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圣加倫城通往星吉拉城的大路十分寬敞,但依舊擁堵不堪,馬車,人力車,蒸汽機車都擠成一團,嘈雜的人聲即使在車內(nèi)也聽得清清楚楚。
亞歷克斯看著窗外的人流,道:“好像只有我們在往星吉方向拉走,這些人都是朝圣加倫走的?!?p> 喬治被堵得憋一肚子氣:“廢話,星吉拉的首相被暗殺了,現(xiàn)在國內(nèi)有權(quán)有勢的大官,資本家都蠢蠢欲動,星吉拉城內(nèi)已經(jīng)有許多勢力集結(jié),肯定要有亂子。平民不跑只能等著散財?!?p> “這樣啊。除了這條路去涿城還有其他方法嗎?”
“還有兩條國道,但是被建設(shè)署,醫(yī)療署還有幾個財閥控制了?!?p> 喬治干脆的扭動方向盤,道:“你給老子坐穩(wěn)了,我們從小道去涿城?!?p> 喬治的車前后左右都是人,馬和車。他不耐煩的看后視鏡,甩著方向盤,將后面的車撞開,車頭一偏,加速,留下一片灰塵。
前面變得寬敞,打開窗戶,把腦袋探出去看車屁股,耳畔是喬治疾馳轎車的呼呼風聲。
車子極其堅固,竟沒有絲毫損壞,亞歷克斯明明記得當時后面的那車車頭都凹陷下去。
“這車很貴吧,竟然沒有半點痕跡留下?!?p> 喬治吊著煙含糊不清道:“別人送的?!?p> 前面都是小路,雖然崎嶇不平,但在車上亞歷克斯感覺不到震感。
路邊的樹急速后退,窗外的天空顯得遼闊寧靜。
夕陽的紅色逐漸蔓延,一個白天過去,兩個人總算來到了涿城。
車駛?cè)氤莾?nèi),喬治找了個寄存處停進去,扔給看門老頭一枚金幣,道:“我存段時間?!?p> 老頭眼睛都直了,連忙點頭:“知道,保證不會讓車有一點意外?!?p> 喬治和亞歷克斯走出寄存處,喬治滿臉嫌棄道:“看見那個老頭的嘴臉了嗎?”
亞歷克斯想到那張像枯樹干一樣的臉貼在金幣上的樣子,一陣惡寒。
喬治接著道:“我不希望你被任何與目標無關(guān)的東西吸引住,你要記住,你這隨時就會結(jié)果的性命才是你最該關(guān)心的?!?p> “明白了?!?p> 涿城不及圣加倫城繁華,但亞歷克斯一直待在黑土區(qū),所以看到涿城的繁華夜景有些震撼。
在延雪平市,夜里就已經(jīng)安靜,連雜貨鋪都少有開門的,冬季的夜完全像是個死掉的城市。
喬治看到亞歷克斯左顧右盼的樣子,一拳砸在亞歷克斯背上。
“忘了我說的了嗎?排除一切與目標無關(guān)的東西。”
“是。”
二人離開附近的夜市,走進城邊緣的巷子。
入夜已經(jīng),星光稀疏灑在城內(nèi),路邊的東大陸安格魯風格建筑在黑暗中顯得詭異。
喬治走到一棟三層樓門口,敲了三下門。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將門打開,男子表情看起來很局促,似乎是畏懼著喬治。
喬治扭頭對亞歷克斯道:“別站著了,進來?!?p> 亞歷克斯連忙點頭走進房間。
屋子內(nèi)裝潢樸素,墻壁上的油燈僅點燃三盞,昏沉的環(huán)境各外壓抑。
亞歷克斯跟著喬治走進二樓樓梯最里面的房間,這房間就是普通的臥室,一張大床,衣柜孤零零立在墻角。
雜七亂八的衣服讓人看了心煩。
里面的男人站起來,喬治拉出凳子,坐下去。
“巴巴托斯,任務(wù)做得不錯?!?p> 巴巴托斯隨即回應(yīng):“老大安排的必須完成?!?p> 喬治看了看開門的魁梧男人,有些意外:“沒想到索隆安竟然斷了條胳膊,敵人很強?”
“一個用雷系法則的城市騎士,還有個用藤蔓的臭蟲,不過我把他們都殺了,算不上虧?!?p> 亞歷克斯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面相兇悍的大個子右臂袖子空蕩蕩垂下來。
他心想:擊殺兩個城市騎士竟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他的實力最低也是高級城市騎士。他們兩個如此敬畏喬治,喬治到底什么來頭?真的只是個逃亡的俘虜?
喬治斜著眼,似乎看出來亞歷克斯的疑惑。
“亞歷克斯,他們是巴巴托斯和索隆安,是我從英格蘭逃亡時救下來的,他們當時和追殺的敵人戰(zhàn)斗,我給了他們偷出來的試劑,他們打敗了敵人,所以認了我做老大?!?p> “那個試劑不是很危險嗎?”
“他們可是高級城市騎士,試劑對普通人有毒,對他們這種級別的騎士來說,相當于補給藥劑。想來安息教想用試劑催化普通人成為騎士?!?p> 亞歷克斯道:“太沒有人性了?!?p> 喬治聽了哈哈大笑:“人性?你才多大,這種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做好自己就可以了?!?p> 亞歷克斯也是見識過人間冷暖的人,對追利逐益的人看得透徹,但他始終是個十九歲的小子。
亞歷克斯道:“是?!?p> 巴巴托斯和索隆安也沒敢坐下,而是看著亞歷克斯和喬治閑扯。
過了會喬治才想到兩個人,轉(zhuǎn)過身,道:“索隆安,我有新的藥劑可以讓你增強法則之力。”
“真的?謝謝老大!”
索隆安瞪大眼睛,旁邊的巴巴托斯也略帶羨慕。
喬治掏出一個拇指大的黑色玻璃瓶。
索隆安雙手接過瓶子,亞歷克斯看著索隆安莊重的樣子,想到了教堂壁畫里接過圣水準備向圣子施洗的主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