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小院里面雜草叢生,墻皮用手輕輕一剝便滑落下來,散成粉末飛散而去。里面曾經(jīng)住著一個小孩,確切的說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從小便沒了父親,跟著爺爺奶奶過。到了七八歲的時侯,年邁的爺爺奶奶便相繼離世了。留下了她和她的瘋娘,相依為伴!
瘋娘什么都吃,鼻泣都流到了碗里,再從地上抓把泥土放在湯里。她看著挺難受的,幾次三番的想奪過碗,給她盛碗新的??墒?,她知道,她不能這么做,那只會刺激到她。她會扒光衣服,滿大街的瘋跑。
瘋娘瘋狂起來的時侯,很可怕事情。每每到這個時侯,大街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從他們的談話得知,瘋娘曾是一個美人胚子!但她不信,她便跑到所有和她合過照的人家,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的搜羅著瘋娘的過去。
那一張張塵舊的黑白照片,填滿了歲月的痕跡。但唯一遺憾的是找不到瘋娘的身影,她不敢開口問,只能悻悻而歸。
母親總是一身青色的大長袍,爛布條一根一根纏繞在腿上,單薄的布鞋露著大腳址。奶奶嫌梳理頭發(fā)太麻煩,直接給她遞了個光頭。平日里她總呆在雞舍那邊喃喃自語,奶奶讓她上地里干活,她便乖乖地扛起鋤頭跟著去,只是臉上掛著一副怪異的笑容。
小丁一莎總喜歡跟在瘋娘身邊,仔細(xì)觀摩著瘋娘,天馬行空想象她大美人的樣子??墒遣还芩趺唇g盡腦汁的去想,卻始終浮現(xiàn)不出她美麗的倩影。在她腦海里,她是一個極其丑陋的女人。有時她在想,瘋娘還不如奶奶干凈、利索呢。
當(dāng)初升的太陽照在金色的大地上,晨鐘響起來時,瘋娘便像
一個孤魂野鬼,穿著青色的大袍,四處游蕩??粗x去的背影,她感到恐慌,怕有一天,連僅陪著她的瘋娘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噩夢終于來了,有一天醒來,瘋娘不見了!她開始發(fā)了瘋似的尋找,便跑到她常去的地里尋找,可那里除了空空的田野,還有青綠綠的禾苗,便再尋不到半個人的身影。
她心里恐慌極了,落魄極了!她不知失去瘋娘以后,她該怎么過!。她孤零零地在站在院子里,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里。
奶奶生前養(yǎng)了幾只母雞,或許餓了,便咯咯地叫著!她拿過些粗糧,均勻地灑在上面。等雞吃飽了,她孤零零的坐在門坎上,仰望著天空,看了朝霞,看星空。
狡潔的星星,閃閃爍爍的,多多少少能讓她忘記時間、憂傷與煩惱。
她餓得難受,便從雞窩里掏出一枚雞蛋,放在手里還是溫乎的。她拿起雞蛋輕輕的磕了磕,磕開一個手指大的小口,仰起脖咕嚕咕嚕喝了下去,這就是她的晚餐了。
她伸伸慵懶的身軀,趴在床上,枕著窗上射過來的月光和衣睡著了。
奶奶臨終時給她留下一筒大米,一筒小米,還有半缸面。囑咐她等食物吃盡了,就到財學(xué)爺爺家討要。
財學(xué)窯上的老板,她的父親便在窯上給他扛活。有一天窯上的墻倒了,把她爹給砸死了。
奶奶便找財學(xué)理論,財學(xué)只好口頭應(yīng)允供糧供面,奶奶沒多少文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家境是一貧如洗,爺爺在時身體又不好,常年吃藥,男女老少四口擠在一間小屋子里,不大的屋子里塞了兩張硬板床。她爺爺奶奶一張,她和母親一張。到了晚上母親總發(fā)出些奇怪的聲音,搞得她整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夜不能寐!
凌云至峰
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