁有正常的權(quán)利,而不是淪為富人的玩物?!?p> 奧拉聽了這個溫和的女人話后斷斷續(xù)續(xù)道:“奴隸的,權(quán)利……”
女人抬起頭:“對啊,人生于世界就是恩惠,奴隸也是人類,為什么要被富人圈養(yǎng)著?只因為他們的祖上顯赫嗎?同樣的生命,有人終日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有人卻日夜笙歌,公平的社會不可能實現(xiàn),但我們能夠讓奴隸也作為人類而存在?!?p> “悲憫只存在于有道德的人心中,充斥殺戮的國度怎么能夠存在下去?帝國的嚴苛法律繁多,今天的你還是帝國公民,但一晚過去,你也可能淪為奴隸。成為供人娛樂的道具。”
女人說完眼中有著光芒,奧拉聽過,這個女人兒子的軍隊在戰(zhàn)場上被猶大利亞人擊敗。軍長帶著手下投降于猶大利亞人,為了活命還將帝國的軍事機密透露給猶大利亞人,導(dǎo)致帝國失去了東部邊境的非安城。
投降軍隊的軍人直系家族男人按照帝國法被拉走成為奴隸。
女人的丈夫便是其中一員,她的丈夫已經(jīng)死于四年前的斗獸祭,那個威武的,曾經(jīng)作為家里支柱的男人再次出現(xiàn)在女人的面前時已經(jīng)面黃肌瘦。
帝國為了觀賞性,特意用填鴨的方法讓奴隸們變得塊頭高大,其中的痛苦女人加入革命軍后才知道。
那天,斗獸場上人聲鼎沸,觀眾們紛紛高嚷著“殺死那個男人!”之類的話。
觀眾臺上的女人淚眼模糊,她環(huán)顧著四周,每個人都是殺死她丈夫的兇手。
男人在女人的面前被殺死,宰相安迪由斯家族的戰(zhàn)士徒手將全副武裝的男人扼死,活生生的人死在了場上。
女人沒有恨過她的兒子,她恨的是戰(zhàn)爭,皇帝,熱衷鮮血汗水決斗的人類。
奧拉沉默,這些市民為什么暴動?因為他們對法比烏斯家在斗獸場的欺詐行為憤怒,沒有得到一場精彩殺戮表演而氣憤。
這些人追逐的血腥不正是害死她姐姐奧薇和其他奴隸的元兇嗎
那么即使明天晚上法比烏斯家還擊中死去再多的人,奧拉也不會心痛和愧疚,因為那些人也是惡人。
奧拉亮晶晶的眸子堅毅起來:“我一定會努力的,為了一個不再腐朽的國度。”
奧拉說完,其他人心里旋即苦笑——革命軍內(nèi)部也不光彩,但相比于帝國,肯定能給人帶來更好的生活。
奧拉到底是沒有社會經(jīng)驗。這也怪不得她,長年累月的奴隸生活讓奧拉以為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善人和惡人。
第二日
龐大的帝國斗獸場依舊座無虛席。
法比烏斯家的主持站在斗獸場中央的舞臺上,被無數(shù)的鄙夷目光注視。身上羅馬帝國的傳統(tǒng)服飾仿佛要被目光切割成點點碎屑。
好在他的臉皮厚,舉著擴音器故作神秘的說道:“今天我們法比烏斯家將為所以觀眾帶來一場全新的決斗方式!”
觀眾們經(jīng)過報紙的輿論,現(xiàn)在對法比烏斯家極其反感不少人譏笑起來:“是不是不用乞丐來充數(shù)改用殘疾人了?我們不想看低質(zhì)量的屠殺!”
“對!”
場面再次失控,這個主持人沒有慌亂,反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來他對今天的斗獸祭很有信心。
“大家聽我說!我們法比烏斯家的克勞德少爺發(fā)明了一種新的決斗方式!他將現(xiàn)在流行開的國際象棋和決斗結(jié)合在一起,讓沿襲多年的決斗再次煥發(fā)生機!”
一些聰明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克勞德的想法,他們紛紛嚷道:“是不是用奴隸做棋子進行決斗?”
主持人自豪的說道:“沒錯!這次新穎的斗獸祭絕對會成為帝國大斗獸場最精彩的一次!”
主持人這番話果然奏效,國家象棋自從五十年前被發(fā)明,逐漸在帕爾彼零大陸流行,再與羅馬帝國最風(fēng)行的斗獸決斗結(jié)合,對羅馬帝國人的吸引力遠勝最昂貴的阿非利加大陸雪茄。
其實這個游戲并非是克勞德想出來的,而是由迪文家族的維尼雅,這是維尼雅一次偶然得到的靈感,作為盟友,由迪文家族自然希望法比烏斯家能夠重新在帝國站穩(wěn),所以才把這個游戲方法交給克勞德,讓他在帝國人面前挽回形象。
這個游戲激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千篇一律的決斗已經(jīng)讓他們厭煩,這個新穎的決斗模式現(xiàn)在讓他們迫不及待的觀看。
主持人很干脆利落的說道:“那現(xiàn)在就直接進行第一步,選擇棋子!”
說完,斗獸場中央的場地分隔開,一個練兵場大小的“棋盤”從中升起,機械鎖鏈的卡拉卡拉聲如此悅耳。
棋盤上的線路就有一人的粗,每個空格足夠停下一輛人力車。
由于新制作的原因,上面的味道還未散去。
看到巨大棋盤的人們更加沸騰,這恐怕是帝國斗獸場最激動的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