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的第一節(jié)鈴聲打響,楚清揚還是沒有多問我一句話。
“你還是沒有找到嗎?”
等到了上課的時候,我猶豫的開口問他。
“沒有呀,可能是誰整我拿走了吧?!彼淖旖枪雌鹨唤z勉強的弧度。
“那我的先借你吧?!蔽也缓靡馑嫉淖チ俗ヮ^發(fā),那一瞬間有些不敢承認(rèn)是我干的。
總覺得他那股難以言狀的情緒仿佛封住了我的嘴巴一般,一個字都無法發(fā)聲。
一整結(jié)課我都在想,一下課我就去給他拿回來。
大概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一切都沒有按照我預(yù)想的軌道發(fā)展。
比如楚清揚沒有猜到是我,比如……垃圾筐被倒掉了。
我有些懊惱的走回了座位,左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盡管每日整他搞得如同家常便飯一般,但是真的出了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還是很愧疚的。
“唉……楚清揚啊……那你筆袋丟了怎么辦啊?”我蹙著眉望著他平靜如秋水的眼眸開口道。
“沒事啦,我家里還有一個?!彼谋砬檗D(zhuǎn)眼又成了一副云淡風(fēng)輕,可能就是他這種淡然的態(tài)度,才讓我越來越覺得歉疚吧。
等到放學(xué)的時候,我抱著渺茫的希望去樓下的垃圾車看了又看,直到引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時,我還是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深藍(lán)色。
這件事就這樣在表面上過去了,只是后來,我再也沒有開這么大的玩笑去戲弄他。
某天自習(xí)課上,跟他一如既往的聊著天時,我終于開口了。
“楚清揚啊,你記不記得之前你那個不見的筆袋……”我?guī)缀醮瓜铝祟^,試探性的開口。
盡管怕他怪我,但我這人,似乎是對他瞞不住事情。
或者說,對于親近的人,向來沒有隱瞞。
“???那個啊,記得啊,那還是我小學(xué)運動會得了獎,老師跟同學(xué)送我的,也不知道哪個傻子給我搞丟了?!背鍝P一邊轉(zhuǎn)著手邊的筆帶著憤憤不平的語氣說到。
“那個…其實是我拿的,放垃圾筐了,后來垃圾筐被倒掉了就找不著了……”我撇撇嘴一臉委屈得看著他,手指不停的捏著衣袖。
“你說你這人啊……咋這么喜歡藏我東西呢。”透過厚厚的玻璃鏡片,他的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但是似乎流轉(zhuǎn)中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好玩唄……那你怪我嘛……”我還是心里過意不去。
“丟都丟了,怪你干嘛,不然把你賣了賠我啊?!?p> 我發(fā)現(xiàn)他這人,就是嘴欠,真的,瞬間把我想道歉的話生生的憋會了嗓子里。
“把你賣了還差不多……”我沖著他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嘴里不滿的嘟噥著。
那時,我?guī)缀跻J(rèn)為我的初中生活大概要兩點一線的在自己和他之間穿梭了。
但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遠(yuǎn)不止是他。
都說每個姑娘的青春里會遇見兩個少年,一個溫柔了時光,一個驚艷了歲月。
我想那個驚艷了歲月的可以是任何一個我愛過的人,可以是顧逸辰,可以是黎岳,甚至可以是其他的任何誰,但是溫柔了時光的那個人只有他。
或許,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清揚婉兮,婉如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