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大城的總部內(nèi)氣氛壓抑,沒人人發(fā)出聲音,除了利安熱。
吸溜吸溜~
奧拉站在他身邊,看著大口吃面的利安熱,鼻子噴出氣,沒有理睬。
“好吃的,來點?”
“哼。”
利安熱自知無趣,繼續(xù)把剩下的一點吃完,站起來打嗝,道:“我進去看看比路西?!?p> “哦?!?p> 奧拉應付完便走下樓,利安熱推門進去。
房間窗戶禁閉,黑色窗簾拉著,即使白天也透不進一絲光芒。
比路西躺在床上,利安熱坐到床對面的椅子上,不客氣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可能是革命黨買不起昂貴的咖啡,入口后只有苦味,醇厚口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比路西咂舌,又倒杯水喝進去才慢悠悠道:“比路西,別裝睡了?!?p> 比路西坐起身,背靠墻壁,滿臉頹廢。
比路西毛發(fā)生長旺盛,雖然三天只有洗臉刮胡,但現(xiàn)在看起來像流浪多年龜縮在橋洞的流浪漢。
利安熱道:“你的咖啡,味道挺獨特的啊?!?p> “……”
“一個快一百歲的大叔怎么還這么優(yōu)柔寡斷?”
“哪里?”
利安熱嘿嘿一笑:“總算說話了,你還記得你的革命是為了什么嗎?”
“建立一個自由的國度?!?p> 說著,比路西腦袋頂住墻壁,“柜子里有雪茄。”
“那謝謝了。”
“那是我吸的,你去吸抽屜里的卷煙?!?p> 利安熱裝作沒有聽到后面那句話,直接拿出兩根雪茄,塞進嘴里一根,將兩根點著后遞給比路西。
二人吐出一陣煙霧。
比路西聲音顯得嘶啞,他將雪茄直接用手掌心捏滅,道:“媽的!普奧,修歐,康斯特都是我的朋友!都死了,死了,你知道有多么痛苦嗎?”
利安熱眼睛盯著比路西手中熄滅的雪茄和被燙傷的掌心,道:“知道,不過我覺得那根雪茄是無辜的。”
“雪茄有我的戰(zhàn)友們重要?”
比路西顯得惲惱。
利安熱身子一仰,靠著椅子,翹起二郎腿道:“活著時候當然比雪茄重要,不過死了已經(jīng),那倒真不如雪茄實在?!?p> 比路西氣得用指頭指著利安熱道:“你!”
利安熱笑了一聲:“你這種脾氣也算得上革命黨?成了革命黨就要有死的覺悟。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活動太過順利沒死幾個人所以覺得你們能夠在羅馬帝國里翻天覆地了?”
比路西壓抑惱怒心情問道:“什么意思?”
“你們革命黨的事帝國都知道,至于為什么找不到你們的據(jù)點,你會因為一窩螞蟻在你家花園出現(xiàn)而大費周章的找到螞蟻窩解決掉他們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
比路西臉色難看:“你是說,帝國只是一直懶得理我們?”
“不算吧,不安定成分總歸要除掉,不過你們這種規(guī)模,和當務之急的法比烏斯家,安迪由斯家比簡直就是小偷小摸?!?p> “這樣……”
“沒關系,反正皇室已經(jīng)跑到北郡了,你們的對頭暫時只有安迪由斯家?!崩矡嵯肓讼?,“好吧,其實是壞消息,宰相控制區(qū)內(nèi)沒有了法比烏斯家,他們就可以把精力放在肅反方面了,你們作為一群蚊子里咬人最癢的,肯定要被第一個除掉?!?p> 比路西道:“我知道?!?p> “不過也不要灰心,革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你這種沒有鐵石心腸的人,走在半路就會掉進陷阱?!?p> 利安熱標志性的死魚眼盯著比路西的瞳孔,道:“……死了的人,于你于我都沒用,忘掉就好了。如果你真的革了命,成為頂端的人才有資格去想那些死掉的同志。”
比路西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對面那雙死魚眼看穿。
“你這說話的語氣讓我感覺你不是皇室的繼承人,而是一個靠出謀劃策吃飯的家伙?!?p> 利安熱嘿嘿一笑:“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人才不會被敵人干掉,再說了,我可不是皇室的繼承人?!?p> “你的兄長能力比你還強?那樣的話我們革命黨可就真沒勝算了?!?p> “當然不可能比我強,你不覺得終日圍著一群人很煩嗎?自由的生活才讓人向往?!?p> “你多大?”
“二十五吧,或者二十七,這種東西沒有意義。底層的人,即使活了二百歲,成天做著體力勞動,那他的二百歲就是無趣又沒有思想的二百歲,完全不及貴族少爺們的五十歲。”
“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們合作?不直接去追求你的自由?”
“為什么?因為我要我老爹的資助??!要是他被滅了,我就成了落魄王子,不被追殺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