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離開了那個沉悶無趣的地方,顏若眠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了許多,與之前相比多了一些靈動。
來到一處種滿荷花的湖邊,顏若眠腳步輕快的上了石橋,心情愉悅。
這石橋是用漢白玉砌成,橋兩邊護欄的鏤空精致華美。
顏若眠雙手搭在石橋的護欄上,一手拖著下顎,欣賞著這滿湖的荷。
“呀,開花了!”清澈的池水被微風拂過,泛起絲絲漣漪,顏若眠在一簇簇翠綠的荷葉之間發(fā)現(xiàn)了幾朵綻放著的嬌艷欲滴的荷花,有些不可思議,欣喜的低聲自語。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耳畔傳來低沉富有磁性的溫潤男聲,顏若眠聞聲望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也莫過如此了。
一男子身著天藍色錦袍,飄逸的發(fā)被玉冠束起,面如冠玉?,劍眉下一雙桃花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薄唇上揚,不曉得要令多少女子自愧不如,春心蕩漾。
這人身上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溫潤氣質(zhì),這溫潤中卻又帶著點凌厲,嚴謹。
顏若眠看著男子,雙眸澄澈,微微一笑,靈光一閃,答道:“我?如你所見,是這賞荷之人,公子可有興趣一同?”
今日乃皇上設宴,朝中大臣皆攜了家眷入宮,這人衣衫華貴,氣質(zhì)不凡,想來必定是哪家的公子。顏若眠也是無聊得慌,玩心一起,想要調(diào)戲調(diào)戲這人。
“既然姑娘相邀,也不是不可?!蹦凶拥挂膊怀C情,淡定坦然的走到了橋上,同顏若眠站在一塊兒。
“姑娘你也是進宮赴宴的?”男子開口問道。
“你猜?!鳖伻裘吲ゎ^看向男子,調(diào)皮的笑著說。
“我猜是,只是姑娘言談舉止,似乎不似帝都女子?!蹦凶尤粲兴嫉拇蛄苛艘粫侯伻裘?,如實說道。
“公子好生聰明?!鳖伻裘咿哿宿郾伙L吹到眸邊的碎發(fā),笑意盈盈的夸贊著。
男子笑了笑,倒也不再接話,目光幽遠的眺望著前方景致,也不曉得有沒有何物入了他的眼。
顏若眠也沒有要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眸光幽深,好心情一掃而光,有些悵然。
總是這樣,一旦安靜下來,就會不自主的想起那些悲傷的事情……
“痕兒,眠兒怎的還不回來?眼看著宴會就要開始了?!鳖伭弦荒槕n心的對著顏隱痕說道。
這皇宮可不比家中,哪里能到處鬧騰,就怕顏若眠闖出什么禍端來。
“娘,您別擔心,許是小妹貪玩,忘了時辰,孩兒這就去尋。”顏隱痕如是道,準備離開去尋人。
“稍等,顏夫人不如讓寒兒一同去?”皇后娘娘款款走來,自是聽到了顏柳氏同顏隱痕說的話,別有深意的說道。
邵逸寒聞言,蹙了蹙眉,不語。
“如此,妾身謝過皇后娘娘?!鳖伭铣屎蟾A烁I?。
“謝皇后娘娘好意?!鳖侂[痕道。
顏隱痕心知顏若眠是不喜三皇子邵逸寒的,但若是拒絕了皇后的好意,倒顯得不知好歹了。
看著邵逸寒和顏隱痕離開,皇后滿意的笑了起來。
“姑娘,你可曾聽說過顏家?”男子問道。
顏若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自然?!?p> “哦?”男子輕笑著看著顏若眠。
“看你很了解的樣子?!鳖伻裘咿D(zhuǎn)身倚著護欄,雙手交疊,挑了挑眉,道。
“顏家家主顏尚,是護國大將軍;顏尚之妻顏柳氏,一品誥命夫人;顏家長子,接手了府中大小事宜(家業(yè));顏家長女,嗯……據(jù)說,常年不在家中,近日才回的帝都?!蹦凶尤粲兴?。
沒想到哥哥現(xiàn)在……看不出啊。
顏若眠心里暗想。
“所以說是毫無建樹咯?!钡谝淮温犎苏務撈鹱约海伻裘邅砹伺d致,半開玩笑的道,“一家子人都身份顯赫,實在是不好?!?p> “此言差矣,不知多少人想攀上這位置呢。”男子道。
顏若眠笑了笑,沒有接話,看了眼天空,灰蒙蒙的,顯然是即將要下雨了。
“看這天氣,想來是要下雨,公子也莫過逗留,我先走一步,再會?!鳖伻裘咝χf道,蹦跶著下了橋。
“再會?!蹦凶訙芈暬氐馈?p> 顏若眠走遠以后,一小廝來到男子身側,瞧著顏若眠離開的方向,低聲道:“公子……”
男子此時臉上哪里還有半分先前所見之色,斂了笑意,神色冷酷。
“我自有分寸?!蹦凶犹郑驍嗔诵P的話,漠然置之。