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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請息怒

42 討好

將軍請息怒 前朝樹 2045 2017-11-14 14:51:21

  南漠人瞇著眼睛,仍舊沒出聲,卻更加小心仔細地觀察起同牢來。

  錢升起身,動了動腿腳,便就在牢里轉(zhuǎn)著圈地溜達,對于同牢的南漠人,視若無睹。

  南漠人冷笑,從那郎中的行動中,猜測著,他的這位同牢,既然活著出獄的機會渺茫,便就是他,也會想法子逃出去。

  不理他是嗎?他就要讓這個同牢,到時候求著他。

  當(dāng)然,他心理也升騰起希望來,指著這個同牢,他也有望出去。

  等錢升溜達夠了,坐回草堆上休息,南漠人便就湊了過去,附耳說:“紙條上寫了什么?”

  雖是問句,但要挾之意,十分明顯,南漠人洋洋自得。

  黑暗中,一雙手快如閃電地,奔著南漠人的脖子而去,這幸好南漠人也是個練家子,雖然因身上有傷,沒能躲過,但也及時地拽住了掐在他脖子上的那雙手。

  他還等著錢升來求他,卻沒想到,竟是想要將他掐死,殺人滅口!

  兩個人便就在牢里,你死我活的撕扯了起來。

  他們身上都帶著傷,也都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就沒一個大聲嚷嚷著,驚動值夜的看守。但因錢升失了先機,取南漠人的性命也就難了。

  直到兩人精疲力盡,傷口也都迸開,也顧不得疼,排成排地躺在草堆上喘氣,才算是暫時地放過了對方。

  南漠人想,他容易么他?他不過是想出去,怎么就這么難?

  其實若是仔細想想,南漠人也能理解。本來他們漠人往年上,也會過大漠山,可自大周大亂之后,他們劫掠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而且……

  南漠人不得不承認,他們做得也的確過分!

  反過來,這要是周人這么對待他的兄弟姐妹,他的族人,那他……

  但凡有一點兒血性的周人,都不可能會對他們漠人,生出好感來,又何來同謀?

  思慮夠了的南漠人,不得不悲哀地承認,以他漠人身份,在大周境內(nèi),人人得而誅之的事實。

  可他一定要出去,眼前這個拐帶犯,是他唯一的希望。

  南漠人心知,要挾不能成事,重新振作起精神,另尋他路,轉(zhuǎn)而去討好錢升:

  “大哥倒是條漢子!”

  錢升用鼻子回了他一聲,多一句話都懶得與他說,那意思,很明顯,就四個字,再加個兒話音:“什么玩意兒!”

  但好歹也是理他了,南漠人自我安慰地想,像是得了贊賞一般,就更加熱切起來:

  “小弟知大哥惱恨漠人,但這天下一家,哪兒都有好人也有壞人,小弟不幸成為漠人,也是老天爺?shù)陌才?,并非小弟所選。

  別人不敢說,但弟自幼生活在南漠深地,以放牧為生,別說弟自己,便就是祖上,也不曾過境來,碰過周人一絲一毫。

  對邊境漠人行為,也頗多譴責(zé),也增多將向南王提議,嚴加規(guī)范邊民。雖南王三令五申,但邊民自由慣了,不似周人定居定所,實是難以約束。

  大哥莫要以偏概全,若是不信,大哥有機會出去,可以隨弟過漠,便可知弟之為人!”

  借著月色,錢升這才正眼瞅了南漠人第一眼。

  南漠人看出錢升態(tài)度上的松動,再接再厲:

  “漠人視大漠山為天神,弟可以以著大漠山發(fā)誓,弟之言語,無一句虛妄謊言,若不然,甘愿受到任何懲罰!”

  錢升半晌不語,似是在思慮著他的話,是否可信的問題。

  沉默中,南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就怕一不小心,再惹得同牢不高興,他的話可就白說了,才升騰起來的希望,也就隨之破滅。

  大概是想通了,錢升瞅著漠南人,低聲問:

  “你們那邊,對人口控制,像這邊這樣嚴嗎?要什么籍證路引之類的文書?”

  南漠人立時明白,他這同牢犯這事,遠了不說,在這鎮(zhèn)子上,是難于立足。往別處逃,南邊路途遙遠,關(guān)卡重重,而北入漠南,卻又人生地不熟,沒有依靠。

  人不怕有所求,就怕無欲無求!

  南漠人幾乎看見了希望的曙光,語氣上都帶了點兒輕松,說:

  “漠人以游牧為主,隨草場遷徙,居無定所,哪能都用那東西?便就是戶籍都沒有,就連南王,都不知道有多少子民。大哥放心,沒有沒有!”

  錢升瞅著南漠人瞇了瞇眼睛:

  “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著,先忽悠著讓我?guī)愠鋈?,然后便就將我甩了吧??p>  南漠人忙說:“怎么可能?小弟若生此心,天打五雷轟!”

  錢升聽他發(fā)了毒誓,臉上的表情才松緩了些,微笑著點了點頭。

  希望在南漠人的心中再次升騰,就在他躊躇滿志地以為,錢升會告訴他如何逃跑時,卻聽錢升淡淡說:

  “天色不早,睡覺吧!”

  這幸好是躺著,若不然,南漠人非趴地上不可。

  說了這么半天,他口干舌燥,同牢到底什么意思?帶他還是不帶他?逃還是不逃?有計劃沒有?幾時施行?也告訴他一聲,好讓他有個思想準(zhǔn)備??!

  ??!??!啊!難為漠人都說周人陰險,鬼計多端,果然如此!

  錢升卻只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就在草堆上,挪動個舒服位置趴好,雖然說傷大有起色,但躺著長時間壓,卻還是不行。

  直到天亮,毫無動靜,南漠人又怕同牢自己跑了,一夜幾乎沒合眼,又沒吃什么東西,再看南漠人的臉色,與那死人也相差無幾。

  然后,早晨他的飯還是餿的,南漠人捏著鼻子,打算勉強吃點兒。

  再不吃,等不到逃出去,他就先將自己給餓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有青山在,才會有柴。南漠人挑了口吃的,一副舍生就義的神情,欲往嘴里送。

  錢升嗤笑,扔了個饅頭過來。

  南漠人撇下自己的碗,揀起那饅頭,直感激得熱淚盈眶,看錢升的眼睛,不光是他的希望,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飽含了深情!

  拍都沒拍下,幾口便就將個大饅頭給吃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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