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蓋棺也沒有定論
周大明白十分驚奇地道:“那怎么棺材之中什么都沒有改變呀!”
大家也都十分的好奇,大著膽子來到棺材傍,向里面看去。
二馬是從心里就不相信詐尸一說的,他最關(guān)心的事是龍子去了哪里。
他向人群的后面望去,只見龍子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人們的身后,一臉好奇地看著大家。
二馬心里有底了,他知道十有八九這事兒就是龍子干的,目的再清楚不了,就是為了教訓(xùn)一下李四清。
周大明白見沒有任何異常之后,就對大家道:“留下四個人值班!其余人繼續(xù)回屋休息吧?!?p> 李四清和羊崽子至今還是魂不附體,自然是不肯留下來值夜了,二馬和龍子自告奮勇同下一班的兩個人留了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相安無事了,又輪了幾班,終于雄雞一唱天下白了,這時所有的人才放下心來,因為大家知道,雞一叫,所有的鬼魂便不出來做祟了,至少書中是這么寫的。
六點鐘以后,龍子和二馬開車去了一趟菜墩家的飯店,為大家去取早餐。
途中,二馬一直瞧著龍子樂,樂得龍子不知為何,問:“你這是干嘛?”
二馬好奇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p> 龍子知道自己的小九九被二馬戳穿了,便也就不在瞞著了,原原本本地向二馬坦露了出來。
原來半夜龍子去廁所,根本就是一個借口,他在穿大衣的同時,順手抱起了正在炕上熟睡的大花貓,把它抱在懷里,用大衣遮上,然后又拿了一張黃表紙。
出門之后,他繞到了靈棚的后面,因為這靈棚本就是他搭建的,哪里能進去,對他來講那是輕車熟路,他掀開了帳篷的一角,靈蛇一般鉆了進去。
這時李四清和羊崽子已經(jīng)打點完靈前的一切事,去火堆前烤火去了,龍子將那張大的黃表紙放到自己的臉上,上面用帽子壓住,蹲在棺材的后方,然后把懷中的大花貓拿了出來。
大花貓睡得正香,根本沒有理會他要干什么,龍子用力一捏花貓的尾巴,受了疼的大花貓,本能的一聲嘶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著實嚇到了四清和羊崽子。
龍子又將花貓向前一拋,一團黑影從里面奔了出去,他聽到了四清他們喊媽呀的動靜。
這時他又站了起來,李四清和羊崽子看到了記憶中最恐怖的一幕,足以讓他們尿褲子的一幕。
聽完這些,二馬拍了一下龍子的肩頭道:“你太牛了!”
眾人吃著二馬他們帶回來的包子饅頭,這時,已經(jīng)七點多了,周大明白對已經(jīng)從鄰居借宿回來的花棉祆道:“你再看一眼你的父親吧,我們要封棺了。”
花棉襖在別人的陪同下,去了靈棚,又哭祭了一番,然后周大明白一聲令下,四個壯小伙將壽材的天蓋了上去,然后由木工用特制的鐵釘,死死地將棺材的天釘上。至此酒蒙子的一生蓋棺定論了。
隨著周大明白一聲:“起靈了!”棺材被抬上了蹦蹦車的后車廂上。
其他的青壯年都紛紛上了汽車,一個小型的車隊緩緩駛向了三公里半。
一時之間,黃色和白色的紙錢隨風(fēng)飛舞,所有的小鎮(zhèn)人都自覺地站在街道的邊上,送酒蒙子最后的一程。
他以前在人們的心目中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人們所能記住的只是一個酷愛喝酒的,挺和善的一個人兒。只不過一生窮困不堪,很失敗而已,絲毫不影響他作為一個人的價值和意義。
他被永久地安葬了三公里半,用周大明白的一句話來說,那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他也有很多熟悉的鄰居,只是不知道那邊有沒有賣酒的,如果有,酒蒙子不會像在陽世這般困頓了,花棉襖給他燒了許多的紙錢,他一定會有酒有菜的。
龍子開著車,二馬坐在副駕駛上,頭腦之中漫無邊界地想著心事,進入小鎮(zhèn)的主街了,龍子問他:“你去飯店嗎?”因為花棉襖為大家安排了酒宴,以致謝意。
二馬正了正心神,道:“送我去服裝店吧。”
龍子道:“不去和花棉襖交待一下嗎?”
二馬有些疲憊地道:“以后再說吧!”
龍子在雪兒服裝店把二馬丟下了,自己開車去了車庫,把要送山里的貨都裝上了車,然后鎖好門,自己也回家睡覺去了。
雪兒正在趕制一件上衣,見二馬進來了,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快要完活了?!?p> 二馬靠墻坐在了一個椅子上,雪兒繼續(xù)忙著手頭上的活兒,終于到了最后一針,她回頭一看,二馬已經(jīng)坐在椅子之上睡著了。
天河雙魚
定論一個人太難了,是好是壞,都不十分的確切。我只能說:我們正努力成為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