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1：自首
武平道：“天下所有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天下所有的財力都是皇上的財力，天下都是皇上的，財力人力物力又算的了什么？”
巖晉點頭稱是。
兩人來到后書房偏房。
武平道：“巖晉兄此番前來不知任命什么職位？”
巖晉坐在桌邊，撐著腦袋道：“唔～，跟你一樣吧?！?p> 武平道：“我？待刀侍衛(wèi)？這職位可不好擔(dān)，動不動要死人的。”
巖晉“呃”了一下，道：“干啥不是有意外的，你說是不是，就是走路也有摔跤的，在家也有被燈砸的?！?p> 武平笑了起來，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干我們這行，真不是什么好差事?！焙鋈幌肫鹪趦?yōu)仙閣大酒店的時候，那無名女子用梅花針滿屋亂射時，巖晉突然現(xiàn)身，互送太子殿下不翼而飛，而自己只能蹲在桌子底下茍且偷生時的情景，繼而坐在巖晉身旁，拍他肩膀道：“你小子，本事不是一般，就憑那身忽閃忽閃的本事，職位定不低與我，說不定跟皇上貼身太監(jiān)劉永澤有的一拼！”
巖晉有些尬的道：“什么？我？太監(jiān)？靠，那搞個毛。”起身想仔細看看周圍的裝飾擺設(shè)。
武平還道他聽了做太監(jiān)，要起身走，趕緊按住他道：“巖晉兄弟，我跟你說，剛剛在下也就是瞎猜亂懵的，打比方而已，并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再說了當(dāng)太監(jiān)的想進宮，早就閹了才準許帶進來的，你有閹嗎？”說完，眼睛不合時宜的盯著巖晉的槍口的位置。
巖晉沒有坐下來，趕緊捂住道：“你瞎看什么？！你這人真是的，我，我又沒有……”
正在這時，門外聽見有人敲門：“武平在嗎？”
武平道：“在，什么事，東陵?！?p> 外面的東陵道：“皇太子淑方齋有請?！?p> 武平趕緊走過去開門道：“那巖晉公子呢？一起去嗎？”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太監(jiān)服飾的青年男子，他看了一眼巖晉，道：“太子殿下沒有說帶他過去，武平你先跟我走?！?p> 武平回頭拱手道：“那巖晉公子自行安排，我去去就回?！?p> 巖晉站起身道：“好的好的，你放心，我就在這里等你?！?p> 轉(zhuǎn)眼間房中只有一人。
巖晉看著頗為奢侈的裝飾，心中不禁感慨：“這么多奇珍異寶的擺設(shè)，我以前從所未見?！蹦闷鹨蛔鸢字竦窨痰脑贫錉?，下面由檀香木做底座的白玉萬福慶壽如意，潔白如牙的品質(zhì)，讓人一見之下，愛不釋手。
那一面墻都是由檀香木打造的裝飾墻，除了玉如意，還有那一邊設(shè)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墻上當(dāng)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lián)，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shè)著大鼎。
巖晉正自遐想感嘆的時候，忽然聽到窗外有人走動。
于是打開房門只見屋外漆黑一片，三十米開外的“漱芳齋”門口有一人側(cè)耳偷聽著什么。
巖晉轉(zhuǎn)身帶上房門，瞬移到那人左側(cè)，也學(xué)著側(cè)耳傾聽，只聽屋里有三個人在說話。
只聽爍音道：“武力，信上真是這么寫的？”
武力道：“回稟太子殿下，胡王親筆書信，說已知蒙拓將軍在我爍國，揚言不提蒙拓將軍首級相見，立馬出兵攻打本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太子殿下若是不信，那胡國玉璽印章，豈可有造假一說？”
武平道：“太子殿下，武力連夜接到胡國來信，第一時間通知殿下，我想此事不可能是有人造假吧?！?p> 爍音嘆了口氣道：“想不到，我爍國剛剛得到蒙拓大將軍，也曾想以此化解胡國索要六百里城池的危機，卻不曾想，竟然連夜收到胡國借蒙拓首級為由，要攻打本國！痛哉！哀哉呀！”說完，放聲大哭。
武平道：“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傷心，我們或許還有別的方法化解危機。”
……
巖晉皺眉聽得模糊，搞不懂，這個胡國為何如此霸道，正準備推門進入。
身旁那穿布衣坊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看到巖晉，被他嚇了一跳，但并未發(fā)聲，只是滿臉沉重的甩袖而去轉(zhuǎn)身進了巖晉對門的房中。
巖晉本打算問點什么，見男子進了另一間房并帶上房門，臨關(guān)門前，給了他一個縹緲的眼神。
巖晉皺眉，回頭推開了眼前的房門，道：“胡國竟然如此囂張！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
爍音等人回頭看他。
武平作勢收起手中拆開的信件，道：“巖晉公子？！”
另一個面生的武力，拔刀相迎，道：“誰！”
爍音朝巖晉走了過來道：“巖晉兄弟！你來的正是時候！”
巖晉轉(zhuǎn)身帶上房門，回頭看他道：“太子殿下，胡國是怎么知道蒙拓將軍來了我國的？”
爍音拉著巖晉的手，走到房間中心的圓桌旁，示意他坐下，搖頭道：“不知道，胡王這次的送來的急信中，著重提到蒙拓將軍的地點，與接待他的是誰?！?p> 巖晉坐在圓凳子上，一拍桌子道：“不可能！你都說了，為了讓蒙拓將軍不被人發(fā)現(xiàn)，越少人知道他在太子殿下你的后書房這里，胡王怎么會知道蒙拓將軍的隱藏地，與接待他的人是誰呢？這事有蹊蹺，說不定，真有人造假！”他盯著武平手中的信件，雙眉微促。
正在這時，忽聽屋外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叫道：“蒙拓將軍！蒙拓將軍你怎么……”
另一人道：“先別說了，先去通知太子殿下，蒙拓將軍已經(jīng)，已經(jīng)斬首自盡的消息。”
先前那人道：“是！李大人！”
……
爍音本在房中跺來跺去，聽到門外面的聲音，叫道：“什么！蒙拓將軍斬首自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把打開房門，快步?jīng)_將出去。
武平武力跟在身后。
巖晉見狀，也跟了上去，當(dāng)他第一眼看到是先前那布衣男子的房間大門敞著，三五個人在里面忙活著什么，心中不禁猛的一顫，心中暗道：“難道，那男子就是…”。
加快腳程，趕在爍音之后到達現(xiàn)場。
只見兩個侍衛(wèi)抬著擔(dān)架，把一名穿著鎧甲的無頭尸體抬到支架上，準備離開房中。
巖晉心下漸安，暗道：“還好，不是之前偷聽的男子。”由于沒有見到人頭，尸體的衣服，與之前進入房中的男子服飾不一樣，所以心也為之一輕。
在場的除了爍音，武平，武力，還有抬無頭尸首出去的兩個侍衛(wèi)，剩下的兩個人相互使了眼色。
一人手里抱著個二十公分長十五公分寬的木匣子，低頭高舉，送到爍音眼前。
爍音看了一眼，并未打開看，道：“人都走了，還有什么意思。”
一旁穿著官服的李大人拱手道：“太子殿下，此番狀況，不失為最好的結(jié)果，假若我們對蒙拓將軍下手，恐遭怨恨，如此一來甚好！既解了胡國對本國的威脅，又緩解了索要六百里城池的時間，這不是最好的嗎？”
爍音有些難過道：“自首！那可是我仰慕多年的蒙拓將軍！蒙拓！我與他書信來往，不下五年！終于被我說動了！來了我爍國！卻沒曾想，變成了這樣…”他雙手摸著匣子，在上面滑動著手掌，想打開，又沒有勇氣，道：“你受痛了！蒙兄！你受痛了！”說完泣不成聲。
巖晉忍不住走過去，安慰著摩擦著他的后背道：“節(jié)哀順變，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你想想，假如真如這大人所說，讓你下旨意取他首級，你忍心嗎？”
爍音又是一陣哽咽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我寄人間雪滿頭啊?！睋u搖頭，轉(zhuǎn)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巖晉看了一眼匣子，心中好奇：“怎么不打開看看，蒙拓將軍到底長什么樣子？”伸手想要打開。
李大人嚴肅的看了他一眼。
巖晉笑了一下道：“我想看看這里面…”
侍衛(wèi)按住匣子，回頭看李大人。
李大人用眼神拒絕了這個請求，道：“這里面可是本國功臣先驅(qū)！豈可閑雜人等私自亂動！”轉(zhuǎn)身招了一下手，道：“去殿前司！”帶著抱匣子的侍衛(wèi)及門口站著的兩三個人，大赤赤的走了。
巖晉一個人呆在這個房間中，愣在那里，他看著房中搖曳的燭光，及清理過的地面，從中似乎聞到了星點的血腥味，不禁想著蒙拓自首的場面，心中想著：“自己用刀割掉自己的腦袋？難道不痛嗎？怎么割的？或許那把刀很鋒利，手起刀落，“咔嚓”，腦袋掉了。嗯！一定是這樣?！?p> 正自胡思亂想，武平過來叫他：“巖晉公子？巖晉公子在這里嗎？”
巖晉回過神來，應(yīng)道：“在！我在這里?！?p> 武平站在門口道：“爍音公子喚你過去?！?p> 巖晉走到門口道：“叫我過去？什么時候事情？”
武平道：“你去了就知道，估計著前往胡國送蒙拓將軍首級的任務(wù)要交給你。”
巖晉轉(zhuǎn)身帶上房門，并肩跟著武平走著道：“不是吧，我？人生地不熟的，再說了我都沒有一官半職，又不是什么朝中重臣，更不是什么達官貴人，叫我這個無名小卒去送，怎么著也不太合適吧，你是不是搞錯了。”
武平吸了口氣道：“這個也只是猜測，有句熟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有些事還是要聽天由命，順應(yīng)而為之?！?p> 巖晉點點頭道：“嗯，我明白了。”
兩人來到爍音所在的漱芳齋。
房中只有爍音一人，巖晉一進屋，大門就讓武平從外帶上了。
如此，偌大的書房中，只有巖晉與爍音兩人。
爍音坐在書桌前，道：“你，過來?！?p> 巖晉走近道：“太子殿下，聽說蒙拓將軍首級…”
爍音站起身道：“你先別說話，陪我呆會，我心里怪難受的。”
巖晉轉(zhuǎn)身靠在桌子上，點點頭道：“嗯！那好吧，我陪你呆會?！?p> 爍音看著巖晉，也在他身旁靠在桌子上，借著昏黃的燭光，瞅著他那顯得格外精致的側(cè)臉，道：“你從哪里來的？”
巖晉道：“我從小到大都是住在這里，只不過有十多年的時間，生活在大山里?！?p> 爍音點點頭道：“怪不得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哪個山？蓬萊嗎？”
巖晉點點頭道：“嗯，是的，我在那里遇見了我?guī)煾腑h(huán)山道人，也遇見了阿貍，后來我還遇見了許多人，他們有的還活著，有的早就走了，還有的人不知道去向?！?p> 爍音道：“我聽張舵主說你在找一個叫阿桑的姑娘，她跟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巖晉道：“她，救過我吧，也許是救我，反正我醒來的時候，阿桑姑娘遇到了危險，差點在我眼前香消玉損，后來我們一起找到了一套曠世奇書，從中找到了挽救她生命的方法，可是卻出現(xiàn)了三個人，他們把阿桑還有我，及一起大師兄劉棉抓走了…”
爍音道：“大師兄？你還有師兄弟？”
巖晉搖搖頭道：“我沒有，大師兄是阿桑的大師兄，他們兩個曾經(jīng)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可惜阿桑由于是劉門宗宗主的獨生女兒，被劉竟那小子算計成了一個舌頭斷了的啞巴女，我見到她那天，她被人下了藥，卻是我親手給她吃的，我不知道那是毒藥，如果一開始我知道那人不懷好意，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我眼前發(fā)生?！闭f完，回頭看著爍音的眼睛，仿佛在告訴他，此刻對于那件事情，是多么的后悔。
爍音皺起了眉頭，道：“劉門宗可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劉竟現(xiàn)在在哪？”
巖晉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边煅实溃骸拔抑幌胫腊⑸５南侣洌蚁Ｍ桨步】?，不要再受到歹人的折磨…”
爍音道：“單憑劉門宗上千萬的弟子們來說，恐怕找一個女人，要比你一個找簡單的很。你可以借助劉門宗的勢力來找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