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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戰(zhàn)將王玄策

第十五回:用激將玄策參軍 行軍路首諫景恒

大唐戰(zhàn)將王玄策 涅陽 4840 2017-10-14 06:30:18

  自這大唐初年,國家土地又一次重新洗牌;老百姓為了獲得永久土地,參軍熱情空前高漲,在四百年府兵制的歷史中,算是達到了頂峰。征兵告示一出,又經(jīng)過里正慷鏘有力的一番發(fā)動,應(yīng)征入伍的青壯年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牽著馬、提著槍、挽著弓、持著弩、披著甲,排著隊就來了。

  李景恒一大早,就回到王府。他既沒有找雪雁,也沒找王玄策,直接去給奶奶請了個早安,道了一個萬福。老太太正在屋子里拾掇著花花草草;因為昨夜的緣故,看著他來到,絲毫沒有給予其好臉色。

  他怡顏悅色地給老太太說:“奶奶,孫兒昨夜想了半宿,也想明白了,這事呀都是孫兒不懂事禮,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雪雁,更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咱家的恩人,孫兒傷了您的心,在這里給您賠一個不是。這一兩日孫兒就將出發(fā)支援涼州,故而提前來給您請個安。萬望奶奶福壽康健。”

  老太太一聽他反躬自省,陰云密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拾掇著手中的花兒,叮囑李景恒:“這樣才對嘛,你想想呀,人家救了咱們雪雁的性命,不管怎樣,也得好好對待人家”

  聽得景恒連連點頭,不時地遞東遞西。看著老太太有歇息的意思,趕忙扶著她安坐于紅木雕花太師椅上。經(jīng)過些許修整,這些花兒看起來順眼多了,老太太才回過神來問道:為什么要去支援涼州,出什么事情了?

  這一問正中李景恒下懷,忙將吐谷渾又犯大唐邊境,圍困父王于涼州,陛下讓在晉陽募兵五千,火速支援的事情說給了她。

  老太太不僅通情達理,也是經(jīng)歷過大陣仗的人物,明事理,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她鎮(zhèn)定自若地給李景恒說:“這是正事,既然軍情緊急,你就快去辦差吧,兵自然是越精越好;這一仗,要揚我大唐國威,要替你父王長臉;要明白以后任城王的爵位可是你這個李家長子的,但是你得有軍功鎮(zhèn)得住才行,不說了,快去吧。”

  李景恒信心滿滿地說:“孫兒領(lǐng)命。”接著神情一轉(zhuǎn),又帶著幾分商量的口吻說:“不過,孫兒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在老太太首肯下,他又說,王玄策至今仍是一介白丁,但是孫兒看他精于陣法,文韜武略,更是絲毫不遜色與我。自古唯才是舉,舉賢不避親,我想提點其從軍效力,可是因為昨日之變故,不知其意如何,孫兒也不好意思開…口…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點既醒,老太太頓時明朗,心如明鏡一般。

  經(jīng)老太太首肯,李景恒頓時心歡意滿;如此一來,雪雁就沒了拒絕的理由。人有時候辦事,得哄著來,你越吵鬧越辦不成事,這不,給老太太一頓安撫,事情似乎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彈指之間,老太太就吩咐侍從,去請郡主和王玄策過來。也就半盞茶功夫,二人來就到了她的房中。但見李景恒也在這里,雪雁更是沒給他一個好臉色;斜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扭過了頭。王玄策則是趕忙躬身施了一禮,給老太太道了一個萬福。

  李景恒率先開了口:“昨個,都是大哥不好,剛才已經(jīng)給奶奶說了,大哥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你們,在這里給你們賠不是了?!?p>  急速反轉(zhuǎn)的劇情,讓王玄策和雪雁頓感意外,兩個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當(dāng)王玄策準(zhǔn)備還禮時,被雪雁拉住了。還是雪雁多了一個心眼,他太了解這個大哥了,莫非有什么鬼心計。只聽老太太和藹地說:“既然你大哥都是這樣說了,就原諒他吧,昨天都是他做的不對,早上來已經(jīng)給我說了?!?p>  聽了老太太這么一說,二位倒也沒了計較,敷衍地還了一禮。望著冰釋前嫌的三人,老太太又說:“這次讓你們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說于你們”接著,就把征兵的事情給他們做了一個闡述。

  聽聞是參軍報國之事,王玄策未加思索地說:“昨夜我和郡主已經(jīng)商量停當(dāng),要去長安闖蕩一番,沒想到機會竟然來得這么快,既如此,我愿前往,為國效力?!甭犂先诉@一番講述,雪雁的腦子如閃電般過了一遍,他太了解大哥的為人,可是既然奶奶說了,也沒有太好的理由來拒絕,畢竟這也是一份正經(jīng)差事。想了想,也就點頭同意了。

  望著沒有意見的二人,李景恒對他們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大唐又多了一個不出世之虎將?!比穗S即相識一笑,不過李景恒的笑意里則帶著幾分奸邪。

  李景恒和老太太簡單叮囑幾句,就準(zhǔn)備返回軍營。雪雁和王玄策辭別老太太后。對他說:“為國殺敵立功,也是男兒該有之本色,不過總感覺我大哥怪怪的,這次出征你可一定要多一個心眼,別讓他給算計了。”

  王玄策一愣。對雪雁說:“放心吧,我這一身智謀武藝,也終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不管吉兇禍福,都要一試。只希望這次出征能夠盡早幫王爺脫困。”

  兩個人宛然一笑,顯得頗為親切。恰好這一幕又被李景恒看得真真,懊惱的內(nèi)心中又升騰起一股怨氣:小子兒,看你還能神奇幾天;過幾天沒了祖母和雪雁為你撐腰,這軍營可就是我說了算。想著這一幕,則帶著得意的神情;哼著小曲,踱這方步,背著手,走出了王府……

  募兵令一經(jīng)發(fā)出,僅兩日光景,就征得精兵五千,清一色二十歲來歲的小伙,看起來精明干練,眼神中更充滿肅殺之氣。因府兵制的本質(zhì)就是,農(nóng)忙下田勞作,農(nóng)閑當(dāng)兵操練,因此這五千應(yīng)征而來的兵士不需操練,即可成軍。按照大唐軍制,營下有隊,設(shè)隊正(管150人),隊下為伙(管50人),設(shè)伙長;每營下轄五隊,每隊下領(lǐng)三伙,每伙領(lǐng)五位什長,各領(lǐng)十丁。而王玄策,因為老太太與雪雁的情面,就被李景恒任命為隊正,官雖然不大,但多少管了一百五十號兵士。隨著威武的戰(zhàn)鼓之聲擂起,這五千并州子弟自點兵臺朝著涼州進發(fā)。

  街道兩旁聚滿了送別的家人,父母送別孩子,弟弟送別兄長,妻子送別丈夫,孩子送別父親,扶老攜幼,煞是壯觀,雖然略有分別的傷感,但是傷感之中帶著幾分喜悅。王玄策跨著跟隨自己許久的黃驃戰(zhàn)馬,青釭寶劍懸于馬上,手提一桿長槍,一身黑色盔甲,看起來頗有幾分將軍氣度。說起這長槍,名喚火雷槍,正是其師父東野先生贈予其的第二件兵器,這件兵器跟隨東野先生年輕時南征北戰(zhàn)多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

  相聚總是短暫,分別卻是傷感,兩個人脈脈深情的望著對方,隨著一聲“珍重”各自分別。相離無言,唯有淚千行。分別時的雪雁,也不知道用何言語來表達她的心意,只將平安系于心間;只祈求王玄策可以建功立業(yè),平安歸來。因此在分別之時,她將一個兩寸見方的精致小盒子塞給了他,囑咐他只有在遇到難解之事時方可打開。王玄策會心一笑,將其裝入了隨身攜帶的荷包中。兩腿一夾馬肚,揚起馬鞭跟著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

  王玄策一介白丁,轉(zhuǎn)眼間成了隊正,這也成了他成功路上的開端。人生就是這樣,當(dāng)我們不知道怎么選擇的時候,不妨試試其他方式,說不定就開啟了另一個新的開始。生活中,如果一個人想害你,他自會找出千百種方法;如果一個人想幫你,他亦會找出千百個理由。善與惡都在一念之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在王玄策的意識中,這已經(jīng)跨過了通往成功的一小步;而在李景恒的眼中,只要王玄策跟隨自己出征,他就有一千種方法整死他,這也使他跨過了整人之路的一小步。一個雄赳赳一心只想立志報國,建功立業(yè)。一個巍巍然一心只想搶奪功勞,為己所用。

  深秋的北方,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杏子、李子、梨子已經(jīng)掛滿枝頭,很是豐滿。雖然風(fēng)兒還沒有脫光樹兒的衣服,但早已讓其變了顏色,讓大地泛著金黃。只見柿子掛滿枝頭,紅彤彤很是可愛;隨風(fēng)而舞的楓葉,更是讓山川變了顏色。五彩的樹葉,點綴著青山,點綴著草原,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一副美麗的彩色畫卷。

  這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出了并州,一路馬不停蹄,朝涼州走了幾日。始終有一校尉與李景恒關(guān)系頗密。兩人時而竊竊私議,時而低聲密談,像是在預(yù)謀,又像是在閑聊,一時讓人捉摸不透。

  這個校尉,姓陳單名一個雷,晉陽陳家莊人士,自小和李景恒一起長大,平日里就是李景恒跑腿的跟班。因與李景恒的關(guān)系,此人在晉陽狐假虎威,好事沒做幾件,壞事倒是干了不少。天下初定,律法無情,陳雷今天打個架,明天清個場子,后天看誰不順眼,錘上一頓的事,倒是不少。

  他前幾日,看中了一陶藝匠人做的一套描花紫陶茶具,只因當(dāng)時沒有帶夠銀錢,再加上喝了一場酒,就想白拿。陶藝匠人很不愿意,這一套描花紫陶茶具,可得好些日子的工時。被他一拿走,半月的功夫就得白干。雙方起了爭執(zhí)。陳雷帶著醉意,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打了陶藝匠人,砸毀了一些陶具。陶藝匠人自然不服,告到了官府衙門。陳雷一看事情鬧大,就來到了這李景恒門下,祈求救上一救。恰巧募兵令下來,李景恒就安排他了一個校尉的職位。讓其賠了陶藝匠人不少銀錢,算是沒吃官司。

  自從王玄策和雪雁分別之后。雖說雪雁對其出征抱著信心與希望,對其建功立業(yè)更是沒有太大的疑惑,但是對這個態(tài)度急劇反轉(zhuǎn)的大哥,還是不大放心。在她的意識中,這個大哥不至于傷害王玄策,但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想來想去,思量萬分,還是給父王寫上一封家書為好。

  洋洋灑灑兩千言,一封家書一蹴而就。除了問父王好,匯報家中情況,更是將從任城到晉陽這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末了,還不忘在最后,舉薦王玄策,說他有將軍之才,懂韜略,能治軍,希望父王稍加關(guān)注。雖然兩軍對壘涼州城下,但是通往內(nèi)地的官道依舊沒有封閉,雪雁讓一腿腳麻利的仆人,擇機將書信送往涼州。

  這一路秋高氣爽,天氣甚為晴朗。雖然軍情緊急,但是算了算日子,依舊可以提前趕到,故而李景恒也稍微放松行軍的步伐。在李道宗治軍甚嚴(yán)的格局之下,違反軍令,延誤軍機必是死罪,身為長子,李景恒更深深明了父王之秉性。故事就在這樣晴朗的天氣中開始了……

  經(jīng)過這幾日行軍,王玄策很是警惕,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上白云朵朵,時不時的鳥兒飛過,雖然很是壯美,但是平靜中,隱藏著些許危機。因為白云恰好蓋住了山頭,鳥兒低飛也就一丈來高。正應(yīng)了那句:有雨山戴帽,無雨山?jīng)]腰。再看著地上之螞蟻,不停搬著東西往高處走去,他掐指一算,已經(jīng)小個把月不曾有過絲毫雨水。通過一番觀風(fēng)向、望氣候,再加上往年秋汛之時節(jié)在今年極為反常;突然感覺這幾日更應(yīng)提防訊情。想到這些,急忙打馬向前匯報心中所慮。

  李景恒正和陳雷并馬走在隊伍前列,只聽后面馬蹄聲驟起。回首之間,就見王玄策到了其跟前,拱手報曰:“稟將軍,末將觀天象,這幾日定會有雨,而軍中糧草將盡,故建議宜加快行軍速度,盡快趕往下一個取糧點;要不然,因大雨耽誤了行軍進程,我們可就不能按時到達涼州城了?!?p>  李景恒看了看王玄策,又望了望陳雷,一臉茫然與鄙視:“什么?你說這幾日會下雨,得了吧你?這樣的天怎可能下雨,即使下雨,秋冬的雨也是會有征兆的,不是說來就來,更不可能成為暴雨,”

  王玄策剛吐出“將軍”二字,準(zhǔn)備辯解。陳雷就打斷了他的話:“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別還沒到,就急著和大家伙爭功,這樣不好?!?p>  王玄策原本想一句話給頂回去,但是想了想,畢竟是行軍打仗之大事,含糊不得,又誠懇地說:“我自幼跟隨師父,對天像多少有一些了解,請將軍相信我,即使我們加快行軍速度,也沒什么壞事,可要真是遇上了大雨,行軍速度驟減,可就麻煩了?!?p>  李景恒打量著他,說……

涅陽

就這樣,原本和王玄策無關(guān)的征兵令,因為李景恒的歹意,竟然揭開了一代戰(zhàn)將的人生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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