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問題,在第二天見他第一眼就得出了答案。
“早啊?!比巳褐?,他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的和我笑著打招呼。
在擁擠的樓梯間像是空氣中蕩漾起的微風一般刮過臉龐,不輕不重,卻又像是在我心頭抓了一把。
“嗯……”我盯著他,他瞳孔中幽深的光芒還是像往日一樣亮眼,只是如今在我看來卻像是施舍一般。
快步走過他,淚水終于經(jīng)不過酸楚的折磨成片的劃過臉龐。
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軟弱了?竟然連直視他超過三秒鐘的勇氣都沒有。
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這周他卻好巧不巧的坐在我前桌不遠處。
如果說他是吸鐵石,那我一定是承受能力最差的那一塊磁鐵。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林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傻子,別看了!又沒什么好看的?!彼穸氯藟σ粯訐踉诹宋已矍?。
“確實沒什么好看的……”我垂下了頭。
在她眼里我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但是感情這東西,哪里有什么對錯呢,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何況本就是我一廂情愿。
“放得下嗎?”
“當然。”這一秒話剛出嘴,下一秒便打了臉。
看到熟悉的身影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我還是幾乎本能的撇過了頭不去看他,生怕看他一眼便出了洋相。
卻還是禁不住在他走過之后轉頭去看他的背影。
我從來都以為我是一個很理性的人,直到我遇見他。
我一直都認為,我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直到我喜歡他。
在我的生命里他就是一個例外,一個漏洞百出的例外,一個絕無僅有的例外。
【騙的了所有人騙不了我自己,為你偽裝的很好演了場出色的戲,我以為我是很優(yōu)秀的演員卸了面具還是孤單小丑花了妝容?!?p> 一天終于熬到了黃昏,我長舒一口氣,慶幸著可以不用在看見那個讓我揪心的身影。
我渴望見他,卻又生怕見他會繃不住脆弱的神經(jīng)。
明知道放手就好,可我偏偏忘不了。
“別發(fā)呆了!放學了,我先走了啊,你好好的?!?p> 我發(fā)現(xiàn)林婉總是一個在我迷茫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把我拉回來的人。
大約是旁觀者清,她總是比我看的開的多。
“嗯好……”微微抬頭回應了她的話之后,我繼續(xù)著一個人發(fā)呆的時光。
漸漸的,面前的同學一個個的走出了我的視線。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手指猶豫的在屏幕上來回滑動著,最后卻鬼使神差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仿佛崩了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怎么了?突然給我打電話?”低沉的聲音略帶疑惑的開口。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嗚咽。
“怎么了?你哭了?”他的聲音開始焦急了起來。
“我跟他……分手了。”
說出這六個字幾乎抽走了我渾身的力氣,眼淚卻是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在空曠的教室里,抽泣聲聽起來格外的響亮。
“這……你別哭啊,又不缺他一個人……”他似乎試圖安撫我的情緒,但不知為何我卻怎么也聽不進去。
“嗯……”
手機的光亮在微微昏暗的環(huán)境中格外明顯,亮著屏幕上的那三個字。
顧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